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凯奈斯……把这令咒让给我吧,我来带替你成为ncer的aster。让我为你夺取圣杯。”
“不——不行。”
他本能般立刻拒绝道。现在他所拥有的只剩下这令咒——绝对不能放手,凯奈斯的灵魂喊着。
看着露出莫名恐惧表情的凯奈斯,索拉像哄孩子般轻声细语道。
“你信不过我虽然我没有魔术刻印,但好歹也算是索菲亚莉家的魔术师。作为阿其波卢德家的未婚妻,代行罗德·艾卢美罗伊之战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但……”
话是没错。
确实,凯奈斯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今后很难亲赴实地参与ncer的战斗了,而且还会有像艾因兹贝伦这样在servant战斗时往一边的aster身边安插暗杀者的情况,如果再被自己遇上就真的没命了。
索拉作为魔术师,其地位远低于凯奈斯。但圣杯战争中,也有像召唤了伊斯坎达尔的韦伯.以及似乎与caster缔结了契约的杀人鬼般的aster。如果能采用合理战术,索拉想要取胜也不是不可能。
而要让servant乖乖听话,令咒是不可缺的。但是——
如果她只是在欣赏一名美男子倒也算了。那不过是女人的小毛病,做丈夫的不应该揪着这种事不放。
啪嚓,仿佛枯木断裂的脆裂声响起。
英灵迪卢木多立刻回应了呼唤,在她身边实体化。
但无论他怎样质问,他的ncer仍顽固地不愿撤回前言。
他是个绝对不能信任的英灵,毕竟他生前就有过那样的事。与君主的未婚妻私奔。他不就是个背信弃义的臣子吗……
凯奈斯在心中说道。索拉或许并不知道,英灵迪卢木多·奥迪那并不是那样的人。
“……索拉,你觉得ncer会转而效忠于你吗”
依然没有疼痛,但这份毫无知觉却更加深了凯奈斯的恐惧。随后,她将他右手剩下的四根手指也全都折断了,他毫无反抗。
“只要能让我尽骑士之职就行了,圣杯留给aster一人。”
在寒冷的空气中使自己兴奋的头脑些许降温后,索拉对着正在巡逻的ncer喊道。
但那也好,那时凯奈斯这么想着。只要有作为绝对命令权的令咒在手。他就无法背叛。servant说到底只是道具,和普通器械没什么两样。道具的心里就算有秘密也无所谓,只要能乖乖听话就够了。到昨天为止。凯奈斯都是这样以为。
随着这声叹息,她脸上温柔的笑容也慢慢被剥落了。
所以aster在英灵回应其召唤现身后.首先会询问他的愿望是什么。为什么想要圣杯、为什么回应自己——如果不能明确其原由,双方便无法达成信赖关系。万一双方意愿相左,在得到圣杯的同时aster便可能被无情的背叛。
“凯奈斯,看来你还不明白……你还不明白我们为什么必须胜利。”
怎么会有不要圣杯的servant呢。
凯奈斯断言道。
但英灵没有回答。
换句话说,就是“他不追求圣杯。”
“他也不过是被召唤来参加圣杯战争的,和我一样追求着圣杯。就算改换了aster,他也会为了他的目的应允下来。”
面无表情的索拉的语气和刚才一样温柔,随后,她仿佛在教导做了坏事的孩子一般,用平稳的语调接着说道。
废弃工厂外,杂树林在宁静的黑夜中茂盛地生长着。
不需要回报.只是想将召唤者作为自己的主人,完成自己身为骑士的名誉。这就是他的愿望。
ncer从始至终都在否定圣杯。
确实,英灵作为被召唤来参加圣杯战争的servant。并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正因为他们想要实现自己的愿望,才协助自己的aster共同参与圣杯的争夺。
索拉别有深意地笑着叹了口气。
——回想起来,凯奈斯或许从那时起,就已经对这位与自己缔结契约的servant产生了不信任感。
那么,ncer就是在说谎了,他一定另有企图。
不,不该这么说。应该说他并不是拒绝回答,而是拒绝了凯奈斯的提问。
如果他服从了索拉——如果相信了他当时的话——那么很明显,他一定有圣杯以外的企图。
“凯奈斯,我的灵媒治愈术还没法将令咒强行带走。只有在本人同意的情况下才行。”
但ncer并不仅仅是一名美男子而已。
所以,凯奈斯也早早地了解了迪卢木多的愿望。他问他如果得到圣杯,他想要实现什么愿望。
“令咒……不能给你。”
“令咒是与魔术回路不同的魔术,就算是现在我也能行使。我现在……还是ncer的aster!”
“ncer,出来吧,我有话和你说。”
“如果你还是不愿意的话……那我只能把你的右手割下来了。好吗”
凯奈斯想起来了。初战结束的那天深夜,索拉看着ncer的眼神是那样热烈。她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身为她未婚夫的自己。那种眼神。仿佛是在梦中般陶醉着。
凯奈斯努力使自己用平静的语气问道,而索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索拉刚刚还温柔地握着凯奈斯的右手,但现在她轻松地折断了他的小指。
“不是……”
无法理解。名垂青史的英灵们如果愿意屈就成为一个普通人的仆从。那么势必应该有相当的理由。无偿奉公之类简直会让人笑掉大牙。
恭敬垂下的眼睑内是他显示傲气与张扬的黑眸,便于活动的轻便皮革防具更雕刻出他猛禽般精干身躯的形态。
这人曾无数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每次自己都只能暗暗叹息。而现在,体内仿佛有什么感情在升温。
“外面有没有异常”
“现在很安全。虽然貌似有caster派来的魔怪的气息,但它们不会发现这里的。凯奈斯大人的结界依然牢固。”
索拉点了点头放下心来。既然ncer刚才的确认真在巡逻,那么他应该对刚才的事一无所知。
“对了,索拉大人,凯奈斯大人的情况如何”
“不太好,虽然我也采取了些措施……他的手臂断了,腿大概也不行了。”
ncer忧郁地垂着头。这名忠实的英灵看来是在为凯奈斯的负伤感到自责。
“如果我能够更敏锐地发现当时情况的话……主人就不会陷入那样的绝境……”
“这不是你的错,是凯奈斯自作自受。他太想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了。”
“不,可是……”
见ncer欲言又止,索拉更是下定了决心对他说道。
“他不配当你的aster,迪卢木多。”
ncer沉默了,他抬起头与索拉对视。她若无其事地承接下了他逼人的目光,随后抬起了她的右手。
右手手背上,赫然刻着原本应该在凯奈斯手上的两枚令咒。
“凯奈斯放弃了战斗。将aster的权利转交给了我。从今晚起——ncer,你就是我的servant了。”
“……”
英俊的英灵默默低下了头,片刻后,他终于说道。
“我已发誓效忠凯奈斯大人,索拉大人,我不能答应您。”
“什么”
与预料完全相反,索拉顿时慌了手脚。
“原本你是被我召唤来现界的servant,而现在令咒在我手里。我才是你应该服从的主人!”
“这与被谁召唤,或令咒在谁手中无关。”
ncer抱歉地垂着头,严肃地接着说道。
“我在成为servant之前只是一名骑士,能让我为之尽忠的主人只有一个。索拉大人,请原谅我。”
“……难道我不够格做你的aster迪卢木多。”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在索拉的叱喝声过后,ncer终于缓缓抬起了头,直视她的眼睛。ncer没有想到,此刻她的眼中竟含着泪水——这让他回想起了那段让他最为痛苦的回忆。
曾经,他也在这样的寒风中与一名向他哭诉的女子对视。
“……ncer,和我一起战斗,保护我,支持我,和我一起得到圣杯。”
“我做不到。即然凯奈斯大人放弃了战斗。那圣杯对我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索拉激动地有些不能自已,差点就要说出不该说的话来。但她忍住了,等心情平复下来之后,她又接着之前的话题以平静的语气说道。
“如果你还是凯奈斯的骑士,ncer,你就必须为夺取圣杯而努力。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只有奇迹能使他痊愈,而现在能帮助他的只有圣杯了不是吗”
“……”
ncer再次沉默了,但这次的沉默相当于默许。
“如果你对他感到自责,如果你想夺回罗德·艾卢美罗伊的威信,那你就必须将圣杯亲手奉上。”
“……索拉大人。您是说您作为凯奈斯大人的伴侣,仅仅是为了凯奈斯大人着想才想要夺取圣杯的吗”
“对——对啊。当然了。”
面对ncer平静的目光,索拉不太流利地回答道。
“您愿意发誓吗发誓您绝无二心。”
此刻她真想哭出来。她真想叫着扑到这名美男子怀里,对他吐露自己的心声。
但如果她这么做了,这名高傲的英灵就一定会拒绝自己吧。不能将心里话告诉他,至少现在还不行。
“——我发誓。我作为凯奈斯·艾卢美罗伊的妻子,将圣杯奉献给我的丈夫。”
她坚定地宣了誓。ncer见状,神色终于缓和了下来。他静静点了点头。
或许此刻他脸上的表情淡泊到甚至算不上微笑,但这对索拉而言却意味着无上的幸福。她终于使他用笑脸面对自己了。
是吗,即使是谎言也不要紧——索拉再次想起她的秘密。
只要与这名男人保持着一丝羁绊,无论是什么形式都不要紧。为了这,她不惜吐出卑劣的谎言。她不会让人责备自己的,对,绝对——不能被人妨碍。
他不是人类,他只是圣杯带来的泡沫般的奇迹。但即便如此她也不会改变心意。
回忆过去,自从她懂事起她的心就仿佛被冻结一般冰冷。因为迟迟降生于已有嫡子的魔道名门的索拉,是不需要所谓女人的感情的。
少女的存在价值,仅仅源于她体内被精炼的名为索菲亚莉的魔道之血。也就是说,在她初到人间时,就注定了只能被用于缔结政治婚姻。
她没有委屈,没有疑惑,因为她的生涯中没有让她选择的权利。所以她只能唯唯诺诺地听从父母为她安排下的婚事。少女冰冷的心里。对于自己要称呼那名男子为丈夫一事从未有过任何感慨。
但现在不同了。
心跳从未跳动得如此激烈。
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的心已被解冻。她知道胸口的火热是她炽热爱恋的产物。
索拉回到室内后,ncer继续在室外巡视。servant是不需要睡眠的。只要aster能供以充足的魔力,疲劳自然与他们无缘。所以,他们无法通过睡眠去暂时忘记一些事情。
ncer回忆着索拉的话语,不禁叹了口气。
那哀伤含泪、对他哭诉的表情,与他“妻子”的影像重叠在了一起。
格拉尼亚公主——
是她使自己背负着神圣的誓言,从光荣的英雄之座上逃亡。但即便如此,他却并不恨她。
就算她当时只是被他的英俊所吸引,而一时被所谓恋情冲昏头脑,但从订婚宴上出逃这样的选择,对她来说也是个极其重大的决定。血脉亲情、公主的荣耀、以及注定了的荣华富贵……她将这一切抛在脑后与他私奔。她应该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或许未来的某天也会怀疑自己当初的感情。但她依旧毫不畏惧地选择了与他相爱这条道路。
或许旁人看来,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但他从不这么想。因为比起自己的痛苦,他更为她的处境心痛。
所谓誓言不光是简单发个誓就行了的。其中包含着磨练与纠葛。所以他一直自责于没能对菲恩尽忠,而对能够坚决贯彻自己信念的格拉尼亚敬佩之至,所以直到最后,他都深爱着她。
自然,两人的爱情之路走得相当艰苦。
被嫉妒和激愤冲昏头脑的菲恩如发怒的野兽般当即命令手下追捕二人。迪卢木多保护着公主,同时坚决不与曾经的同伴交手。在菲恩的同盟者从外调来的追杀者赶到后,他终于无奈地动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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