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被选择活下来的孩子,前提必须是拥有一颗完整适配的心脏。
她们又是特殊血型,同时年幼的孩子心脏移植匹配本身就很难,供体太少。
哪怕金井良完全不差钱,近期供体数据库,根本没有适配的心脏。
金井良他不在乎法律。也不在乎人命。
如有必要,完全可以干出一些事情,比如黑市下单,生取无辜孩子的心脏。
永远不得低估父母对孩子的“爱”意下,可以做出的不理智行为。
他已经做好失去一个孩子的准备,却不能两个都失去。哪怕手染鲜血,也必须得到一颗适配的心脏。
可森鸥外作为主治医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金井良他去取一个无辜的孩子的心脏吧?这一行为他不可能同意。
直到横滨这边传来消息,有一个意外出事导致昏迷成为植物人的孩子。
经过数据匹配之后,他的心脏是完全符合要求的,完全可以移植。
更别说那个孩子现在已经是植物人的状态,甚至已经逐渐走向脑部衰竭。
在彻底脑死亡之前,把这个孩子的心脏取出来,移植到其中一个女孩身上,森鸥外可以保证以自己的能力有极高的成功率。
两人都很兴奋,森鸥外当即选择从国外回来。
本来金井良就把那两个孩子暂时放在东京的索菲亚国际医院,这也是她们的母亲,金井良的夫人,森鸥外的妹妹,金井喜美子一手投资创办的医院。
事情到了这里,唯一的问题就是金井良必须二选一。
让其中一个女儿存活,另一个放弃。
但是,前几天波澜又出现。
那个男孩的母亲并不同意。
她不同意捐赠心脏的建议。
无论金井良这方出价多少,愿意答应任何要求,那位可怜的母亲,歇斯底里地拒绝了这一提议。
当知道了这件事情,森鸥外沉默。
作为医生,他可以理解。
植物人是有可能醒来的,只要没有彻底的脑死亡,家属就会一直保有希望,如果真的能够有幸醒过来,那自然是最好的。
可那个男孩,森鸥外也去看过了,醒过来希望几乎为零。
他不仅是植物人状态,甚至脑干部分已经逐渐衰竭快要步入脑死亡了,根本不存在醒过来的可能。
但那位母亲坚决不同意。甚至害怕金井良以势压人,于是那位母亲直接找上了丈夫的生前的单位。
以一名异能特务科已经牺牲的前成员家属的身份,恳请异能特务科去庇护他们母子俩。
在一位姓泉的政府官员的协助下,异能特务科答应了这位母亲的请求。
……
这就是所有的故事。
这个故事里,没有一方是错的。
站在双方的立场,他们都没错。也没有一方愿意妥协。
……
种田山头火带着笑,平静地听完面前青年有些激动的言论,却面露难色。
原则上,他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得罪金井家族,以及面前的青年。
但是种田叹了一口气:“森教授,道理我都懂,但是那个孩子的母亲不同意。”
一时间房间内空气一僵,让守在一旁的异能特务科警卫都不由地开始紧张。
几息之后,森鸥外率先泄气,闭上眼睛。
是啊,那位母亲不同意。
这才是无解的。
无论道理说的有多好,掰碎了说开,都抵不过一句——我的孩子还没死,我不会掏他的心脏给别人。
父母之爱,不存在高低贵贱。
森鸥外因着刚刚激动而下意识咬住的薄唇,柔软红润得象刚绽开的蔷薇,轻轻颤动,最终泄气一般吐出一句话。
“她们已经等不及了。那个男孩可以依靠呼吸机继续维持机能下去,但是她们等不急了。”
森鸥外知道,金井良的性格,就算是有异能特务科的人保护,发疯的时候也不会顾忌。
甚至他怀疑,金井良已经准备派人杀了那位女士。
他不能让金井良这么做。
“我必须要那颗心脏。”
说完这句话,森鸥外整个人气势一变。
他有些冰冷的开口:“说吧,你们要什么。”
如果情理说不通,那么利益就是永恒的敲门砖,政府的人,他再了解不过了。
鬼都不信,政府会这么“尽心”保护一个植物人孩子。不过是坐地起价。
这一刻,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光头的森鸥外,那双紫红色的眼眸中幽深不见底,又仿佛是荆棘丛下的火星,随时会燃烧起来,可偶尔闪过的光亮却让人不寒而栗,整个人气势变得冰冷距离感极强。
这一刻,再不会有人把面前的美貌青年当做一个温和的医生。
种田也收起脸上的表情,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淡淡的开口:“那么,您现在是用什么身份来说这句话的呢?”
森鸥外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地笑容,眼角上弯,语调诡异:“横滨这城市,黑手党因为车子被划伤就下令杀戮全城的红发孩子,政府作壁上观,任由市民在血海中哀嚎。异能特务科有采取什么行动吗?”
种田和一旁的守卫都身子一僵硬。
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森鸥外如同准备狩猎前的捕食者,无声地匍匐下来,利爪蓄势待发,准备一句咬破敌人的喉管。
他略微地歪头,竟用有些俏皮地语气开口:“无数健康活生生的孩子,政府不管不顾,一个植物人孩子你们严守防备,让我想想,如果这件事情全球传播”
种田眼神一凌,开口:“森教授,慎言。”
森鸥外忽而哈哈哈大笑:“慎言?原来你们无能垃圾的很有自知之明啊!你们日本人内里遭成一团,外面还是得维持体面,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直接扫描整个日本的国家政权体系,即使种田也一呆。
种田眼中有些怒意,他开口:“森教授,您也是日本人。”
“不,我不是。”
无论是明面上的国籍还是真实的籍贯,他都不再是了。
森鸥外冷冷地回应:“我是英国人,想必你们政府再清楚不过。如果我现在还是日本人,你们也不会如此虚与委蛇的和我打交道,毕竟你们从一开始就在打我的主意吧?嗯?”
“说吧,你们到底要什么?”】
——小剧场—
森教授:非得我露出本性你们才乖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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