“那些只是谣言,没必要对其上心的。”
慕羡安揉了揉酸痛的眼,将顾于欢抱到书案上坐着,自己则从原位上站了起来,
“天色不早了,等会儿洗浴去吧,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说完这句,他转头进了卧房,收拾好他们二人各自的衣物后,牵着顾于欢的手去了浴池。
再等二人拖拖拉拉忙活完,小半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
今日处理的公务繁多,应该是真的累着了,慕羡安今晚格外少言寡语,帮顾于欢掖好被子后,便躺下疲惫闭上了眼睛:
“早些睡吧,欧阳宗主下午传音来说,明日宗门要开大会,到时候你可不能赖床。”
顾于欢枕在他手臂上,一听要早起,一下子就不乐意了:
“要早起啊?那我能不去吗?”
“不能,缺席或迟到的话,寒枫长老会骂人的。”慕羡安闭着眼回应道。
偷懒要挨骂,顾于欢只能妥协:“那好吧。”
睡觉前,他也没忘记之前和慕羡安的约定,主动凑上去在对方脸上亲了三下。
慕羡安一怔,显然没料到会如此,艰涩开口道:“我还以为你忘了。”
这几天,他想了很多很多。
不得不承认,自始至终,这段感情似乎都是他在主动。
不论是失忆前亦或是失忆后,佯装柔弱、死缠烂打、心机谋算,这些他都对顾于欢用过,强制鞭策着这段感情维系下去。
如今再回过头来看,假若自己当初没有用“生米煮熟饭”的手段强要名分,依照呆鱼的反应速度,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的这份心思。
不知道的话,也就不会再有后话了。
不管以何种角度想,他的这份“爱”,貌似都上不得台面。
“我的记性没那么差,说到做到,”顾于欢侧过身,又与他贴近了些,“而且我也很喜欢你呀,你对我这么好,我也想对你好一点。”
慕羡安定定地看着头顶的横梁,声音轻的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并不满足于现状:
“只是‘喜欢’吗?”
“为什么就不能是‘爱’呢?”
欲望如同一个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
贪心不足,一旦得到了所谓好的东西,便又会不受控制地去渴求更遥远,更美好的,以此循环。
他方才的话说的小声,顾于欢一时没听清,又朝他那边凑近了些:“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慕羡安叹息一声,不愿解释,随手一挥熄灭了房内的蜡烛,“我困了,你也早些睡吧。”
不知是何种心理作祟,察觉到慕羡安的反常和欲言又止后,顾于欢翻来覆去好半晌,总感觉对方有事瞒着自己,紧接着就失眠了。
“可是我现在睡不着了,”他掀开被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抓着慕羡安的手摇晃道,
“你就和我说说话呗,就你刚刚说的那两句,我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我就算是将那番话和盘托出了,依你现在的心智也听不懂啊。”
慕羡安语气平静,开口就直攻对方的硬伤,后续的言语随意搪塞着,
“先睡觉吧,明日还要去早会。”
“至于那些微不足道的,等你的心智恢复,时机一到,我自会与你坦诚相见。”
依他这副谜语人的样子,今日定是问不出什么来了,顾于欢只能乖乖躺了回去,看起来郁闷极了。
只不过,有的人上一句才说自己睡不着,下一秒沾床就睡。
这打脸,来的也不要太快。
对于顾于欢的言行相悖,慕羡安早就深有体会。
他熟练地起身帮对方掖好被子,不知何种心理作祟,静静看着怀中人安稳的睡颜。
之后的时间里,不经意还听到了几句模糊不清的梦呓。
“什么心智不心智的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听不懂?只是敷衍”
“等我的身形恢复,看他怎么解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而去,直至对方的呼吸渐渐平缓,卧房内变得落针可闻,他才如释重负般躺回了原位。
刚合上双眼,脑海中又开始不断重现方才听到的梦呓。
慕羡安轻轻摇头,将顾于欢往自己怀里紧了紧,低头在他额头上悄悄落下一吻,语气听起来颇为无奈:
“小小一只,竟然也这般记仇吗?”
刚一回宗门便投身于繁忙公务,从清晨忙到夜幕,未曾有片刻停歇,正是疲惫不堪的时候,怀里还抱着心心念念的道侣。
都说睡觉会传染,在顾于欢的影响下,慕羡安这一晚睡的极沉。但也正因如此,一时懈怠,竟让某只不怀好意的小猫咪趁机钻了空子。
从黄昏时刻,小黑子就一直蹲守在临渊峰殿门外,一直持续到深更半夜,好不容易才将里面的二人熬了过去。
如今时机已到,只差一把东风作祟。
它迈着猫步优雅走到窗边,几日不见,小黑子的身形瘦了小半圈,两只后腿甚至还锻练出了肌肉,不难看出这几天来它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该结束了喵,”小黑子黯然一笑,朝屋内吹进一撮猫毛,“好好睡一觉吧,明日的早会本喵会帮你造谣的。”
【奥义·你干嘛呀哎呦·篮球七十二变·梦呓猫族·入梦】
阴谋得逞后,它大摇大摆地跳下窗台,不想刚落地就下意识来了一个后空翻。
“可恶啊喵,”小黑子气的又是一个后空翻,“等主人睡醒了,本喵一定要去找他告状!”
说罢,一边后空翻一边骂骂咧咧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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