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嫔妃不得留任何药物在自己宫中,以防心术不正之人,这是铁律宫规,如有病痛皆要太医留下当日的药品,煎好服下,药渣也要带走,其中会有专司宫人专门记录下来。
但是谁有门路不备一些常用药物?尤其是久居深宫之人,她们都会想办法弄一些以备不时之需。这也是宫中的潜规则之一。
神武帝嘴角挑起一抹笑意,这样挤兑人又毒舌的弱弱多久没看到了?而陈妃早就注意到,帝王的目光从懿贵人在自己位置站起就没有离开过她,那目光一动不动而又那么专注……
叶贵人喘过一口气∶“你敢说你宫内没有越级饰品……”
蓝青梧打断她∶“有!我从来没有说过没有,这是我要禀告陛下的又一件事……”
她目光直接看向神武帝∶“陛下,请将嫔妾宫内您赏赐的饰品收回。”
梁嫔嘴角微抽,陛下要真收回了,岂不是显得陛下小气?再说没听说赏赐的东西收回一说。这岂不是明着告诉陛下,您赏我的东西惹祸了,您赶紧收回吧?这个懿贵人……
叶贵人抓住不放,她尖细的声音响在殿内∶“陛下,陈妃娘娘,懿贵人承认了,她承认有僭越饰品……一定要严惩……”
神武帝似是听不到叶贵人尖细的声音,只一眨不眨的盯着蓝青梧,陈妃在旁边看着神武帝神色,小心翼翼开口∶“陛下,臣妾看叶贵人也是无中生有,臣妾看……”
话没说完,帝王已霍然起身,只见神武帝大步走到殿中,冲蓝青梧伸出手来,蓝青梧微顿一下,随后把右手放入帝王掌中,神武帝拉起蓝青梧,拥住她向殿外走去……
陈妃只能默默看着,又看向还跪在殿中的叶贵人,一肚子火气。
叶贵人呆了一瞬∶“陛下……为何……她有僭越饰品……”
文贵人静静吐出两个字∶“蠢货!”
陈妃不耐烦道∶“叶贵人,你闭嘴吧,你是不是想本宫搜你的殿看有没有药品!?”
叶贵人结巴道∶“她……我……”为何跟她所想的不一样?
这时李祥去而复返,他行礼后道∶“陈妃娘娘,陛下赏赐了生辰礼,稍后就到。”
陈妃点头道∶“还请李公公替本宫给陛下谢恩。”
“那是自然。”李祥又道∶“陛下还带来了口谕。”众妃嫔连忙行礼跪下。
李祥清清嗓子道∶“叶贵人,聒噪!且无中生有,随意污蔑嫔妃,着降为美人,禁足延乐宫中,清心经抄写两百遍,宫规一百遍。”却没说何时解禁。
叶贵人瞪大眼睛,竟然降了她的级?又把她禁足抄宫规经书!
李祥传完旨意告退而出。殿中妃嫔有的幸灾乐祸忍不住笑出声来。
回到锁梧宫,神武帝再也不忍耐自己,一把抱起蓝青梧放到床榻上,殿中宫人纷纷退到殿外,蓝青梧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道∶“陛下……”现在天还没黑……
神武帝充耳不闻,不一会儿蓝青梧就在他身下呜咽出声……
临走时,神武帝恋恋不舍放开她唇瓣,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晚在床上等朕……”
蓝青梧浑浑噩噩只用一双迷离的眸子看着他。
神武帝走后片刻,蓝青梧才真正清醒过来,她拥被坐起,怔怔出神,被角滑落,雪肩玉肤露出点点吻痕,她想她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不容抗拒的帝王,云恒只是她的想像而已。
夜已深,蓝青梧跪坐在床尾,帝王既然已说他要来,那她就要全礼以待。
神武帝到寝室时,一眼就看到蓝青梧在魂游天外。蓝青梧反应过来,马上行礼∶“参见陛下。”
神武帝坐到床边,微微皱眉∶“在想什么?”
蓝青梧呆了一呆∶“嫔妾在等陛下。”
神武帝垂眸仔细看她,目光落到她手腕上,眼中一下子冷下来,“朕给你的珊瑚手串怎么不戴?”
蓝青梧微微僵住,手指不自觉抓紧床铺,“是嫔妾沐浴时摘了下来。”
神武帝声音却更冰冷∶“朕再问一遍,怎么不戴?”
蓝青梧沉默几息∶“是今日之事提醒了嫔妾,确实是不合宫规。”
“蓝青梧!”神武帝冷道∶“以你的聪慧,早就知道这手串是如何来的吧。”
神武帝伸手抬起她下巴,逼视着她的眼睛,声音平静却隐含风暴∶“宫规?蓝青梧,朕若是以帝王之心待你,你受得住吗?!”他的声声质问如冰霜打在蓝青梧的心间。
神武帝霍的起身欲走,却又顿住脚,如果就这样离开,明日宫中还不知传些什么。
蓝青梧终于忍受不住,她的眼泪一滴滴滑落下来,无声哭泣,她怎么会没有察觉?进宫之日和其它嫔妃错开,独有她在乾政殿正殿侍寝,连寝室床账都是正宫才可用的大红色,龙凤图案……
可越是这样她越是怕,自己的心若再迷失,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她始终不敢敞开她的心,他终究已经是一代帝王,而不是那个在边境的少年云恒!可他又真的既是云恒又是帝王,她的心又何尝不是在拉扯?
而此刻她更害怕他转身走掉,即便这个帝王已经三宫六院,已经儿女双全,她还是会不忍心他会受到伤害,他若走掉,他们之间会降到冰点吧,而她在宫中的依靠,从头到尾也只有他。
仿佛过了许久,蓝青梧终于缓缓从玉枕下拿出珊瑚手串,戴在自己手腕,她双手从背后慢慢环住帝王的腰身,脸颊帖在他背上,轻轻道∶“恒哥哥……”
罢了,终究是她输给了自己的心。
神武帝伸手拉她手腕,摸到她腕上的手串,转过身把蓝青梧从腰间抱起,与自己平齐,他眼睛看着她的眼,鼻尖与她鼻尖相对,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唤朕什么?”
蓝青梧双手搭在他肩膀上轻声道∶“恒哥哥……”事隔五年她终于再次喊出这个称呼。这个独属于少年云恒的称呼。
神武帝温柔而又缠绵地轻吻她唇瓣,一下又一下,轻喃道∶“弱弱,朕的弱弱……”
情到浓时,神武帝在她耳边道∶“唤朕夫主!”
蓝青梧微愣,垂下眼眸,不由微露委屈,想起初次侍寝时他逼自己说是他的妃妾,而夫主是皇后和妻子才可以唤的独有称呼。
“嗯?还给朕记仇?”神武帝怀拥着温香软玉,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只有朕的弱弱才可以这样唤朕。”
蓝青梧睫毛微微颤动“……夫主……”
神武帝更是情动,纠缠住她的舌尖流连不放,良久后神武帝拥着她道∶“弱弱,朕既是帝王也是你的云恒。”
蓝青梧心中微震,她水光潋滟的眸子里满是帝王的身影,不由得伸出雪白藕臂搂抱住了神武帝的脖颈……
待得云停雨歇,神武帝轻轻摸着她的脸颊调侃道∶“心狠的小东西,你比朕的心要狠——还要嫁给别人?嗯?”
这真是一个危险的话题,蓝青梧哪里敢答,只咬着唇瓣不说话。
神武帝又凑近她,眼睛看着她的眼睛∶“你跟他定了几年亲,有见过他吗?”
蓝青梧忙摇头,在国丧期间,她哪敢做犯他忌讳之事,现在看来,幸好她始终对皇朝的帝王保持了敬畏之心,也不敢低估帝王的嫉妒占有之心。
“喔,那怎么不见?”
蓝青梧再摇头,她伏进帝王怀中,搂紧了他的腰身,无声求饶。
神武帝呼吸再次急促起来,搂紧了怀中的女子……
待要上早朝时,神武帝迟迟不起身,与在他怀中的蓝青梧温存不已。门外李祥无奈轻声的叫第三次∶“陛下……陛下……”
神武帝终于无奈不舍的放开蓝青梧,柔声道∶“朕走了。”
蓝青梧迷迷糊糊中意识到帝王抽身离开,只伸出手来微微勾住了神武帝的手指,神武帝回身看她,看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轻轻在她额头一吻,随即才起身穿戴。
定王又去康王府看康王。待进了康王的内院,就见康王果然又在罚跪,他旁边有两个神武帝派来的侍卫,眼不错盯的看着康王。
蔫头耷脑的康王一见到定王便哀嚎道∶“三弟,你一定要给我求求情啊,替我向陛下求求情,我真的受不了了,你一向得圣宠,陛下一定会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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