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的电话打进作战指挥部,有汇报的,还有询问的。
上级询问仗是怎么打的,哪来的那些炮弹,能打那么远的炮弹哪来的等等。
可作战指挥部不知道啊,他们没有安排那个方向的进攻。
于是一声令下,一支临时组建的部队深入进去,探查真相。
曾旺财一通乱炸,直接把指挥部炸得通宵达旦没人敢休息。
晨曦中,联合部队的消息终于传回来了,结果让整个指挥部震惊了---发现了一处敌军秘密集结地点,里面的敌人几乎全灭,地上全是残人,残肢断臂的死人。
指挥部不敢怠慢,立即致电汇报。
上级部门得到回报一头的雾水,谁干的?
这个疑问很多人有过,有的人记起来海上的那次风云,情况是那么的相似。
最终,得到消息的杨永安向上级提问,曾旺财在哪?
指挥部。
最高指挥手中握着一份材料,材料是曾旺财的留言:
“尊敬的领导,我们走了!我们判断敌军在某地有阴谋,我们决定出去寻找重申一遍,我们不是抗命,如果我们没能回来,那就是牺牲了,希望我们的牺牲,不是白白的牺牲”
最高指挥脸色铁青,一直无法联络到曾旺财,似乎就证明了最坏的结果。
曾旺财在这边,他多次被要求,一定要保证曾旺财的安全,所以才有曾旺财所部一直不挪窝的情况发生。
但现在,人没了!
“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查下去的结果就是查到了后勤部,曾旺财出去之前,两次打回来电话。
那位后勤部的副部长被骂的狗血淋头:“我说过,曾旺财在你们后勤部,有关他的事情,一定要慎重处理,有必要上报给我们,你为什么不上报?为什么拦截他打给指挥部的电话?现在你满意了”
尽管骂,尽管处分,但曾旺财“牺牲”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
四九城,杨永安坐在书房里,看着对面的老友表情痛苦,他自己更加痛苦。
“怪我”杨永安自责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左手上的烟已经快烧到了手指他都没有感觉,“如果当时不是我提出让他进入部队,他就不会吵着要上战场,如果不是他上了战场,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发生。”
“事情已经发生了,想想怎么跟他的家人说吧”
“是啊,怎么交代啊!”杨永安丢了烟,吸口气起身,“我去一趟吧!”
四合院。
张秀芝请假了,她不得不请假,因为曾旺财又双烈士了。
这个消息在四合院,目前只有张秀芝一个人晓得,现在在她面前有个困难,这一关到底咋过?
提前说吧,到时候来人,万一家里人表现不自然坏事儿咋办?
不提前说吧,“牺牲”的消息一出来,肯定吓坏人。
思索良久,张秀芝觉得,两权相害取其轻,说!
她来到正屋,看到陈玉梅在做早饭,而曾友前则利用一点点空闲时间在看东西。
“秀芝,吃饭了!”陈玉梅招呼道。
“姨,有件事儿我要说一下!”
几分钟后,张秀芝斟酌着将事情说了,然后看到对面俩人全傻了。
半晌,曾友前摸着脑壳道:“你是说,旺财说他牺牲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没办法理解啊。
这还得亏是曾友前做了一段时间厂长,见识增长的结果,陈玉梅就更加不堪了。
陈玉梅手中拿着锅铲,眼神迷茫,明显脑子已经烧掉了。
啥意思,儿子好像死了但又没死,是这个意思吗?
张秀芝只好再花大量的时间来解释,又过了半晌才让曾友前彻底的通了。
“兔崽子,这么闹,怎么收场?”通了的曾友前忍不住大骂,“把我跟他妈丢在家里,这还好说,他奶奶怎么办?他有没有说,事情什么时候能够解决?”
十年,不,十四年?
这个曾旺财预估的时间,张秀芝不敢说,而老实说,她自己也不能接受,一个人能有多少个十年啊。
“他的意思是,等他安定了,让您过去,我们都过去!”
“去哪儿?”
“江岛!”
“不去”
前院。。
正当中的位置,曾旺财家门口一点,搭起来一个灵堂。
曾旺财的照片前面放着一个香炉,香炉旁边散着一大把香。
“有客到”
一个个客人进来,送上花篮或者花圈,然后去香炉前面上三炷香。
小强和来福二人哭的嗓子都哑了。
而帮忙的一自己帮不上忙的四合院邻居都沉默寡言,来的人很多,前院站不下就去倒座。
经过这一幕,四合院的人才知道曾旺财的人脉有多广。
“我们怀着沉痛的心情,悼念曾旺财同志”
结束后,张秀芝把哭累了的小强和来福送到屋里去睡觉,自己一个人回到正屋。
陈玉梅洗了脸,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这叫什么事儿啊,妈那儿到底怎么说啊?”
“我也不知道!”曾友前也愁死了。
他之前说不去儿子定的地方,但他内心清楚,儿子要是真的十几年不回来,自己肯定受不了的。
“要不,咱们就听老大的,等他那边安定了,咱们都过去算了。”陈玉梅建议道。
“过去容易,回来难啊。”曾友前叹气道,“老娘就算愿意去,肯定呆不长的,故土难离啊,每年清明的时候,她都要在爹的坟头坐半宿,这要是十几年不能见,那不得疯了?可是,不去吧,老娘疼咱们老大两难啊。”
“要不,咱们这样!”张秀芝想了想道,“旺财能让咱们去,就能让咱们回,您别去,我到时候请假去一次,姨和奶奶都去一次,再回来,就说走远房亲戚了。”
“隔得那么远,怎么去?”
“让他想办法呗?”
“隔得那么远,去了怎么回?”
“让他想办法呗”
张秀芝也愁死了,知道秘密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不过目前看来,似乎只有这个办法才是最好的。
商定好了,联络的事儿交给张秀芝。
张秀芝回到前院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但门口却站着一个人---韩桥生。
“姐,节哀顺变,由我呢,以后姐夫家我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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