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勋到诊所的时候看到诊所内空无一人。
医生不知道去哪了,他也不着急。
处置室门口摆了一个一人多高的人体模型,上面圈圈点点的都是穴位图。
站在模型面前这看看那瞅瞅,还用手碰了碰,实木的,刷了漆,还挺硬。
“别乱动。”
一道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吴勋转头看去。
只见房间侧门门口处站着一个女孩。
年龄不大,二十岁左右,眉清目秀,长相甜美。
一头长发被扎了起来,耳边垂着几缕碎发,显得自然。
来者正是诊所医生周大夫的独生女儿周彤。
“再乱碰,信不信我给你点穴,我爹都解不了。”
周彤走到模型面前。
用毛巾擦了擦刚刚被吴勋碰到的地方。
吴勋在一旁忍不住的笑了笑。
“笑什么?知道你不信,中医又神秘又深奥,得传承下去,所以我没听我爹的,我学的是中医。”
周彤禁了禁鼻子,自顾自的说着。
“是是是,那个,周大夫没在家吗?”
吴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这丫头有些自来熟。
“你猜呢?当然没在家啦,你是来看眼睛的吗?”
周彤这话说的,差点没把吴勋怼进墙缝里。
“那我一会儿再来吧。”
吴勋轻轻的挠了挠头,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让你走了吗?你是不是来换药的?”
周彤霸道的拦下了要走的吴勋。
“我要换纱布,这个你会吗?”
“当然了,我是学医的,你以为我就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吗?在这等着。”
一边说着话,周彤一边走向处置室。
“你进来吧,坐在这。”
周彤进入处置室,穿了件白大褂。
让吴勋坐在一个凳子上。
处置室就是单独的带玻璃窗的小屋子,纱布、胶带、各种针头、输液管、葡萄糖、盐酸,瓶瓶罐罐的都在这个小屋子。
“穿上白大褂感觉就是不一样,是不是很正式,哈哈哈”
“坐下别乱动,我先拆开你这个”
周彤也不等吴勋回话,自顾自的在那自言自语起来,直接上手开始拆纱布。
“疼、疼、疼”
吴勋皱起了眉头,嘶哈的喊着疼。
“这谁给你包的,太不专业了,我怎么找不到头了呢?跑哪去了?这个是吧不是这个这个哎,好像也不是”
周彤狠狠的扯着纱布,一会向上,一会向下,一会向左,一会向右。
疼的吴勋又叫了起来。
“我不用你包了,我先走了,一会儿再来。”
吴勋作势要起来。
刚挺直了身体,却被周彤一把按在了凳子上。
“哎,别动,找到了,这怎么绑个蝴蝶结藏纱布里边了呢,等下,马上就好”
只听吴勋头上传来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拽的头皮直疼。
头上的纱布被剪得七零八落,纷纷落在了地上。
“好啦!”
周彤放下了剪刀,拍了拍手,得意的双手掐腰。
一副欣赏自己艺术品的样子。
满脸成就感的看着吴勋的头顶。
“这针缝的真细腻啊,一、二、三、四十三针。”
周彤竟然在吴勋的头顶上数起了针数。
“不对吧,医生说是14针”
“不可能,我还能数错吗?等一下,我在数一遍”
吴勋无奈的叹了口气,任由周彤在那里胡闹。
“嗯?确实是十四针,你这伤口挺有意思的,像条小蜈蚣趴在脑袋上,哈哈。”
周彤像看笑话一样在旁边哈哈的笑着。
“大姐,你看看我这伤口还需要怎么处理吗?”
吴勋无奈的摇了摇头。
“谁是大姐?你才是大姐呢?,叫我小美女”
“呵呵呵,好,小美女。”
吴勋无奈的笑了起来。
“咋滴我不好看啊?”
“好看,好看。”
“嗯,这就对了。你这个得先要消个毒,等我一下”
砰砰乓乓的,响起周彤翻找着瓶瓶罐罐的声音。
“别动,来了”
“啊,啊疼死我了”。
吴勋大喊一声,从凳子上窜了起来。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汗毛竖起。
脸上出了一层细汗,逐渐的变大,从脸上滴落下来。
“这么疼吗?有这么夸张吗?我这是轻轻擦的。”
周彤满脸的疑问,手里镊子上夹着还在滴着液体的棉球。
“我说大姐,我脑袋都快裂开了,你给我擦的什么药啊?”
吴勋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周彤。
周彤转身走进了处置室,拿出一瓶酒精。
她看了看说明,说道:“95,还有个度数低点的,但是我没用那个”
吴勋用手指了指周彤,气的一句话也没说出来,重重的喘着粗气。
“要不我给你换个度数低点的试一试”
周彤将镊子上的棉球扔在了垃圾桶内。
“不用了,我还是等周大夫回来吧。”
吴勋远离了处置室,找了一张床坐了下来。
“知道疼了吧,哼,活该!”
周彤瞪着眼睛气鼓鼓的看着吴勋。
吴勋听到她的话,震惊的看着她。
眼前这个看着眉清目秀的女孩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刚才一副热心肠的样子,转眼间就翻脸不认人了。
晃了晃头,仔细的回忆着,想不起来到底哪里得罪过她。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
“就是你,小时候你们一帮臭小子欺负过我,尤其是你吴勋,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周彤怒目圆睁的瞪着吴勋,一手指向他。
小时候?小时候?自己怎么不记得有欺负过她呢。
一般自己都是挨欺负的料,啥时候自己会欺负别人了
“没有,我都没想起来我欺负过你,别说你了,我就没欺负过别人。”
吴勋很确定自己没欺负过她。
“死鸭子嘴硬,你再说我整瓶酒精都倒你头上让你感受下什么叫灵魂出窍”
周彤继续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怒视着吴勋。
“我怎么欺负你了?你告诉告诉我?”
吴勋无奈的翘起了二郎腿,看着瞪着自己的周彤。
“那我就告诉告诉你,我刚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放学,你们一大帮孩子围住了我和另一个同伴。”
周彤喘了口气。
“就是你,将一只毛毛虫用线绑在了我的辫子后边,吓得我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从那以后看见毛毛虫我就会做噩梦,都赖你,坏透了你”
吴勋微皱眉头。
那天是那帮小伙伴非逼着他做的,否则就扒掉他的裤子,他是被逼的。
“其实这是个误会”
“屁误会,我刚才应该直接把你头上缝好的线剪断,哼!”
周彤双手环抱于胸前,怒气冲冲的盯着吴勋。
正当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时候。
诊所大门被人重重的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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