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耳边传来声音。
奇怪，自己不是在程莫家吗？怎么周围一片漆黑，天这么快就黑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天黑了，程莫在叫我吗？兴许是叫我回家吧？
“嗯？”她虽然知道程莫是要叫她回家，但她还是当不知道一样地回答。
“你还好吗？”她耳边又传来这熟悉的声音，她觉得这声音很悦耳，可说出的话却令人费解与疑惑。
“很好啊，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你在哪？”程莫又问了一句，纪年年以为是天太黑了，她看不见自己，找不到自己。
“我在你旁边呢，咱们离的很近。现在天好黑，你小心点，不要摔着了。”
“别走。”
“啊？不走的话我妈妈会着急的。”
“别走。”
纪年年觉得有点奇怪，便用手摸向那声音的源头。
可刚摸到他，纪年年就震惊了，他的额头好烫，如夏天阳光曝晒过的地面！他怎么了？，是发烧了吗？
蓦地，她觉得周围有点闷，如同空气不再流动了一般，不知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程莫？”她有些害怕，周围寂黑得可怕。
“别走。”程莫还是这句话，好像一个复读机，重复着这奇怪的话，她不是好好地在这吗？两人还离的这么近。
可是她又觉得有些奇怪，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可怎么也记不起来，如失忆了一般。
纪年年着急地说：“你到底怎么了？发烧了吗？阿姨在哪？我去找她！”
程莫却没响声了，仿佛睡着了一般。
“程莫？程莫！”她真的着急了，程莫变得好奇怪，不是不断重复一句话，就是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只是一味地说别走，可她明明一直在他身旁。
“小莫怎么了？”她身侧耳边忽然响起女声来，听起来年龄大致在三十到四十。应该是程莫的母亲了。
“阿姨……”她刚出口，却又被另一个人打断。
“乖娃哟，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烧！”这是明显苍老的声音，应该属于外婆或奶奶那一辈。
“他好像病了，不知怎么回事，原先还是好好的……”
她们却好像根本没听到自己说话一样，自顾自地说着、担心着程莫。最后商量半天还是准备去请医生。
“这是…怎么回事……”纪年年心里这样想。
她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这里貌似并不是程莫的家。她刚刚明明就在跟程莫一起吃饭，现在程莫却仿佛躺在哪儿一样，而且她隐隐觉得这事与自己有关。
“……怎么了？为什么你们都听不到我说话啊……怎么了……”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情绪也跌落谷底。
“我会好好听话……不要不理我……”她无端觉得难过，好像全世界都抛弃她走了，她感觉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这种感受。总觉得别离的苦就在心中，抹去不了，忘却不掉。
“我会好好听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你们……别走。”她从未有过这种感受，如一刀一刀割着她血肉，却又不给个痛快，折磨她的感受。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无数只手用力抓着，那些手的主人甚至蒙盖住了她的双眼。
她佛若坠入无底深渊一般，周围是无边黑暗，毫无生机，有的只是死气，不过这里，好像已经死去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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