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睹慕容离只凭一树梅花,便制服了鹤老翁,无不震撼,由衷佩服她内功修为之深厚。
義如迎上来道:“这厮作恶多端,不如杀了他吧。”却听梅剑之说道:“庄主手下留情!义父救我性命,助我报仇雪恨,这份情不可不报,义父他神志不清,冲撞了庄主姑娘,让在下替他受罚好了!”说着就要曲腿下跪,慕容离抬手拦住,说了句:“你倒是有情有义。”
林诗音紧盯着昏迷不醒的鹤老翁,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了掌心。她想起爷爷惨死在此人手中,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但转念一想:爷爷客死异乡,我定要亲手手刃仇人,以告慰爷爷在天之灵!于是开口说:庄主,此人设计毒杀我爷爷,我林诗音要用祖传林家刀法,为爷爷报仇!
林家刀法?姑娘莫非是北刀王林老前辈的孙女?慕容离惊讶地问。
林诗音道:“不错,爷爷听闻慕容山庄有难,打算来襄助一二,这才带音儿来到此地,没想到没想到竟糟了那厮毒手!”说到伤心处,泪水夺眶而出。
慕容离闻言,心中一沉,低声说道:原来如此,家父与林老前辈皆已故去,再无相见之日,实在遗憾。随即又道:林老前辈因慕容山庄而丧命,此仇我必代为清算。林姑娘不妨暂住庄中,调理身体,待时机成熟,再做计议。说罢吩咐手下将鹤老翁押入大牢。
众人见风波暂息,也都松了口气。慕容离收敛起方才的锋芒,恢复了一贯的冷淡,说道:诸位若无他事,恕我先行告退了。言毕,在赵雯秀等人的簇拥下离去。
梅剑之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绪起伏,不觉叹了口气。易水寒问道:梅兄是在为义父担忧吗?伊若水则笑吟吟地走到易水寒身旁,掩口轻笑:易姐姐与梅兄相处日久,连他的心事都看不透,梅兄分明是对慕容庄主心生爱慕啊。
易水寒与林诗音闻言皆是一惊。易水寒愣了片刻,问道:此话当真?只见梅剑之脸颊绯红,被当众道破心事,羞愧难当,一时语塞。
易水寒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瞬间明白了一切,忽然大笑:梅剑之啊梅剑之,你还真是情种,只一面之缘,就对慕容庄主倾心不已,哈哈!说到这里,鼻头一酸,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
林诗音此间倒是不生气也不吃醋了,暗想:“哼,他若是喜欢易水寒,我心里不服,但他若是喜欢慕容庄主,那我心服口服,慕容庄主如此美貌惊人,试问哪个男子会不喜欢不心动?”林诗音只觉心中畅快了许多,正欲调侃几句,却听钟逸风劝道:“心仪佳人乃人之常情,诸位莫要笑话梅兄弟了。”
林诗音见他阻拦,故意板起面孔,装作生气。
伊若水调皮地说:我还记得,那疯道士不是要把林姑娘许配给梅兄吗?此话一出,林诗音羞得满脸通红,低头躲到一边。
夜幕降临,赵雯秀正巡视院落,却见寒冰双侠与易水寒三人走了过来。伊尹恭敬地说:我们想求见慕容庄主,劳烦姑娘通传一声。赵雯秀点点头,走进内堂,片刻后回来说:小姐请你们进去。
三人跨入内堂,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布置简洁雅致的房间。慕容离身着一袭雪白长衫,端坐在书桌前,一张清丽绝俗的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恬静柔和。伊若水盈盈上前一拜,歉然道:慕容庄主,在下三人深夜叨扰,实在不该打搅,还望海涵。慕容离从容起身迎上前,嫣然一笑:几位客气了,私下相聚,唤我阿离即可。此处没有外人,大可不必如此拘束。
白日里,伊尹、伊若水和易水寒见慕容离冰清玉洁,言行举止无一不透着骄矜和疏离,原以为她是个极难相处的人。此时此刻,她言语温婉,笑容可掬,气度从容,竟是判若两人,不由得多了几分好感。
看出几人心中所想,慕容离浅笑解释道:“身为庄主,岂能随意言笑武林中人皆视我为黄口小儿,已然频来挑衅,慕容山庄百年基业,断不能毁于我手。
三人听她一吐衷肠,无不为之动容。常言道,位高则责重。慕容庄主看似锦衣玉食,实则整日劳心劳力,肩扛重担,哪里有半点自在逍遥易水寒眼角闪过一丝心疼,大步走上前去,挽住慕容离的手,爽朗地说:阿离,今后你就把我们三个当作知心好友,有什么烦恼,尽管传我,我这人没什么本领,就是最爱说笑,准保让你乐开怀!言罢仰天大笑,爽快至极。
慕容离被她逗得掩口轻笑,眉眼弯弯,道:易姑娘果真豪爽,名不虚传。说着让三人入座,亲自斟茶奉上,一一敬去。寒暄几句后,慕容离神色微敛,问道:在下听说,二位叔父不幸仙逝,不知是否与那人有关
伊尹闻言长叹一声,眼中划过一丝悲戚,娓娓道来:“此事说来话长,十八年前,家父退隐江湖后,便娶了妻,因我母亲是关外之人,就举家迁往,从此未在踏足中原武林。”
三年后的一天,一个自称从中原而来的年轻人登门拜访。家父一向热情好客,得知是中原来的晚辈,更是热情款待,让他在府上盘桓了三日。那人日日与家父畅谈武学,无所不谈,甚是投机。家父赞他天资卓绝,悟性极高,前途不可限量,甚至将毕生所学的伊氏十八路夺命剑也尽数演练了一遍,让那人品评指点。谁知那人看过之后,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是技惊四座。据父亲描述,此人当时年方二十,身长八尺,相貌堂堂,谈吐不俗,举手投足间并无半分阴险奸诈之色,所以并未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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