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整个事件的重重迷雾终于被揭开了一些。
那位便利店店长、身为大学教授的黄政民以及室友罗凤他们每个人在叙述时都或多或少地对自己进行了粉饰和美化。
尖酸刻薄的上司、毫无师德可言的教师,还有那善于伪装的“绿茶”室友这一切使得徐恒月的人生仿佛跌入无底深渊。
毕竟,这三处地方几乎构成了她日常生活的全部领域。
上课时遭受着来自老师的无端骚扰,下课后又得前往便利店打工,却还要忍受老板的斥责与谩骂,而当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寝室后,等待她的则是室友们的刻意疏远与孤立
日复一日,天天如此这般循环往复。
即便是内心再强大之人,恐怕也难以承受这样长期压抑生活所带来的沉重压力,最终被逐渐消磨殆尽。
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徐恒月会萌生出购买农药并企图轻生的念头了。
那么,在她黯淡无光的世界里,究竟还存在着怎样一丝微弱的光呢?
是无话不谈的闺蜜还是默默守护的追求者?
“不对。”苏远摇了摇头,他在这一刻联想到了自己还有何小豪的行为。
或许他们才是压垮徐恒月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人即地狱,恶鬼在人间。
接下来的发言人是便利店长和黄政民。
他们两人对徐恒月的日常和交际了解有限,此时也已经说不出更多的黑料了。
只能在那里把攻击的矛头转到罗凤和应雨韩两位女生身上,疯狂的述说他们的不是。
在第五轮的发言时,苏远选择踩下抢答按钮。
他要攻击的人是何小豪,这对于他的身份人设来说合情合理。
“我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事情让徐恒月选择自杀呢?”
苏远看着他,“前面三位犯下的过错,应该都不只是一朝一夕了,最近发生唯一突兀的一件事就是你刚才说的,在酒店看到徐恒月。”
“为什么前面大学三四年都没有过想不开,偏偏在和你开房之后想不开了?”
“还是说徐恒月原本就想要自杀,特意死之前来找你开一次房?”
“还有。”苏远把目光看向应雨韩:“你说最后一次看到徐恒月,是在酒吧?”
“以她的个性来说,会有时间去那种地方吗?”
“这很反常对吧?”
苏远目光闪烁:“你身为最好的朋友、闺蜜,难道就没有想过问清楚?哦你当时喝醉了睡着了,那第二天醒来之后呢?也没有想过问一下吗?”
说完之后,他等待着两人的反应。
何小豪的反应是最奇怪的,脸上带着笑意,始终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没有丝毫恐惧。
而应雨韩她看着苏远,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你这”苏远有些愕然。
如果是这样的话,整件事的原貌就彻底还原清楚了。
“所以我想知道你在酒吧看到徐恒月的那天晚上,何小豪是否也在酒吧里呢?”
说完最后一句,苏远结束了发言。
红丰小区。
咚咚咚!
“开门啊,放我们进去啊!”
“他妈的,你们要见死不救吗?!”
“再不开门我们就砸了,到时候谁也别想好过!”
敲门声和居民的喧闹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
五楼的每一个房间都住有一个人。
他们谁都不愿意给上来逃难的居民开门。
因为下面几楼都已经没有人了,那现在最低的楼层不就是五楼了吗?
谁知道会不会放一只鬼进来?
到时候被鬼附身的人,在屋子里大开杀戒怎么办谁能逃出去?
但此时屋外的人肯定也不愿就此等死,在恐惧的情绪激发下,每个人都变的无比暴躁,几乎快要失去思考能力。
他们只想找个门进去躲着。
“开门啊,我就自己一个人进去,其他人不用管的!”
“你说什么?你做梦呢?!”
“你去别的房间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跟我抢?”
所有人都清楚,等楼下两位被鬼附身的居民搏斗完,鬼就会重新找附身人选了。
到时不管附身的是谁,他们这些门外的人都死定了。
有人默默远离人群,站在了楼梯口,一会一旦有人被附身,就冲到四楼的房间里去。
也有的失去理智的,已经开始哐哐哐的砸门了。
鬼打不开五楼的门,但人可以。
其实现在最优的解法,是选一个人主动去四楼,那么他必定变成鬼,和上一轮的胜者进行搏斗。
等到死去一个之后,再主动下去一个居民,周而复始。
这是将伤亡控制到最低的方法。
但实在太理想化了,都是一群普通人而已,谁都想自己好好活着。
此时,王猛所在的门外,也有一群人在砸门。
“砰——砰——砰!”
王猛坐在沙发上,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我能打过鬼不?
大概率不行,那个男高比自己厉害都得避其锋芒,自己肯定搞不定。
“啊真废啊。”王猛烦躁的抓抓头发,这时门外的砸门声愈发响了,估计再来几下自己这安全屋就不顶用了。
他眼里凶光一闪,站起身,对着门外狠狠叫道:“操你妈,你们这群傻逼有种再砸一个试试?”
话音刚落。
几个漆黑字符从他口中飞出,狠狠砸向防盗门。
王猛目瞪口呆地望着飞射出去的门板,还有被门板死死压住的那几个居民紧接着,他扬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这下完犊子了。
梦境世界。
“啊,你说的很有道理呢。”
冯保罗根本就没有要说的,所以第六轮的发言者理所当然的是何小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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