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命好总指挥,刘海忠让兴奋的阎解旷去安排,并让刘光天和刘光福走人,只留下刘光齐。
“爸,这是什么意思?”刘光齐把刘海忠拉到一边问道,“让他当什么总指挥?”
“你懂什么?”刘海忠也成长了,阴恻恻的笑道,“枪打出头鸟,曾庄不是那么好弄的,你让阎解旷打头阵,如果好弄就好,不好弄你就走人,回头咱们再想办法,知道吗?”
“可是”刘光齐回头看一眼,确认没人偷听后,低声道,“东西怎么办?让阎解旷看到了,不得分他?”
“你蠢呐,不知道让他守着,你自己去搜?”刘海忠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他是总指挥,需要纵观全局,你就带着你信得过的几个人去搜完了,让他在外头,晾他也不敢放个屁,他一直垂涎曾旺财留下来的屋子”
这是指的曾旺财装修的,带卫生间的,就是他以前和张秀芝的婚房。
现在空着,没人住。
不是别人不想去住,而是没法住。
别看曾友前闷声不响的蔫茄子性格,其实精着呢,察觉到形势不对,曾友前忍痛放弃了制衣厂厂长的位置,比易忠海还要早的提出了退休,算是在风波波及到他自己之前,来了一个全身而退。
然后他知道儿子在外面这个事情,迟早要被盯上,于是发动全家,晚上偷偷摸摸的,蚂蚁搬家似的,把儿子屋里的家具全给搬了。
什么金丝楠打造的床板子,什么红木沙发,甚至连好木头打造的小摆件什么的,全部搬走了。
这还不算,浴室里面的木桶,外面的锅炉等等,生活设施也给齐了。
这就导致了,谁要想住进去,享受一下曾旺财那种冬天有热气,进屋能脱衣,起夜不用外出的生活,就得花一大笔钱修缮。
不过曾友前没想到,刘海忠胆子这么大,把他的房子给霸占了,而所有人都想不到,刘海忠还在打娄振华房子的主意。
“知道了爸,您就瞧好了!”刘光齐忙不迭点头,“等吧曾友前打倒了,加上之前整垮的人,跟娄家有关的就没有了,那样您就能搬去娄振华那,娄家现在死的死跑的跑,翻不出来浪花,您搬走了,那”
“不用说了,我住的给你!”刘海忠早就想好了,当即说道,“让光天和光福住后院,他们厂里的破房子就算了,你记住,别让光天闹事儿,他跟曾旺财仇大,不冷静,可别闹出人命来。”
他交代这个,是看到了刘光天上了一辆面包车。
本来刘海忠是不想让老二去的,现在一想,得,让老二出出气也好。
随后,刘海忠又传授一些整人的技巧给刘光齐,这才放他们走了。
十几辆面包车浩浩荡荡的杀向曾庄,这在这个年代,除了面包车与实际情况不怎么契合之外,其他的似乎没有太大的差别。
阎解旷是头车,他坐在副驾驶,以总指挥的身份带队,后面一排坐着刘光齐和刘光天兄弟。
“解旷,一会儿戴住人,你把老狗交给我玩玩”果不其然,刘光天脱离了刘海忠后提出这个要求。
“刘光天同志,坏人子需要接受所有人的审判。”刘光齐大义凛然的说道,“我们已经计划好了,在曾庄召集所有村民开会,公开审判曾友前。”
“大哥,就给我审一下下就好。”刘光天不肯放弃,阴恻恻的说道,“我保证,经过我的审问,他交代问题快得很。”
“你傻啊”刘光齐见老弟不识趣,压低音量在他耳边说道,“急什么村里那么多人,不能太过分了,按正常程序来,等把他打倒了,带走之后还不是随你?”
“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得了吧,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急什么急?”
曾庄。
如果现在还有世外桃源的话,曾庄绝对可以算得上一个。
这得益于曾旺财苦心的布置经营,给家里留了一片后花园。
别的村子,村民胆敢不听话,立即会被大队抓去白天做苦力,晚上排排站开会,挨整,一天只给吃一顿饭,反正粮食不多,省下来就是赚了。
马萍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面是春天才能吃到的两样青菜,以及几根鲜葱。
“妈,菜摘回来了,我去洗洗,您出来吃饭吧。”马萍走进院子,放下菜篮子,进屋去把老太太扶出来。
其实说是扶,完全没有必要,奶奶虽然七十出头了,但身子骨硬朗得很,每天还能去大棚那儿照顾照顾菜园子。
“老三,你也来吃饭了,来抽根烟!”奶奶从兜里掏出来一包有些受了潮的骆驼牌香烟,拿出一根递给过来蹭饭的曾老三。
奶奶上了年纪之后,前些年忽然添了抽烟的毛病,说是能顺气。
曾友前兄弟不好反对,他们知道老娘哪是抽烟,老娘抽的是思念,对大孙子的思念,不然凭什么别的烟不抽,光抽大孙子之前带回来的老外烟?
那个烟有啥好抽的,呛死个人!
“受不起您嘞!”曾老三连忙摆手,拍了拍兜后拱手道,“我这儿有,您这烟还是留着自己个抽吧,没多少了吧?”
“快抽完了”奶奶咧嘴一笑,露出缺失了一颗门牙的两排牙齿,“上回旺财写信回来说,我这烟抽完了,他就回来了。”
这说的是曾旺财得知奶奶抽烟之后的一次视频,曾旺财为了安慰奶奶才说的那话。
中午饭很简单,吃的是曾旺财带回来的吃法,吊锅。
就是在火堆上吊一个铁锅,甭管什么菜,都搁里面炖着吃,然后再下一点青菜什么的。
“有火,眼看就要入冬了,大棚的事儿你得上心!”已经退居二线的曾老三今儿过来是交代新支书曾友火一些事情的。
“我知道,曹主任知会过我!”曾友火点头道,“不会耽误的,咱村子的菜,供着好些个机关单位呢。”
“友前啊,说起来咱村子能够太平,多亏了旺财。”曾老三对一边沉默无话的曾友前说道,“这世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咱村子可没有那些倒灶的事情,你是不知道,朱家村现在成啥样了,好好的田不去算了,不说他们,朱老九这个老狗,晚节不保啊。”
斗了几辈子的村子,现在高下已经分出来了,曾庄太平安定,人人吃得饱,朱家村鸡飞狗跳。
“村长,村长”这边饭还没有开吃,村里民兵连连长曾牛跑了进来,“出事了,村口来了好多车,车上下来一群疯狗似的家伙,人人都拿着枪”
“坏了”曾老三心里咯噔一下,太平日子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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