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人——姜贵妃并没有听清楚姜毓娴说了什么,问道:“你说什么?”
姜毓娴忙回道:“没什么,姑姑,我们快去吧!”
姜贵妃也不再说话,贵妃仪仗向着莲华阁缓缓行去。
莲华阁中,蓝青梧和神武帝正在亭下欣赏着莲花的清洁姿态,绿水清莲,阵阵莲香、 如同凌凌仙子一般。
神武帝此时正将蓝青梧整个揽抱在怀里,蓝青梧凑近神武帝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神武帝便朗声大笑起来。
李祥和如萍都在亭下守着,不远处,一群宫人全都低低的垂着脑袋,眼皮都不敢抬起一下。
姜贵妃人未至,已听到神武帝的大笑声,她的唇角也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姜毓娴本来又被这莲华阁中的风景所吸引,这时帝王的大笑声便传进了她的耳内。
她们又向前行了几步,姜毓娴便一眼看到高处的莲华亭上,皇后娘娘正被神武帝横抱在怀中,帝王嘴角的笑意还没有完全褪去,他眼神专注而明亮,定定看着怀中的皇后,此时此刻,似乎这个帝王的心里眼里,只有皇后娘娘一人而已!
姜毓娴眼神沉沉,随着姜贵妃来到了莲华阁大殿门口,玄羽卫正守在此处,李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快步来到姜贵妃面前,躬身行礼:“奴才见过姜贵妃,您这是……”
姜贵妃柔柔一笑:“本宫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看来本宫来的不是时候。”
李祥忙道:“瞧您说的,您何时来,陛下和皇后娘娘也不会不见的,贵妃娘娘,您请!”
姜贵妃点点头,带着姜毓娴和大宫女两人向阁内走去。
蓝青梧已听到如萍回禀,她看向神武帝,示意神武帝将自己放下,神武帝已收敛了脸上神色,他似是没有注意到蓝青梧的暗示,只把她抱的更紧。
蓝青梧眨眨眼睛,正想说话,就听到了亭下姜贵妃的声音:“臣妾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臣女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恭祝陛下、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蓝青梧不好再动,只好作罢。不过此时姜贵妃离得近了,反倒看不到亭上的帝后两人了。
“姜贵妃平身!”
蓝青梧道:“姜贵妃是 有事吗?”
姜贵妃起身道:“臣妾是来回禀皇后娘娘,后日太后娘娘要宴请诸位太妃娘娘、太嫔娘娘,不知皇后娘娘是个什么章程?”
蓝青梧想了想道:“长辈宴请,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不好置之不理,可后宫人数众多,这样,到了后日,嫔位以上及皇子公主都去请安便可,那日的宴席,姜贵妃和梁妃就多费些心吧!”
这和姜贵妃所想的差不多,如此也是为李太后增光添彩了。姜贵妃应是,便准备告退了。
神武帝这时道:“过几日朕会带众皇子去奇灵山行猎,姜贵妃,你回去后让二皇子多练习练习射箭,他和小七只一味读书习文,这可不成!”
姜贵妃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来:“是,陛下,臣妾回去后,必多多督促二皇子!”
说起二皇子周承瑾,姜贵妃也不由得头疼,这个儿子只开了一窍,文才风流,真的是不错,只是对于“武”这一窍愣是不通,她这个母妃也是无法无奈,可是大晟皇朝又是兴武,尤其是神武帝自己本身就是智武双绝之人,于是乎对于自己的皇子们自然是要求特别高,想到此,姜贵妃的心中复杂难言,皆因皇后娘娘所出的嫡皇子六皇子,简直是同神武帝一般智武双绝,优秀发光的让人恻目。也难怪陛下日日将六皇子带在身边,对于六皇子着重教导。
姜毓娴听着神武帝和自己姑姑交谈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微微抬头,只是亭台之上,只看得到楼台亭阁,丝毫看不到帝后两人的身影。
姜毓娴心中又沉又冷,这就如同她自己同亭上之人的身份地位,他们居高临下、高高在上的睥睨天下、睥睨众生、睥睨一切、睥睨着自己,而自己却只能这样在亭下卑微的匍匐在地!就连一丝人影也看不到。
神武帝交待好姜贵妃,便道:“姜贵妃,无事退下吧!”
姜贵妃便带着姜毓娴行礼告退了。
姜毓娴沉默着走回百福阁中,莲华阁中清凉爽快,冰盆散布在四周,姜毓娴在其中只觉得阵阵清凉,可出了莲华阁,在路上她又热出了一身汗,姜贵妃同样不好受,回到自己宫中,便让宫人侍候着洗去了一身汗渍。
姜毓娴也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一番后,又去了姜贵妃寝室。
宫人正小心翼翼的为姜贵妃擦拭着头发,姜贵妃端正的坐在木椅上:“怎么不好好休息?有事?”
姜毓娴犹豫一会儿,看看寝室内的宫人道:“姑姑,侄女是有事。”
姜贵妃闻言看向自己这个侄女,姜毓娴刚刚沐浴过,更加显得娇嫩可人,带着特有的少女的天真,一双眸子似灵鹿一般灵动。姜贵妃心中一动,随后轻轻一挥手,寝室内的宫人便鱼贯而出。只余一个大宫女在寝室内。
“你要给本宫说什么?”
姜毓娴注意到自己姑姑对自己的称呼变了,但还是咬紧牙关道:“姑姑,侄女想要一直陪着姑姑,想要跟着姑姑一起回宫!”
姜贵妃静静看着姜毓娴,姜毓娴毫不回避,直直看着姜贵妃。
姜贵妃突然笑了:“娴儿,你想要姑姑做什么?恐怕姑姑要让你失望了。”
姜毓娴小脸苍白:“姑姑,您不愿意帮娴儿吗?”
姜贵妃摇摇头:“姑姑的意思是,即使姑姑向陛下荐了你,陛下也是不会要你的,陛下已停了多年的天下采选,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姜毓娴微微垂下眼帘:“是为了皇后娘娘吗?”
“也许吧!陛下有陛下的思量,帝王的圣意不可揣测!可是如果现在有一个女子打破了这些年的宫中格局,你觉得是好事吗?对这个女子来说是好事吗?”
姜毓娴微微昂起头:“姑姑,娴儿就要做这个打破宫中格局的人!皇后娘娘高高在上,独占圣宠,可是这对别的宫中女子是不公平的!姑姑,您甘心吗?您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姜贵妃再次摇头:“你不要拿本宫做阀子,公不公平的,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本宫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下定决心,一心倾慕陛下,非要留在宫中不可!”
姜毓娴坚定道:“是!娴儿要留在陛下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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