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临时营地。

    战士们情绪都不错,一个个都分到了崭新的装备。

    他们虽然不太懂曾旺财在后勤部的一系列操作,新兵蛋子嘛,不懂很正常。

    不过,这不妨碍他们觉得排长很牛逼,起码比副排长牛逼多了,副排长去,人家给烧火棍子,还扬言你有本事开走车就签字,结果副排长不会开车。

    在他们眼里,排长就不一样了,一去,面对正团级的部长,不卑不亢要物资,你说开车,我就把坦克给你开走

    这不,新物资到了。

    虽然还有米面粮油,以及二十头猪崽子没到,但这不妨碍曾旺财在战士们面前树立起来威信。

    “大林子,你看我没说错吧,没什么能够难住我哥的。”小豹在营房里面骄傲的说道。

    郑义林懒得反驳,在他看来,曾旺财有本事的地方就在于会开车和坦克,其他的是沾了杨老头的光。

    不过他也觉得奇怪,一向是一丝不苟、觉悟没的说的杨老头,咋就给曾旺财当老虎皮了。

    “赶紧整理,我好登记!”郑义林拿着笔记本说道,“晚上还要开会,看看排长怎么安排,还有,你要喊我副排长,懂?”

    “诶,大林子副排长!”小豹主打一个从善如流。

    第一批物资不多,主要是武器装备,因为队伍里普遍文化程度不高,郑义林只好充当记录员。

    曾旺财又去后勤部了,他还要开回来两辆车,一辆吉普和一辆卡车。

    除了这些,电台什么的,得有通讯部门的人来教授用法。

    傍晚,一排还是照常去新兵连吃饭,一个星期后,不仅他们要走,新兵连也要结束。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一排要有人学会开车,要有人学会使用电台等等,一个星期之后他们就开拔,要单干了。

    到了晚上,营房跟前的空地上,分三个班,坐满了三十六个战士,曾旺财和郑义林都站着。

    一排第一次会议,开始。

    “同志们,我先给大家讲讲,我们这支部队存在的意义”曾旺财一开口就是思想核心,这是跟陈德亮学的。

    别的部队都是保家卫国,咱们虽然也是,但分工差远了,人家训练咱们每天钓鱼摸虾,总得把这个思想给教育好了。

    曾旺财拿着花名册,准备挑几个人回答问题,通过这种方式让战士们印象更加深刻。

    “三班长谢安!”

    “到!”

    随着曾旺财点名,一位个子不高,黑黑瘦瘦的小伙子起立。

    三个月的训练,让这个小伙子多了很多军人的气息,但也有不少农村人的纯良在他身上存留。

    “我问你,你为什么当兵?对我们队伍即将去搞生产有什么看法!”曾旺财温和的问道。

    “报告排长,我当兵是因为因为能吃饱!”谢安回答的时候,停顿了一两秒,似乎对答案不确定,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是个实在人,新兵连上了不少课,指导员说,当兵为了保家卫国,他本来也想这么回答,但一想,搞生产怎么保家卫国?

    其余三十五个人,没有人哄笑,但表情都松动了。

    曾旺财见状说道:“好,坐下!”

    谢安忐忑的坐下,随后听排长说道:“谢安回答的不算错,我们为了保家卫国当兵,但是保家卫国的士兵要吃饭不吃?”

    “要吃”

    “对了,要吃!既然要吃饭,就得有人保证供应,现在国家困难”

    几句话的功夫,郑义林对曾旺财刮目相看,觉得这家伙太能说了,把吃饭和保家卫国联系起来,这样既能教育战士,又能不让战士因为回答不够好而产生心理负担,一个班长回答不好问题,怎么带领班里的战士?

    曾旺财还没说完,就这个问题进行深入,他拿《说唐后传》中薛仁贵举例子,说只要本领过硬,火头兵也能出头。

    这番话把战士们说的热血沸腾,他们相信,跟着排长搞生产,好好训练,总有一天会出头。

    在他们营房外面,朱伟和陈德亮背着手听曾旺财讲话开会。

    “老陈,这家伙是个人才,一张嘴不比你差,是个干指导员的材料。”朱伟惋惜的说道,“可惜了,本来他应该是我们一连的人。”

    “得,他可比我嘴巴厉害多了。”陈德亮微笑着回忆以前,“我当年刚干这个的时候,可没有他这么能说,你别忘了,他入伍才三个月。现在你放心了吧,首长没看错人,他确实有带一个排的能力。”

    原来,他俩是担心曾旺财这个差点成了自己兵的家伙做不好思想建设的工作,过来看看,准备听了之后有建议回头跟曾旺财说。

    但现在不需要了,曾旺财连薛仁贵的火头军都拿出来了,战士们就差嗷嗷叫着去烧火了。

    统一了思想,曾旺财低头看花名册:“二班长渝铁,你当兵为了什么?”

    这是总结的意思,并且稍微改了问题。

    一位身材高大的小伙子站起来简洁的回答道:“报告排长,打猎,弄物资,养活集团军,让他们保家卫国。”

    “呃”好像没毛病,会总结,“好,坐下!”

    两个班长都点了名,思想统一了,剩下最后一个一班。

    “一班长林福生,你说说看!”

    “是,排长!”

    一班长林福生和三班长谢安有点像,很瘦,但皮肤更黑,黑的冒油的那种。

    林福生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当什么兵种不重要,是金子总会花光的”

    等会儿,是金子总会花光的,这是嘛意思?

    曾旺财微愣,接着便想起这货的籍贯,林福生是一个胡建人

    “好了,坐下吧!”

    经过一场漫长的会议,曾旺财统一了部队的思想,对整个部队有了全面的了解,一班擅长捕鱼,二班擅长打猎,三班擅长种地

    简单的说就是,渔夫、猎人和农民的组合。

    他觉得还不错。

    会后,洗洗休息。

    因为是临时营房,一排所在的房间是一个大通间,所有人都在一个房间里度过新兵连的最后七天,包括曾旺财。

    战士们都上床了,曾旺财一个人来到分给自己使用的书桌前面,点燃一盏煤油灯,然后在书桌上展开信纸。

    “看看,咱们排长真有本事,这么晚了还要学习。”

    “排长是在写文章吗?我不认识字儿!”

    “不知道,你看看副排长,又抽烟了”

    郑义林郁闷的一批,恨恨的把烟收了起来,你们几个说悄悄话不能小点声儿?

    接着他坐不住了,起来慢慢从后面走向曾旺财,他也很好奇,曾旺财在写什么东西。

    结果一走过去,看到曾旺财写在纸上的几个字,脸当场就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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