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怎么可能,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顾于欢皱眉,并未被它的三言两语勾起好奇心。
那么痛苦的一段回忆,如今到对方嘴里竟变得那么云淡风轻。
黄鼠狼不能接受,它气的破口大骂:“你不认识本大爷没关系,本大爷认识你就够了!”
“真是冤家路窄,好不容易逃出秘境,还没逍遥几天就遇上了你,简直是气煞我也!”
听它那样说,一直站在安全地带围观的农妇也听出了几分不对劲,试探着问道:
“小仙长,您和这只黄鼠狼认识?”
顾于欢摇头,还未来得及反驳,被捆仙绳捆着动弹不得的黄鼠狼就先一步愤愤开口了:
“何止是认识,本大爷与他,还有他那个绿毛龟兄弟有不共戴天之仇。”
“之前在秘境里那样凌辱本大爷,现在还想找本大爷要小母鸡的损失?本大爷没来找你们要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
被无缘无故造谣,顾于欢哪会愿意,当即开口辩护道:
“你不要乱造谣好不好?我真不认识你,也没什么你口中的‘好兄弟’,来这里只是为了完成旁边这位婶子的委托而已。”
他拎着黄鼠狼的尾巴,把它带到一处简朴小屋外,示意黄鼠狼看向屋内:
“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有得必有失。妖和修士可以活很久,但普通人不行。”
“你偷的鸡都是那位婶子的,也是他们一家用于维持生计的唯一途径。如今鸡没了,你让他们一家该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黄鼠狼翻了个白眼,瞥向屋内瘫痪在床的人道,“床上不是还有个偷懒的人嘛,本大爷去把他叫醒不就好了?”
“不行的,”走在后面的农妇沮丧摇头,只当它说的是天方夜谭,
“因为一场事故,夫君已在床瘫痪一年之久,无论什么方子都没用,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就清醒过来呢?”
黄鼠狼“哼”了一声,满不在乎道:
“这有什么?本大爷连天生的痴呆都能治好,叫醒一个普通人那还不是简简单单?”
“真真的吗?!”
虽然黄鼠狼看起来很不靠谱,但好歹也是精怪出身,总比一日又一日的无望等待好。
农妇踌躇片刻,还是决定相信它一回:
“倘若真能治好孩子他爹,那那几只鸡我也不追究了,就当是给大仙的谢礼吧。”
“嚯,不错嘛,本大爷就喜欢爽快人!”黄鼠狼高兴应了一句,尾巴尖戳了戳顾于欢的手腕,没好气道,
“喂修士,本大爷要救人了,你赶紧放我下来。”
顾于欢垂下眼睑,想依言帮它解开,奈何那时抓贼心切,捆仙绳早就在混乱中被打成好几个死结缠在了一起。
他解了快两刻钟的时间,到最后,农妇也看不下去,喊上她家孩子齐上阵。
三人手都绕累了,哪想捆仙绳不仅纹丝不动,反倒还将黄鼠狼缠的更紧了些。
“你们到底行不行啊?”
时间一长,黄鼠狼也不耐烦了,连连催促,
“还想不想救人了?想就赶紧不惜一切代价帮我解开呀!”
农妇面露纠结:“可是这死结已经缠一起了,以我们现在这个速度,一天都难解开,除非这绳子能用火烧”
顾于欢若有所思,指尖一点唤出本命灵火:“倒也可以试试看。”
“欸等等,不能烧!”见到灵火显现,黄鼠狼下意识就要逃避,“这灵火要是烧下去,等绳子烧掉,我身上也该被烤糊了吧?”
“还有,本大爷不是你们的试验品!!!”
它的话还没说完,全身反骨的本命灵火就自主落到了捆仙绳上,火势瞬间蔓延至它全身。
畏火是动物的天性。
黄鼠狼一惊,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和毅力,捆仙绳刚烧去小半,它便挣脱了顾于欢的束缚,往进来时的那个小洞跑。
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再等顾于欢追上,短短几秒时间,农妇家的篱笆就已被黄鼠狼身上沾染的灵火烧去了大半。
这下好了,委托没处理完还闯祸了。
即便最后及时用御水符灭掉了篱笆上的灵火,还是不可挽回地对农妇家里造成了损失。
顾于欢有些懊恼,身上的钱财早就在几天前挥霍一空,现在的他兜比脸还干净,面对赔偿有心无力。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慕羡安的芥子袋一并顺走。
细心的农妇察觉到他神色有恙,明明自己还背负着养家糊口的责任,却还是乐观地拍着他的肩膀说没关系。
“没事的,现在‘偷鸡贼’已找出,一个小篱笆而已,我会修好的,不用上心。”
她转过身,看向一旁全身焦黑,鬼鬼祟祟正打算溜走的黄鼠狼,语气轻松道:
“再者,这位黄大仙还欠着我一个治好夫君的愿望呢。”
被抓了个现形,黄鼠狼有些尴尬,但也不好意思再犯第二次。
“哈哈,对呀对呀,本大仙治病可有一套了,绝对不白吃你的!”
它说着,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自若,像人一样挺直身子,迈着大步就径直朝农妇的住处走。
看来,面对社死,人和动物都一样。
虽然最后农妇主动说不用赔偿,但顾于欢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没控制好灵火而造成的损失。
他撩开衣袖,低头看向手腕上的道侣金印。
纠结了一会儿,主动向那边传音开口道:
“那个你现在忙不忙?”
道侣金印只沉寂了一会儿,对面的传音就回复过来了。
慕羡安没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听顾于欢那心虚的语气,心中已然猜出大半,开门见山道:
“又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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