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日又有新的谣言四起,明年春天陛下终于要举行天下采选了,新的流言一下子就压下了原来的谣言,且大理寺趁此时机出示了姜氏女此案的始末,锦鳞卫副指挥使李同安,押了姜毓娴回皇城,从皇城主街长街上一路明目张胆的押进了大理寺狱内。
李同安见到姜毓娴时,姜毓娴的精神状态就十分不稳定,她时而安静温柔,时而疯疯癫癫,大喊大叫起来:“陛下,您是派人来接娴儿了吗?娴儿怀了龙胎,您终于来了吗?”
姜毓娴恢复正常时,便冷着脸孔对李同安:“我腹中的就是陛下的孩儿,若是不信,你大可对我对手试试。”
李同安可不是寻常的官员,他出身贫寒,在刀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才升上这个位置,可不是一个小女子三言两语的吓唬就能糊弄的,他凑近姜毓娴耳边冷笑道:“姜氏,你还不知道吧,陛下根本就不承认你腹中之子,是何人在你肚子里种了种,你趁早说吧!省得受些皮肉之苦!忘记告诉你!”
李同安接下来的话又阴又冷:“既使这真的是陛下的,陛下说不是那就不是!”
姜毓娴浑身颤栗不已,李同安已直起身体:“本官已排查到了你身边出现的男性,你若不说,或是说的晚了,本官也会定你母家和那男子之罪!”
姜毓娴先是怔愣,后又哈哈大笑不止:“好啊!快去啊!我等着他们的报应呢!我父利用我、欺骗我,我的家族又抛弃我,我巴不得他们早些倒霉呢!至于那个男人,你去查啊!看你怎么查得到!”
李同安看着又陷入疯狂的姜毓娴,耐心全无,一挥手,便有人上前直接驾起带走了姜毓娴。
姜毓娴入了狱却还是不消停,日日在牢中怒骂,又哭叫着让神武帝接她入宫,李太医回宫向神武帝复命时,只觉得两股战战,他跪伏在地:“ 回禀陛下,那姜氏女确实是怀了身孕,且正好一个多月。”
正正好是那几日在妙灵行宫时怀上的。
神武帝被膈应的不轻,他脸色阴沉无比:“欺君之罪,更是企图混淆皇家血脉,无可饶恕!”
李太医不知怎的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只伏地跪首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蓝青梧听到消息,也愤怒不已,只是她却静默不已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如萍端来九芝花露,蓝青梧都摇摇头示意不喝,如萍叹息一声:“娘娘是在忧虑明年春天的天下采选吗?”
蓝青梧仿佛是说给自己听:“若没有陛下授意,这些流言是不会传出去的!”
如萍的心也提了起来,若是帝王之意,那就无可更改了,且这么多年没有天下采选,新入宫的新人必不会少。新人年纪正好,鲜嫩娇艳,陛下这个坐拥天下的正常男子真的会忍得住吗?
如萍忧心忡忡,蓝青梧却在见到神武帝之后,有些茫然无措,似是不知道如何再和神武帝提起此事。
似乎最近的每一年,蓝青梧自己都会被同样的问题所缠绕着。
直到深夜就寝时,神武帝揽着蓝青梧上了床榻,蓝青梧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僵了一僵,神武帝亲吻她时,她的眼神也飘忽不定,神武帝吻在蓝青梧的眼睛上,察觉她的颤抖,便问道:“怎么了?”
蓝青梧回道:“恒哥哥,弱弱想这两日回一趟蓝府探亲。”
这对神武帝来说也就是些许小事,凡是蓝青梧想做的,而自己做得到的,神武帝都会满足于她。他只轻轻抚摸着蓝青梧的脸颊:“好!到时朕去送你!”
蓝青梧点点头,靠入神武帝怀中。神武帝心神微动,重新将蓝青梧揽抱入怀:“怎么了?让朕看看!”
鸳鸯床帐中,女子的娇吟低泣声渐渐地传出,终于在神武帝魇足时,蓝青梧抵抗不住疲倦,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是顷刻间蓝青梧就看到一片茫茫的白雾。
半睡半醒之间,蓝青梧呓语而出,
神武帝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他凑近蓝青梧唇边,只听见蓝青梧轻轻呢喃着:“初明……初明……”
神武帝轻轻唤道:“弱弱,醒醒!弱弱……”
蓝青梧睁开眼睛还带着一丝茫然无措,“弱弱怎么了?”
神武帝道:“你又做梦了,朕听你一直在叫别人的名字。”
蓝青梧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弱弱好像梦到了初明,初明还没有离开过我身边这么多天呢!”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蓝青梧对六皇子的舐犊之情,并不比另外两个孩子少,甚至因为六皇子是神武帝看中的继承人,从小便鲜少养在蓝青梧身边,故此蓝青梧对六皇子又多了一份愧疚之心。
神武帝自然是明白这一点,他的呼吸轻轻拂动了蓝青梧的额发:“弱弱在朕的床上,竟然还想着另一个男子!”
蓝青梧的脸色都青了:“恒哥哥,那是我们的儿子!”
“那也不行,朕才刚刚抱过你,你就梦到初明!嘴里还一直念着皇儿,朕就还在你身边你就如此忽视!”
许是神武帝的打岔让蓝青梧的思子的愁绪减轻了许多,她想也没有想小声道:“还不是恒哥哥非得要初明出去!”
以神武帝的耳力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他惊讶的挑起剑眉道:“所以,弱弱觉得是朕把初明赶出了宫,害得皇儿这么长时间回不了家!这是朕的意思?”
蓝青梧微微瑟缩了一下:“恒哥哥,你这么大声音做什么?”
神武帝没好气肯定的道:“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动不动就给朕脸色看,就是这个原因!”
蓝青梧的声音已经几不可闻:“弱弱没有啊!弱弱怎么会?”
“敢都敢了,还不会!”
神武帝看着缩在一边成一团的蓝青梧,尽量平息自己的怒火,他又好气又好笑道:“弱弱,若是有疑问就直接问朕,朕还会骗你吗?这次真的是皇儿自己提及要出去体验民间疾苦、风土人情,朕只是没有阻止而已,而且,朕十几岁时不也一个人去了外面?这是皇儿必经的磨练。”
道理蓝青梧都懂,可是这并不是道理可以讲得通的,蓝青梧问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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