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们互相勾结在一起也组织了一个自称“协会”的自卫集团,和圣堂教会的威胁相抗衡。现在双方达成了协定,得到了暂时的和平。尽管如此,现在圣堂教会的神父和魔术师竟然聚集一堂进行会谈,本来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吧。据父亲璃正说远坂家虽然是魔术师一门,但是从很早以来就和教会有很深的渊源。
看着右手手背上浮现纹状图案的三个痕迹,绮礼想到的是昨天晚上的事。和父亲商谈过之后,璃正一大早就把儿子带到鸟野,然后把他引见给了这个年轻的魔术师。
之后,刚打完招呼时臣就对绮礼解说刚才的关于“圣杯战争”的秘谈。浮现在绮礼手上的图纹的意义……也就是,三年后第四次圣杯即将降临时,绮礼也拥有争夺创造奇迹的“愿望机器”的权利。
对让自己进行战斗这件事本身并没有什么抵触。在圣堂教会里绮礼的职责其实就是在实地直接地消除异端,也就是说他是身经百战。
和魔术师进行殊死搏斗本来就是他的本职。但问题的矛盾之处是魔术师之间的圣杯争夺战,为什么会选中圣职者的绮礼作为“魔术师”而参加这场争夺。
“圣杯争夺战的实质就是派servant进行战斗。因此为了战胜其他人作为召唤师必须具有一定的魔术修养……本来,圣杯为servant挑选的7个aster必须都是魔术师。像你这样和魔术没有任何关系的人,这么早就被圣杯看中,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圣杯的人选中有什么序列之分吗”
对于绮礼似乎未能完全理解的疑问,时臣点了点头。
“刚才所说的‘创始御三家’——间桐家族,艾因兹贝伦家族以及远坂家族的魔术师具有被授予令咒的优先权。也就是说……”
时臣抬起右手,展示手背上所刻的三个纹状图案。
“六十年一度的圣杯战争,这次是第四回了。从第二次战争开始日本就已经开始了文明开化吧。尽管是偏僻的极东之地,但也不可能完全掩人耳目地进行大规模破坏活动。
“……怎么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事在有几万居民居住的地方”
而且这个引发一切开端的宝物被冠上了圣杯之名,我们圣堂教会也不能坐视不管。这是因为不能忽视它是继承了神子之血真晶的可能性。”
“能把不可能的事变为可能,这就是圣杯的力量吧。这样想来那是多么厉害的宝物啊。毕竟召唤servant只是圣杯力量的一小部分而已。”
“正因为是魔术师之间的斗争。如果是魔术协会的人的话,总会卷入派阀之争,无法进行公正的裁判。所以协会的人才会依赖外面的权威。
把由圣杯战争引起的危害减到最小限度,隐蔽那些存在,使魔术师们遵守事先已经定好的规则。”
各种民间传说和神话中称为“圣杯”的秘宝,和教会教义中的圣杯很大程度上是同一件圣物。
“虽然不太容易令人相信,不过却是事实。这也可以说是圣杯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方吧。”
一直保持沉默的绮礼的父亲,璃正神父在这儿插了一句嘴。
说到英灵,仅仅一个人就具有引发灾难的巨大威力。而作为人类战争之间互相战斗厮杀的工具,将有7个被称为“servant”英灵现身……这简直和使用大面积杀戮武器的现代战争没有什么区别。
“从近代百年到远古混沌初开的历史中,所有的英灵都可供召唤。七个英灵分别从属于七个aster,在保卫自己aster的同时把对手驱逐出去……所有时代、所有国家的英雄们都在现代复苏,为问鼎圣杯而互相厮杀,那就是冬木的圣杯之战。”
“所有的魔术师都千方百计想把自己的行踪隐匿起来,这是共通理念。在科学作为唯一普遍原理被信仰的现代,这是理所当然应该采取的态度。这么说来圣堂教会是绝对不会把魔术师的存在公诸于众的。”
绮礼和璃正父子俩都隶属于第八秘会这个部门——在圣堂教会中负责管理和回收圣遗物的部门。
“在历史上和传说中留下名字的强者、伟人、成为人世间永恒回忆的这些人,他们死后将脱离人类的范畴,升格为精灵,因此被称之为‘英灵’。那和魔术师们平常所驱使的魑魅魍魉、怨灵之类的有本质的区别。他们可以说是相当于神的存在。即便有人可以通过召唤能把他们力量的一部分借为己用,但是把他们当成式神在现实世界里使役,这确实是平常所不能想象的事。”
“……当然对决是秘密进行的,这是不言自明的规则。为了彻底贯彻这一点所以要专门派人进行监督。”
“作为远坂家当代族长的我,将参加下次战斗。”
这样说着时臣也好像觉得不可思议似的深深地吐了口气,摇了摇头。
“刚才您说的servant指的是什么。召唤英灵使之成为式神,指的是……”
那么说这个男人尽管这么亲切耐心地指导绮礼,在不久的将来也打算和他刀剑相向吗
虽然不太理解这些话,不管怎么说绮礼打算按部就班继续提问。
“意思是说魔术师之间的斗争由教会充当裁判是吗?”
因此从第三次圣杯战争开始我们圣堂教会就会派人去监督。
“由于这个缘故,上次趁着世界大战的混乱所爆发的第三次圣杯战争时,当时老夫还年轻,也担当了这个裁定的重任。在下次的圣杯战中,老夫会继续去冬木,来监督你们的战斗。”
听到父亲的话,绮礼不由得歪头思索。
“请稍等一下。从圣堂教会中选出担当监督一职的人不是必须要求公正的人选吗
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参加圣杯战这不是存在问题吗……”
“关于这点,那可以说就是这个规则的盲点吧。”
看到平时不苟言笑的父亲很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微笑,绮礼更觉得怎么也想不通。
“言峰,你就别故意让你儿子疑惑了。咱们还是快点进入主题吧。”
远坂时臣用意味深长的言语催促老神父说下去。
“嗯,这样啊——绮礼,到现在为止我们所说的不过都是围绕圣杯‘表象’的事情。今天,老夫和你还有远坂大人齐聚一堂还有别的原因。”
“……你说的是”
“实际上,在冬木所现身的圣杯并不是‘神之御子’的圣遗物,确凿的证据我们早在很久以前就找到了。冬木市圣杯之战中所争夺的最终来说不过是桃源乡中万能之釜的复制品罢了。那只是魔术师们所需要的宝物罢了。是和我们教会没有任何联系和瓜葛的赝品。”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圣堂教会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只甘于担任“监督”一职呢。如果是和“圣遗物”的圣杯有关的话,教会肯定是不惜打破休战协定也要从魔术师的手里把圣杯夺去的吧。
“如果按照圣杯战争本来的目的——只是作为到达‘根源之漩涡’的手段的话,那和我们教会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也管不着。因为魔术师们对‘根源’的渴望,也并不和我们的教义相抵触。
——但是,话虽如此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冬木圣杯的力量过于强大。不管怎么说它可是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万能之机器。如果落到一些极端分子的手里的话,不知会招致什么样的灾祸。”
“那么,如果作为异端进行排除的话——”
“那也很困难。魔术师们对这个圣杯的执着不同寻常。如果从正面审问的话,肯定会和魔术协会发生冲突。那样的话牺牲就太大了。作为退而求其次之策,如果有可能,不如把冬木的圣杯托付给我们‘期望托付的人’那是再好不过了。”
“……原来如此。”
绮礼也渐渐明白了这次会谈的真正目的。但是关于父亲和身为魔术师的远坂时臣之间交往的原因却仍不明所以。
“远坂家族在很久以前,当时在祖国信仰被压制的时期开始,就一直贯彻和我们相同的教义。关于时臣君本人,他的人品可以保证,而且他明确规定了圣杯的用途。”
远坂时臣点了点头,接着神父的话继续说下去。
“达到‘根源’。我们远坂家只有这唯一一个愿望。但是——遗憾的是,和我们具有相同志向的艾因兹贝伦和间桐家族,在代代相传的过程中逐渐迷失了本来的道路,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当初的志向。月外关于从外面招来的四个aster还是不说为好。为了何种浅薄的欲望来追逐圣杯简直是可想而知。”
也就是说,圣堂教会所承认有资格拥有圣杯的人只有远坂时臣。
绮礼终于明白了自己所要承担的角色。
“那么我只要以协助远坂时臣大人达到胜利为目的,参加下次的圣杯战争就行了,对吧”
“就是这样。”
到了这个时候,终于看到远坂时臣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当然表面上来看,你和我必须装作是互相争夺圣杯的敌人。但实际上我们共同战斗,合力把剩下的五个aster驱逐并歼灭。为了得到更加确实的胜利。”
听着时臣的话,璃正神父严肃地点了点头。由圣堂教会担当中立的审判,这种形式已经变成了一个闹剧。教会也出于自己的考虑,和这个圣杯战争扯上了关系。
即便如此,绮礼也没有否定的理由。如果教会的意向明确的话,作为一个代理人的自己只不过需要忠实地执行而已。
“绮礼君,你将通过派遣这种形式由圣堂教会转到魔术协会,成为我的弟子。”
远坂时臣继续用秉公行事的口气说道。
“您说——改属是吗”
“已经下达了正式的公文了哟,绮礼。”
璃正神父这样说完,递过来一篇公文。由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共同署名,写着言峰绮礼收的通告文书。看到他们办事效率如此之高,绮礼已经超越了惊讶的程度而有些目瞪口呆。这才两天的功夫,事情已经飞速进展到这个程度了。
归根到底,一直到最后都没有绮礼本人意愿介入的余地。但也没必要为这种事生气。本来绮礼就没有自己的意愿。
“你暂且要在日本的本家,不分昼夜地进行魔术的修炼了。下次圣杯战争是三年后。到那时为止,你必须成为一个能够统御servant,作为aster参加战斗的魔术师。”
“但是……没有关系吗我如果公然成为你的弟子的话,在以后的斗争中别人不会怀疑咱们俩暗地里进行合作吗”
时臣冷冷地微笑然后摇了摇头。
“你还不了解魔术师这种东西。魔术师师徒为了利害冲突而互相残杀的事,在我们的世界里简直是家常便饭。”
“哦,原来如此。”
绮礼虽然没有自认为了解魔术师,但是对于魔术师这种人大概的性格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毕竟他是已经数次和“异端”魔术师进行过正面战斗的教会代理人。由他亲手处理过的人数也超过了十几二十了。
“那么,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最后时臣这样问道,于是绮礼提出关于那个发端的疑问。
“只有一个——圣杯是根据什么标准选择aster的呢”
时臣好像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魔术师眉头皱紧,隔了一会回答道。
“圣杯……当然是优先选择最真挚的需要它的aster。其中排在前列的就是我刚才举出的包括远坂在内的‘创始御三家’。”
“那么说来所有的aster都有渴望圣杯的理由了”
“也并非全部如此。圣杯为了再现需要七个aster,如果在现在的魔术界里凑不齐七个人的话,本来不会被选为正选的人物也有可能被授予令咒。过去好像也有这样的例子——啊,原来如此。”
时臣这样回答的时候好像突然明白了绮礼的疑惑。
“绮礼君,你好像还是对自己被选择而感到疑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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