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看着着内侍装的韩翊,冷冷地评价了句,
“不错,就是没奴才味,无心人都能一眼看出来。”
小金掩鼻笑了笑,对韩翊说道,
“听见没,头低一点,背稍微再弓一点,就好了。”
周遭的侍女和内侍都低头浅笑,韩翊看了小金一眼,照做之后,
虞姬叹了口气,“罢了,心高气傲惯了的,是拉不下身段的。”
在虞姬一众内侍中,韩翊走在第二排,只听得小金叹了口气,
“幸好个头不是太高,不然真没得治。”
韩翊看了她一眼,“想要当我的第二十房小妾,不用急成这样的。”
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调侃,平时严肃惯了的小金脸一下子猛地红到了脖子根,如果不是虞姬就在近前,她定要把韩翊揍成熊。
再不甘,她也低下了头。
“我的侍女,只能嫁作正室。”虞姬开了口,不咸不淡的。
小金得意地朝韩翊看了两眼。
“到地儿的时候,按你想好的去做就是了。”虞姬叮嘱道。
在虞姬之前,下山的有好几拨人。虞姬想要杀掉的那将官亲自到场,逐一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放了行后还要尾随一截。
气氛很是凝重。
待到那人到前一辆牛车前时,韩翊才真正地看清楚,他长着一张紫棠脸,龙睛虎目,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很是矫健的样子。
“是个不好对付的。”韩翊先在手心里捏了把汗,顺便瞟了眼不远处的亭长,亭长还在有一个没一个地打着盹。
“离得有点远,事情很难办。”韩翊小声地贴着车把话传到了虞夫人的耳里。
“来人,还要本夫人等吗?把车和前边的靠一起,一起查了!”
虞夫人在车里常声吩咐道。
那将官吃惊地抬了下头,急急地检查了前边的车辆放行后,看到虞姬已经走了出来,指着身后的牛车冷着脸说道,
“呶,这是我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看个遍,好好地查,查完了我就回宫了。”
将官的例行公事并没有因为虞姬的态度有丝毫的松懈,他还真的当着众人的面进了虞姬的车,细细地翻查起来,一点颜面都不留。
虞夫人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在韩翊身上停了一瞬,又恢复了常态。
韩翊再瞟了眼亭长,一听到戚夫人的声音,他的瞌睡仿佛被恶狗驱散了一般,两眼睁得大大地看着这头,不肯放过一丝一毫。
韩翊计算着,在解决掉眼前这将官后,如果顺利,顶多两步半,他就能把他捞在手里。事到临头时,他反而不紧张了。
那将官手脚倒是麻溜得很,不过是韩翊几眼的功夫,他就到了韩翊跟前,指着韩翊说道,
“你,离车远点。”
韩翊朝右半步,并着意踩了他的鞋。
平时虞姬与王后素来是面和心不和,韩翊的举动,当即就被他解读为挑衅和不屑。
如果是虞姬的无视,他还可以当作是王室成员的心情不佳,可是跟前这给他不痛快的侍者,算个什么东西?狗一样的人,也敢跟他叫板?
就在他停下手上的活,赶到韩翊跟前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通时,不远处的亭长瞧出了不对劲,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韩翊握着袖口处的刀,一刀朝将官左侧的脾脏处扎去,并且还极快地转了两圈。
整个过程都被亭长收入眼中,他自感不妙,想要逃远些,却被韩翊两步就追了上去。
刀尖上还滴着血,韩翊把带着血的刀抵在他脖子上,身体紧紧地贴着他,厉声呵斥道,
“离远些,不然国舅大人就是你们害死的。害死皇亲国戚是多大的罪,你们自己清楚!”
亭长这才知道自己又一次被韩翊劫持了。
“倒霉催的,一天中两次!把我当成是猫了?”
亭长大怒,却不敢公然反抗,王后还在宫里等着他,他的那些个异母的兄弟姐妹与王后的心不太齐,王后能靠的只有他,
“韩翊,你彭城的铺子不想要了?铺子你不要了,你的那些个伙计也不管了?”
虽然身体很是绵软,但他却尽全力把声音提到了最高,让其他的将士们都听到,好到彭城乃至宫中把现场的情形报与各衙署知晓。
到了这一步,韩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他一点也不含糊,
“随你,怎么处理都行。你当我不知道,里边的,九成九,都是宫里指派的。不是我的人,我还操什么咸老婆子的淡淡心?”
平时项羽手底下的那些间者不归皇宫管,亭长也无从知晓,韩翊的话让他着了慌,还没等他嘴里说出对策来,韩翊却先对着虞姬呵斥道,
“你,打头阵,给我开路。不然,我拉他垫背!”
虞姬心里感叹韩翊的聪明机智,她假意让手下人都离他远一点,实则是护着韩翊和他手上的人质。
那个人质,可以保她在任何情况下平安走回宫中,虽然那儿是龙潭虎穴。
小金搀着虞姬不紧不慢地往山下走。边走虞姬还边与亭长唠着嗑,
“国舅老爷,今天不得了呢,好大一阵山火,把龟山都烧秃了。听说山顶的土都被烧化了呢。”
先前韩翊已经告诉过她,龟山上的火是亭长放的,她当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能让王后家人心里紧张的机会。
“韩翊,韩公子,你没必要这么迫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呢。”
四周围的那些个兵卒一直紧紧地包围着韩翊等人,连一支箭的缝隙都没有留下。
如果他能赚得韩翊卸下戒备,那他定能在那些士卒的配合下反败为胜,杀掉韩翊等人,然后把虞姬之死推到韩翊身上。
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两个心腹大患,没有比这更合算的买卖了。
韩翊没有理他,对着四周围虞姬的人呵护道,“停下!”
边说,还边让匕首在亭长的脖子不是最紧要的地方留下了一条深深的血口,那血又流了下来。
亭长只觉得一阵眩晕,几乎就要站不稳。
韩翊没有管他,从袖口处掏出一条麻绳,把他的手从后边结结实实地绑了,
“记得不?绳子是在神殿那儿用你的细麻布衣服搓就的,现在绑你,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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