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加点!”
随着赵无咎的一个念头,系统内,那些之前积攒的劫数点便开始向《抟龙九转》神功倾泄。
而随着他的伟力自生,天地间随之而云雨兴焉,那狂风暴雨裹挟着雷霆不断搅动着大海。
不少小鱼小虾,被那汹涌的海浪从海底“起”了出来。因此,那些原本被赵无咎运转体内炁体源流时引来的巨鲸,也得以享用一场属于它们的盛宴。
巨鲸的嗡鸣,翻飞的海浪,海天之间龙卷漩涡……
赵无咎这一刻物我两忘,顺势就挥臂伸拳,跟着冥冥中的感觉,开始在海天之间恣意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
他的身上,慢慢浮现出了一片片鳞片,一对眸子间也渐渐变成了金色。
终于,在劫数点全部消耗殆尽前,他系统内《抟龙九转》神功已经提升至了武道二品,炼神返虚之境已经看到门槛。
而就在这升无可升之际,赵无咎突然再次开口,“昂”地发出一声发出了长啸。
一道墨色的真气顿时从其口中喷涌而出,离其体外长达三十丈远,而且随着真气与那狂风、海浪、雷鸣、电闪真正地接触到一起,真气中暗藏的“真意”也顿时显现出来。
这道墨色的真气,刹那间就有了形体,变作一条斯须峥嵘的墨色巨龙。
甫一变化,这条墨龙就开始绕着赵无咎翻飞盘旋,把很多巨鲸都推得远离赵无咎身边。
那些海中巨兽感觉到了不满,可是这条墨龙却像是新生的孩童,根本不在乎,祂只是在自顾自地开始淘气。
而且,不仅仅是那些巨鲸受到了影响,就连此间的狂风与海浪都被墨龙搅和得乱了节拍。
“顽皮。”
赵无咎洒然一笑,于是伸出手掌,一只手正好碰到了那真气所化墨龙的尾巴。
紧接着,这条墨龙就仿佛被触碰到了某个开关,不再对天地间的万事万物施展玩性,而是将“注意力”聚集到了创造自己的赵无咎身上。
赵无咎和祂,祂和赵无咎,因为那一下触碰,瞬间就产生了某种未知的联系。
祂开始绕着赵无咎盘旋,可是在那些巨鲸的眼睛中,却又像是赵无咎在绕着祂盘旋。
赵无咎和祂,此刻就像是太极中的两条阴阳鱼,渐渐变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半个时辰过去,随着这“抟玩”的过程结束,那条墨龙最终变成了缠绕在赵无咎身上的一幅纹身。这纹身还是立体的,就好像墨龙从赵无咎身体内穿过,而且仔细盯着似乎发觉它好像还在赵无咎身上隐隐地流转。
此刻,《抟龙九转》神功的第七转方才彻底圆满,第八转的道路该如何前行,赵无咎心里有了些许的猜测。
“升无可升,方可生生不息;无有内外,才能混元一炁。”
如果像是那李淳风一样的道家高人在场,此时多半能看出赵无咎的状态。
因为他像极了修炼道家内丹术,研习那《参同契》达到某种极致的样子。
或许,这也就能印证了那条传言:《抟龙九转》除了是一种武学神功之外,更可能还是道家人山大道的门径之一。
不过,赵无咎此时却没有想这些东西的时间,因为他此刻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除了刚刚抟龙的那半个时辰之外,在此之前,他好像还搅动风暴过了一段时间。
而且,这段物我两忘的时间,好像还不是很短暂,差不多已经过去三天了!
那艘两桅船,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差不多应该已经快要抵达大周登州府附近的海域了。
所以,他之前说的“去去就回”,好像成了一句空言。
想到这里,赵无咎长啸一声,向那些海中巨鲸们宣告自己即将离去。后者亦纷纷露出水面,昂然鲸鸣,作为对他的回应。
而此时,天地间的风暴亦渐渐平息了。赵无咎心头一动,张开双臂,趁着最后一点点狂风之力扶摇直上,真气流转间,从海面一跃而起登临了云端。
《抟龙九转》的“能升能隐”神通开始展露,他的头发开始慢慢变长,披散在身后,既像是翅膀,又像是一道披风。而他身体表面那幅墨龙纹饰,此时亦开始游动起来。
紧接着,攀升至云端的赵无咎顿时化作一根利箭,向着西南方向直“射”了出去。
事实证明,赶路的时候,用在天上飞确实比在水里游来得要迅捷。
只是三个时辰不到,他就看见了那艘竖立着白帆的双桅船,此时它已经驶过了登州府蓬莱县海中的一座由南北两座大岛组成的岛屿,最多还有一个多时辰就能看见登州的海岸线。
为了避免过于惊世骇俗,赵无咎随即落下了云端,笔直地坠入了碧涛浮动的海水里面,惊起了一群在海上掠食的鸥鸟。
他挥起胳膊,在海中划水一路前进,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白线。
此时,双桅船的甲板上,那名船长正在同郭老夫子交谈。
“我已看过蓬莱地图,此处有县城一座,也有驿馆可以供使节团歇脚。”
郭公对那名船长说道:“你知道蓬莱县的港口在哪里么,现在先去那里把我们放下,然后你们带上些给养,在附近海上等一等那小子。”
船长赶忙回答道:“郭大人,您说的地方我知道,不过与其去蓬莱县城,不如去养马岛附近。
那里大约九里的有一个河口,建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军堡,里面驻有大周重兵,负责检查所有往来船只以及供应马匹。
若是咱们去那里,不仅能更快拿到给养,还能让船上的兄弟先下船——这批兄弟这三四天基本累得已经精疲力尽了,桨手都快划不动桨了。
我想着,要不从那边换一批人,再跟我出海等赵都尉,只是……”
这位船长有些欲言又止。
因为他很想提醒面前的老先生,那个赵都尉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从船上跳入海中,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哪怕他有骑乘大鲸的本事,可现在也依旧生死难料。
只是,还没等说出口,他就跟看见鬼似地看向船舷边上。
原来,赵无咎此时正好从海水里爬上了船,身上湿漉漉的,一大堆紫褐色的海藻还缠在他身上和头发上,显得颇为狼狈。
“无咎,你……”
郭老夫子注意到了船长的异状,连忙回头,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还在往甲板上沥水的赵无咎。
他先是一喜,不过紧接着就扭头,朝着正同样目瞪口呆看向赵无咎的一个小童子喊道:“仙芝小童,去船舱里,把夫子的戒尺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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