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易清朵来到执法阁,一切照常。
王韧琅见到她,跟了过去,笑着说:“使者大人,您来了!属下有个事情想请教大人。”
“什么事,说来听听?”她坐下,看着他。
“是这样的,小人碰到一个奇怪的案子,被害的是一名低阶玄者,玄王修为。属下查了资料和尸体,发现被害者身上并没有伤口,也不见中毒迹象,属下百思不得其解,还请大人帮帮属下,可不可以”
“你是想让我再帮你检查一遍?”
“不愧是大人,属下一说就明白!”他笑着挠了挠头道。
“可是,查尸体是仵作的事情,执法阁里的仵作都是经验老道的,我能帮你什么?”她挑眉。执法阁的仵作并不是菜鸟,这家伙是想让自己去得罪仵作?
“话不是这么说,属下并没有怀疑仵作的能力。而是想凭借大人那观察入微的火眼金睛帮属下再看一遍,避免疏漏。”
“你这坑我不入,不然本大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家伙这么大一顶高帽子扣过来,是想让她树敌无数?见他一脸的失落,她淡淡一笑,“作为同僚,还是可以提供友情帮助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也不要太抱期望,毕竟专业的仵作都验不出什么,我可没那个能力。这个,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仵作都验不出,找她能验出什么?她又不是专业的,更没有扫描仪。
“是!属下知道!”见她愿意相助,他笑着点头。反正他直觉相信,萧清奕能帮上他,他心里很坚定。
看着他坚定自信的表情,她心里有些无语。她都不知道他打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一定能帮到他?
“把你的案件说一遍给我听!事无巨细!我们边走边说。”她道。
“是!”他点头,“事情是这样的”
夜幕已降,忙了一日,易清朵总算是帮王韧琅理清了头绪,还在尸体中找到了关键证据,让王韧琅更加佩服不已,心里更加笃定她的能力,简直把她当成超人看待。
晚膳时间到了,她打算留在执法阁吃饭,才到自己办公的门口,就被突然出现的凌枫熔拦住了去路。
“凌公子,好久不见啊!”她笑了笑打招呼。
他微笑点头,道:“大少爷,主子有请!”
易清朵微微有些惊诧,这个点暗忻辰找她做什么?不过他既然有请,她只好先去看看。
“那就有劳凌公子了!”
“大少爷,请!”
出了执法阁,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灵兽车辇。暗忻辰这妖孽果然不按常理出牌,真是心思难测。
还未等易清朵挥衣摆潇洒的跳上车辇,车帘便被掀开,接着从里面跳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朵,看到本君,可是又惊喜的说不出话?”
易清朵当真是有些震惊的,她本以为这车辇是来接她去暗阁的,却不料,这车辇是将他送出暗阁的。
她堆笑道:“劳烦殿主大人久候,清奕的确吃惊!”
暗忻(x)辰没有穿得像晚上那么风马蚤张扬,只一身白色广袖锦袍常服,腰间坠了个成色极好的玉坠子,却还是藏不住一身华贵不凡的气质。说话间,抽出了别在腰间的那柄玉骨金丝折扇,挽了一个扇花,啪的一声将折扇打开,潇洒风流,好一副芝兰玉树的模样。
易清朵向来知道暗忻(x)辰长了一副好容貌,却还是被这般恣意中带着一丝禁谷欠的模样闪花了眼睛。她还是头一次看见他这般模样。
若是寻常女人看到,定然被他勾了魂去,只是易清朵虽然也懂得欣赏美好之物,却全然不解风情。
“不知殿主大驾来此,可是有要事吩咐?”
“唔,小朵,本君饿了!”
饿……饿了?
易清朵一时之间有些琢磨不透这妖孽又要耍什么幺蛾子。特地的出暗阁找她,就为了跟她说他饿了?
他是闲得没事做了拿她开刷是么?
她又不是奶娘!哦,不,应该是奶爸!
“清奕晓得了,此处距离暗阁不远,清奕便……恭送殿主了。”她淡淡一笑。
暗忻(x)辰啪的一声合上折扇,用折扇抬起易清朵的下颌,心情很是愉悦,道:“你当本君特地的前来在此候着,就是为了说与你听的吗?小朵竟是这般吝啬,连肚子都不让本君填饱,就让本君回暗阁吗?”
易清朵脸上笑意不减,只是稍稍退后一步,绕开了那抵在自己下颌的折扇,道:“执法阁的膳房,饭食粗糙,怎能入了殿主大人的口。”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清奕便恭送殿主了!”她再次出言不逊地赶人。
暗忻(x)辰扫了一眼那急巴巴赶他走的小狐狸,她越是想要躲着他,他就越不想她如愿。看着她明明气闷,却什么办法都没有还要笑脸相迎的忍耐模样,他就很是愉悦。
“小朵很希望本君回去吗?”
易清朵很是诚实地点了点头,说:“清奕唯恐怠慢了殿主!”
“既然执法阁的饭菜入不得口,那么小朵就带着本君去吃那入得了口的。想来,本君还从未微服私访过,如此跟着小朵贴近民间,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还微服私访,他以为他是皇帝?易清朵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她听着,就像是“唔,本仙尊从来没有体会过民间烟火,如此倒也下凡去玩上一玩。”一般,很是无奈。
想要再说些什么,送走这尊仙尊,却看见暗忻(x)辰扫了一眼凌枫熔,凌枫熔很是懂事的驾着车辇缓缓离去了。
此番举动,让易清朵更加无奈,神色也颇有几分认命的样子,既然躲不过,就只能默默承受了。
“那,暗公子,请吧!”
穆阳城素来无宵禁,彻夜灯火,与白日里同等热闹繁华的夜市。
易清朵也体验过这彻夜笙箫的热闹,但是今夜似乎要比往常更加的热闹。
大街上人来人往,四处挂着花灯,杂耍戏台,灯谜香囊……竟是比白日里还要热闹几分。
“今日,可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暗忻(x)辰皱着眉,来来往往拥挤的人群,时不时的接踵而过,往常一般人都无法近了他的身,如今却要被这喧嚣的人浪淹没,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那不耐的眉头却是紧紧地皱着,显然没有方才在执法阁门外的潇洒恣意了。
青云大陆民风开放,颇有一些古代魏晋朝代风范,一路走来,因着二人长得实在太过俊美不凡,引得路过的姑娘们纷纷拿着手帕或者头上的簪花向二人丢去。
暗忻(x)辰显然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身上玄气加身,那些东西虽不至于丢在他身上,却还是让他极为厌恶。还有被女子炙热的目光盯着,也让他恨不得挖了人家的眼睛。
易清朵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一身执法阁的服饰,虽然人来人往却也都尽量躲着她走,只是暗忻(x)辰却是险些被拥挤的人群挤得与她冲散了。
“忙了一日竟是都忙的忘记了,暗公子来的巧,今日正是乞巧节。”
“乞巧节?”
暗忻(x)辰没听过易清朵却没有一丝意外,乞巧节便是七夕节,在现代来说便是情人节,可是自古以来乞巧节都是民间节日,像暗忻(x)辰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妖孽,是不会沾染凡尘的。
“乞巧节是民间一个很热闹的节日,世间无数的有情男女都会在这个晚上,对着星空祈祷姻缘美满。年轻女子也会在这一日,乞求天上的女神能赋予她们聪慧的心灵和灵巧的双手,更乞求爱情婚姻的姻缘巧配,觅得如意郎君。”
易清朵说完话,一回头,竟是发现暗忻(x)辰已经被人群冲散的离了她好远,多数是倾慕他的姑娘,不仅向着他投手帕、花簪,竟还有想要碰角虫他的。看着他那嫌弃躲避,死死地皱着眉头的模样,易清朵好想笑出声,不过她怕她若是真笑出声定会惹得这妖孽不快,对她施暴。
她忍了忍,带着浅浅的笑意,见他阴沉下来的脸,真怕这喜怒无常的妖孽心底不爽发起狂来,再屠了这一街阻碍他去路的人。
为了满城安危,易清朵不得不走了回去,一把抓起暗忻(x)辰握着扇子的手,冲出了人群,继续向前走去。
暗忻(x)辰素来不喜旁人接近,更是没有人向易清朵这样,拽着他的手,带着他走在这拥挤的人群之中。
暗忻(x)辰看着前面走着的易清朵,又低头看了看那抓着自己如玉一般的手,暖暖的覆着他的手背,竟是有一些说不出的异样在心头蔓延,他竟……没有想要剁了她的手,甚至是甩开她手的念想。
“如此,这乱糟糟的乞巧节,倒是有些乐趣!”
易清朵没有回头的在前领路,为暗忻(x)辰挡开人群,减少来往的人对他的碰角虫,“虽然祈祷也未必会如愿,不过倒也不失为一种念想,一种寄托。”
易清朵没有察觉暗忻(x)辰些许的异样,在前面拽着暗忻(x)辰穿过人海,从最热闹的地方到了人相对少一点的地方时,易清朵才无意识地放开了他的手,问道:“暗公子可还好?”
暗忻(x)辰看了看放开的那只手,手背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烦躁的心情就此愉悦了很多。
“我自记事以来,还从未有过这般经历,如今有小朵相伴,倒也有些意思。”
易清朵眸光闪了闪,是他非要赖着她的,好与不好她当真是不太在乎的,只要他不丢了就好。
“我们青云大陆民风一向如此开放,人们对美的人的追求爱慕,一向极为狂热追捧。传说有个叫潘安的美男子,驾车走在街上,连老妇人都为之着迷,用水果往潘安的车里丢,都将车丢满了。公子觉得有趣,不过是公子未曾入过凡尘罢了。”
“哦?潘安?”有这么一个人吗?他表示疑问。
“那么小朵每每外出,岂不都要这般被人追捧?”
易清朵摇了摇头,“有殿主的威严震慑,即便再被追捧,也不敢如方才对暗公子那般,去角虫暗殿的霉头。不过暗公子以后若是再想体会这民间乐事,还是要多带些护卫的好,也免得酿成看杀卫阶的惨事。”
“看杀卫阶?呵,这又是何事?”
易清朵此时看向暗忻(x)辰,突然觉得他像是一个无知的孩子问着十万个为什么,着实有趣。
“传言有位美男子卫玠,由于其风采夺人,相貌出众而被处处围观,最终因心理压力大而病死,当时人因此说其被看死,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被狂热的追求者看死了。我虽不知这卫阶容貌何其风采,但是我却知道,暗公子却是风华绝代。”
暗忻(x)辰看着易清朵的目光有些异样的探究,“元灵果然人杰地灵,将小朵将养的这般学识渊博,这般典故,竟是连本君都未曾听过。倒是不知,小朵师从何处?”
掷果盈车,看杀卫阶这样的典故他当然不会听过,这些都不是他这个地方的。这些都是魏晋的典故,与这个朝代没有半点关系,暗忻(x)辰听过才见了鬼!
“不过是病中多看了些民间杂记而已,师从无名,说了殿主也不会知道。”易清朵无意卖弄,秉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她立刻转移话题,“我听闻穆阳城有一处地方极妙,暗公子,我带你去看看!”
对于易清朵明显的转移话题,暗忻(x)辰也不追究,“不急,我方才在路上听闻,乞巧节的女子,都要去幸福树上投掷一块宝牒。小朵,本公子也带着你去投上一块吧。”
“幸福树?虽然男子常在那里邂逅佳人,但你我都是男子,投什么宝牒。”她皱了皱眉。
暗忻(x)辰抬手一把握住了易清朵的手,看也不看她,心情却是极好,“那我们便去邂逅佳人。”
幸福树其实也叫姻缘树,是月老庙前一株上百年的老树,粗壮的需要十几人才能围抱起来,上面挂满了红色的飘带,下面坠着木制宝牒,宝牒上写着的,都是女子的心愿。诚心向树许愿后便将宝牒抛上树干,不跌下来者代表愿望可成真。
因着是乞巧节,虽是入了夜,月老庙也是异常的人多。周遭各种卖花灯,精致首饰和宝牒的摊位。
易清朵和暗忻(x)辰到的时候,幸福树下已经聚集了很多女子在投掷宝牒。
“这位大人,给小姐买个宝牒乞求姻缘美满吧!”
易清朵身材高挑,相比同龄女子要高出很多,又垫了自制增高垫,看着与男子不相上下。商贩是个老者,不知是人老了视力有问题,只看着易清朵一身执法者服饰,再看到她身后容貌俊逸的暗忻(x)辰,竟是将暗忻(x)辰误认成女扮男装出来游玩的。
“老伯认错了,我是位公子!”暗忻(x)辰含笑走上前去。
老者这才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二人,随后笑着对暗忻(x)辰说道,“老朽人老了有些眼疾,看人也看不清楚了,竟是认错了二位神仙似的公子小姐。这位公子,给这位小姐买个宝牒乞求姻缘美满吧,咱们这幸福树很灵的。”
这幸福树求姻缘灵不灵倒是不知道,但是这幸福树灵气倒是充沛的很。
“老伯看错了,我也是位公子!”易清朵手指点了点服饰,“还是位执法人员。”
“小朵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何必如此认真计较,还用执法者的身份来吓唬人,要不得。”暗忻(x)辰将一块宝牒递到易清朵手上,“小朵,替你那妹妹求个姻缘吧!”
易清朵叹了口气,她已经摸清了这妖孽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与其浪费口舌与他争辩,不如她敷衍了事。
“既是心愿,暗公子不该回避一下吗?”
暗忻(x)辰就像是看着闹脾气的小家伙,竟是真的负着手转过身去。
易清朵从怀中拿出灵石递给老者,拿过旁边的笔在宝牒上随意的写下了一排小字。然后当着暗忻(x)辰的面,将宝牒抛向幸福树,高高的挂在树枝上。
“如此,暗公子可是满意了?”
暗忻(x)辰心情愉悦地凑到易清朵的耳边,道,“本君说过,本君对自己人一向极好,别人有的,本君的小朵,也一定要有。”
“是是是,跟着殿主大人有肉吃!”她连连点头附和。
咕噜噜,易清朵的肚子忍不住叫了起来,颇有些无奈,她虽不知暗忻(x)辰是真的肚子饿还是假的,但是她却是忙碌了一天,饿的很。
“如此,暗公子可是要随我去填饱肚子?”
“走吧,自是不能饿坏了本君的小朵。”
易清朵舒了一口气,这妖孽总算是不再出幺蛾子了。
只是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依照暗忻(x)辰暗中做的手势,将易清朵投掷的宝牒取下。
带着暗忻(x)辰,不过片刻就到了一处……呃,南风馆!
“小朵这是?”
易清朵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她或许是史上第一个,且也是唯一一个带着暗阎王逛南风馆的了。
“芙蓉帐暖,美酒三千,十丈软红,被里翻红浪。虽比不得暗公子男宠的妙曼,但美酒佳人,也别有一番滋味。”
二人站在倚凤阁前,倚凤阁不同于其他的烟花之地,是个极有情调和文化内涵的烟花之地,建在湖中,距离湖边有一段距离,必须坐着小船或者走花楼前的篱笆小桥,看起来格外的有意境。
小倌们没有拿着帕子迎来送往,都像是正经人家的读书公子。整个倚凤阁从内到外,都带着浓浓的书香气息。花魁小倌都是穆阳城首屈一指的绝色,清倌的艺技也颇有才华。
正因此,倚凤阁成为了穆阳城最有名,也最具有人气的男风馆。囊括了穆阳最柔媚的花魁,最俊俏的小倌,供男人响乐,也供女人风流。
有句话怎么说,越是禁谷欠,便越是让人想要撕加开那层外衣,越是正经,便越想要看他浪加荡与火加热,动情、喘加息的模样。
“暗公子,请吧!”
易清朵虽然说得这般轻巧,但是心中还是踌躇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她先是成了暗忻辰的男宠,又莫名其妙的被人误会成那世俗界的太监,今日身着一袭执法者的服饰再入了这倚凤阁,只怕她哥哥这名声也就彻底不用要了,日后娶妻,似乎都很是困难了。
“小朵真是好情加调!”虽然他没有在民间行走过,但是都已经至此了,他还看不出这是什么地方,也便是糊涂了。
抬脚走进倚凤阁,迎面便有小倌迎了上来,穿的极为书生气,拿着一柄折扇,就如同高谈阔论的世家子弟。
小倌看着文质彬彬,也极为有眼力,看了看一身执法者服饰的易清朵,又看了看身后的暗忻(x)辰,凭着气质便能知道二人的不同,侧身为二人引路,“两位爷,楼上请!”
小倌带着她和暗忻(x)辰来到三楼,整个三楼竟是寂静的很,“两位爷看着面生,可真是让奴家这一楼的公子神魂颠倒。”
“颜鸨爹,听说你这倚凤阁前几日新来了几个绝色小倌,迷得多少女子夜夜觊觎,想一加亲芳加泽,至今还没有开过荤。”
那小倌神色一凌,执法阁的人,果然个个不凡。他自然在这红尘之中早就练就了一双慧眼,这般气质不凡的少爷,就算来过一次他也会印象深刻的。但很明显,这二人从未来过这倚凤阁,却对他这倚凤阁了如指掌,张口就能道出他的姓氏。
“这位爷说的极是,前些日子奴家这楼里的确新来了几个绝色小倌,刚刚调教好,别人呀,连手都没碰过呢。”
易清朵丢了一枚上好的灵石过去,“今夜就要这几个干净的,给这位爷伺候好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虽然说这些小倌开荤,都是要在一楼竞拍初加夜的,绝色之姿价格定然不菲。但是小倌一是看到易清朵的执法服,二是看到这二人气质不凡,能让执法人员这般跟随的,这位从始至终没有说过话的爷,身份定然不会简单。
遂以小倌也没有多想,收了灵石笑得更加谄媚,“二位爷放心,保准让二位爷满意!”
“温一壶笑春风,其余的菜色,颜鸨爹看着办吧!”
“好嘞,二位爷稍等,酒菜、公子,马上就到!”
小倌那边关门退了出去,暗忻(x)辰这边才开口说话,“小朵对这地方,倒是游刃有余的很,想必在元灵的时候,没少出入情场,是个风月高手呢。”
暗忻(x)辰玩转着手中的杯子,心中对易清朵越发的好奇,她总是能带给他意外,让他想要去探索她身上究竟还有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些,都不应是一个大家族嫡女所具备的。
“暗公子想多了,清奕读的是圣贤书,行的是君子道,向来洁身自好。”
暗忻(x)辰意味深长地看着易清朵笑,萧清奕或许是这般,但是你萧清朵却未必如此了。
不过片刻,便有小倌端来酒菜,紧接着三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便进了厢房。
“雪钰见过二位公子!”
“云寒见过二位公子!”
“冷魅见过二位公子!”
暗忻(x)辰头也没抬,倒是也没嫌弃这外面的酒菜,吃的极为优雅。
易清朵却是闻声看了过去,顿觉眼前一亮,这倚凤阁,果然名不虚传。虽然容貌都不及暗忻辰那般风华绝代,但是却美得各有各的特色。在人类当中,倒也不失为一种绝色。
“把你们的才华和本事全都施展出来,好好伺候伺候这位爷。伺候的这位爷高兴了,给你们赎身也未尝不可。”
“是!一定让爷满意!”
说话间,易清朵便要起身离开,她可没有那个癖好,观看上一场耽美活春加宫。
但显然,暗忻(x)辰并不打算轻易的放过她。“庸脂俗粉,着实脏了眼!”
“这位爷,奴家等可是这倚凤阁的头牌!”
“爷,奴家等虽然没有被人碰过,但是技术一定让爷满意!”
“奴家给您斟酒!”
三个小倌说话间便要靠近暗忻(x)辰的身,暗忻(x)辰却动也未动一下,只是轻轻地将酒杯放下,身上的玄气突然翻涌而出,那三个刚要碰触到他的小倌,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的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抑制不住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易清朵站在那里,看着那三个小倌,从气息上来看显然是伤得不轻,柔弱的那个竟是活活晕了过去。
“小朵是觉得,就凭这种货色也配碰角虫本君吗?”
果真是喜怒无常的妖孽,一言不合就发怒,自称都换回来了,可见心情不愉快的很。她无耐地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灵石,“这位爷脾气不好,这是补偿,稍后请个大夫好生将养一番,都下去吧!”
两个小倌扶着那个昏迷过去的,见鬼了一般匆忙而去,易清朵这才悻悻地又坐了下去,“殿主眼光当真是高。也的确,寻常的凡夫俗子,自然是染不得殿主的清高。”
暗忻(x)辰只当听不懂易清朵的讽刺,戏谑道:“怎么办呢,这世间绝色万千,唯独只有小朵能入了本君的眼。”
易清朵只当未闻,自顾自地拿着筷子吃着东西。
暗忻(x)辰也不再抓着此事不放,眉梢挑了挑,斟了杯酒。
“听小鸣子说细作的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
“的确有些棘手,看似简单实则手段完美,一个个都伪装的太好了,有用的资料甚少。”
执法阁最近一直在查冥神的事情,奈何一直未有头绪。
“可需要本君相助?”暗忻(x)辰饮了口酒,“执法阁的总指挥使,还是有些本事的。”
“多谢殿主,暂不需要!”
暗忻(x)辰饶有趣味的笑了笑,“唔,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良心这东西,对我这种人来讲,实在奢侈。”她做杀手那么多年,若是平白的讲良心,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暗忻(x)辰暗紫的眸子闪了闪,这般冷漠凌厉,也不应是一个闺阁之女所应有的气息,果然越了解这小狐,越能发现这小狐身上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知小朵,可有什么想法?”
“哪里有什么想法,如今的我也是一头雾水,不得其解。”
“呵,本君便猜测,小朵最近特意把寻找细作的动静闹大,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也就是小鸣子那般蠢物,才能被你迷惑。”
“殿主英明!”她为的就是引蛇出洞,再来个釜底抽薪,然后查出冥神到底是何许人。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酒过三巡,对于暗忻(x)辰这种高山雪莲般不沾凡尘且洁癖非常之人,自然是不会在倚凤阁这种腌臜之地留宿。只是易清朵却并没有以此摆脱了暗忻(x)辰这个麻烦,而是将他带回了萧家,被某只妖精赖着抱着她睡了一夜,只是这次,却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次日又消失不见。
翌日,易清朵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身边穿着红衣的妖孽,着实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跳下床,惊诧道:“殿主?”
卧槽,什么鬼?!
“睁开眼睛便看到小朵,着实欣喜,小朵可也是惊喜的过了头?”
易清朵整理了一下中衣,才冷静了下来,“殿主怎么会在这里?没去暗阁?”
“暗阁有的是人。今日本君要陪着小朵,一同去执法阁呢。”
“这”
“怎么,小朵有意见?”
“没!”她哪敢有!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撇了撇嘴角,然后快速洗漱。
暗忻辰在她整理好后,才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
二人都准备好了,才在赶过来的萧风惊悚的眼神下一起出了萧锦院。
一路上承受着萧家人异样的眼光,上了灵兽车,前往执法阁。
她哥这名声算是彻底被她毁了,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好累啊!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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