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福并不住在四合院,已经成家的他,因为刘海忠的原因,工作不错,在别的地方分了房子,还很宽敞。
这小子并不蠢,知道自己现在的好日子都是老爹带来的,所以经常回来“孝敬”一下他爸。
但曾旺财回来的晚上,他并不在,而今儿来的时间又短,二大妈还没跟他说呢。
“原来是你小子”刘光福跟小品中茂哥似的不屑说道,“你小子还敢回来?你知不知道我爸现在是什么职务?你抓他?姥姥!
“正好你回来了,咱们两家新仇旧恨一起算,看见没有?你们家的房子,当时你花钱修的房子,我爸的”
当年曾旺财和刘海忠之间的矛盾,曾旺财丢下去的怒火,基本上全部被刘光天承受了,刘光齐不在,躲了,而刘光福太小,没有出头。
不过,刘光福可是知道他爹对曾旺财的怨恨的,所以,这时候他想说两句狠话,回头也好在老爹面前吹吹牛。
但下一秒,戴着手铐的刘海忠在小罗等两名公安同志的押送下走进来。
“爸,您回来的正好,您看着是谁?曾旺财,他说您被抓了,您赶紧让公安同志把他给抓了,抓了抓了”一开始刘光福没有注意到刘海忠刻意遮挡的手铐,后来看到了,于是结巴了。
然后,刘光福的表情,极为精彩。
他脸上的表情,先是得意,接着是震惊,然后是错愕,最后则变为一种非常难以琢磨的神色。
一直没说话的二大妈看到刘海忠手上的手铐,当场“嗷”了一声,就像原著中,她看到了煤气炉子被儿子拿走一样,开始飙血压。
二大妈的血压蹭蹭往上飙,跟失控了的新能源电车似的,刹都刹不住。
紧接着,二大妈双眼翻白,一头栽倒下去。
“老伴儿,老伴儿,你怎么啦?”刘海忠慌神了,大喊道,“来人呐,快来人呐,救命啊”
他这么一喊,四合院彻底的被惊动了,中院的后院的,都往前院涌。
但所有人看清楚了发生的事情之后,没有一个人上前,冷冷的看着慌神的刘海忠,还有倒地的二大妈。
他们眼神冰冷,甚至还有人眼中冒着痛快的光,幸灾乐祸。
“同志,救人啊,救人啊!”刘海忠指望不上邻居,到处求救,最后求到曾旺财头上,“曾旺财,你先救人,不能见死不救啊,她有高血压”
曾旺财自然知道二大妈有高血压。
“刘海忠,你儿子在边上呢,糊涂了吧你?”曾旺财斜眼看着傻眼的刘光福。
“对,对”刘海忠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经过提醒后如梦方醒,“光福,赶紧看看你妈,救她”
刘光福醒了,布嘎你相信现实,哆哆嗦嗦的蹲下去,把他妈扶起来一半:“妈,妈,你醒醒啊”
然后开始摇,摇晃,这就是刘光福的救人手段。
“送医院,送医院啊”
“好好”
刘光福把他妈抱起来,死命的背上,没走两步便开始喘气儿,他妈体格也不小,很重,这些年日子过得好,都胖了。
背着走出院子,刘光福没走几步便腿酸脚麻,脚一软,把他妈顺着胡同里的一道墙放下来。
他心慌意乱,手忙脚乱,左看右看。
最后他看到没人,居然站起来,撒开脚丫子跑了,跑了
他不是吓坏了才这么做,而是骨子里被培养出来的自私基因支配他这么做。
他觉得,这样把老妈送到医院,得花多少钱?
最关键的是,老爹现在明显出事了,不赶紧划清界限还想什么?
这么多年,他见过太多的人被他爸逼着和家里人划清界限,潜移默化的便认为,只要划清了界限,自己便会没事儿。
正所谓,报应不爽就是指这个。
至于他妈的安危,胡同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他们会不管?
只是他没有想过,你这个儿子都不管,人家凭什么管?
而且,你们家的人品,人家会管吗?
种种因素之下,二大妈便在南锣鼓巷的胡同里,墙根下,和牛头马面开始撕扯。
二大妈说,我不走,我的时间还没到呢,有人救我。
牛头马面说,走吧,上路吧,不走赶不上二路汽车了,你瞅瞅有人管你吗?你儿子都跑了。
二大妈说,不可能,跑了一个还有俩。
牛头马面说,你别急,你先走一步,先上车,给你那俩儿子占个座位,他们后面就到。
傍晚的夕阳,最后一缕从胡同口照进来,落在二大妈的白脸上,最后一点点消失。
二大妈头一歪,脚一蹬
中院,刘海忠耷拉着脑袋,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他还在记挂老伴儿,他还在怨恨邻居们刚才的冷漠。
他抬起头,目光在邻居们身上一个个扫过去,最后停在易忠海身上。
“老易,看在咱们多少年邻居的份上,你去帮个忙,看看”刘海忠哀求道。
易忠海一阵头大,非常的为难。
他十分清楚刘海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原因,邻居们中,一部分人不愿意伸手,那是刘海忠自找的,被整后遗症。
而另外一部分人不愿意伸手,也是看多了刘海忠以前的嘴脸。
他觉得,自己要是出头,肯定会站在曾旺财的对立面。
而现在曾旺财到底抓住了刘海忠什么把柄,会怎么处置刘海忠,他都不知道呢。
“老刘,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易忠海假兮兮的说道,“当时我就劝你,不要那样”
“你少废话了!”刘海忠打断易忠海,“我老伴儿有高血压!”
“你们家光福不是送医院了吗,还担心什么?”
“我怕他背不动啊,求你了,去看看行吗?帮个忙,我错了也不该牵连她对不对?”
他这话一出口,下面马上有人不答应了。
那个先前被刘海忠整的,就是在轧钢厂上班,后来去扫厕所的那个男的实在忍不住了,呸了一口骂道:“刘海忠你说这话不亏心吗?当时我媳妇儿跪着求你们家那位,你们家那个怎么说的?都不记得了?你们还逼着她跟我划清界限,如果不,她也跟着一起倒霉,那时候怎么不说不该牵连?”
刘海忠默然,没办法反驳啊。
这时候一邻居从外面回来,有些慌张的喊道:“不好啦,二大妈靠在墙根那儿一动不动,脸色吓人”
“神马?不是送医院了吗?”刘海忠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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