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酒吧。
当简玉踏入这里时,却发现和邓布利多提及的“极度肮脏”并不完全相同。
虽说这里又小又暗,外面的光线几乎透不进来,但在他们来之前已经被人打扫了一些地方。一个撅着屁股、背对他们的老头,正费劲地指挥一条抹布擦拭着装黄油啤酒的瓶子。
邓布利多显然也很意外,他率先开口:
“哦——在做卫生你今天没有营业?”
简玉听到背对着他们的老人冷笑了一声,空气里立刻充满了火药味:
“营业?你以为我会让13岁的孩子看到那些肮脏的、脸都不敢露的顾客?”
他转过身来,她这才发现他的样貌同邓布利多十分相似,浓密的灰色头发和胡须仿佛金属丝一样闪着光,带着眼镜,脏兮兮的镜片后面是锐利的亮蓝色眼睛。
他没有看简玉,依旧怒瞪着他的哥哥,重重地把酒瓶子搁在吧台上:
“怎么?人到老年了?开始想要亲情了?”
“可你甚至不敢把收养了一个孩子的消息告诉你的亲弟弟——”
他的眼神在简玉身上扫射了一个来回,却突然脸色大变,一把丢掉手上的抹布,来到她跟前,两只手按住她的肩膀:
“默然者?”
邓布利多却打断了他:“不,她不是,只是看起来像。”
阿不福思越加暴躁起来,一只手抓了两下自己的头发:
“你确定只是看起来像?她的状态这个表情分明”
邓布利多哭笑不得,又捻起了自己的胡须:
“她能正常使用魔法,在霍格沃茨也接受了正确的引导。”
“好吧,好吧。”阿不福思嘟囔着,大步回到吧台,一阵叮铃咣当的声音后,三杯黄油啤酒出现在吧台上。邓布利多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他。
“别这么看我,阿不思。”他烦躁地说,“13岁了,喝点啤酒怎么了?没什么度数。”
因为自家哥哥荒谬的举动,事实上,他正强忍着不把酒杯子扣在他脑袋上的冲动。
好在他的理智告诉他这里还有个孩子在,因此他强行扯出自己最为和蔼的笑容,从橱柜里找出一碟小蛋糕,推到简玉面前。
紧接着便是好一大段家长里短的聊天,从简玉的学习成绩聊到人际交往,再到学校里吃了什么,阿不福思甚至拉着她去看他养的山羊
邓布利多几次想插入二人的谈话,都被阿不福思粗暴地挡了回去。
简玉发现了他虽然语言略有粗鲁,但心思却非常细腻,所有的对话里充满了关心——说实话,她感觉比起邓布利多,他的弟弟似乎更会同年轻人相处,更像一位带过娃的家长。
阿不福思为她安排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在简玉上楼后,兄弟俩立刻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阿不福思疯狂输出,阿不思被动防御。
“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突然收养了一个孩子,在连她本人都没有事先同意的情况下——你在怀念谁?”他怒吼着,酒杯子最终还是扣在了他哥哥的头上,“阿利安娜?克雷登斯?”
“我没有在怀念谁。”邓布利多沉声反驳,被淋了一头黄油啤酒的他手里抓住那个杯子重重扔在吧台上,“他们是不一样的人,我很清楚。”
阿不福思更加生气了,他开始咆哮:“是吗?没有怀念谁?那就是为了你可笑的大义了?把每个人都拉扯进你宏伟的计划里?”
“她不欠你什么!”他看上去想把另一个酒杯子也扣上去,“你想把她培养成什么样的人?你计划着要让她去对抗谁?一个孩子?”
邓布利多沉默了,半晌,他开口:
“为什么不能是我想弥补呢?——福克斯!”
金红的凤凰鸣叫着从窗户处挤了进来,它在他头上盘旋了一圈,就直冲二楼去了,没有一丝留恋,仿佛压根不知道邓布利多是自己的主人一样。
阿不福思目瞪口呆。
“我想她应该没有我们家族的血脉?”
“没有。”邓布利多肯定地说,“但是它总是给予她帮助”
他仔仔细细地讲述了一遍二年级时密室里发生的事情,又简单讲了讲简玉曾经待的孤儿院,一年级时曾经做出的那些惊天动地的事儿
阿不福思冷静了下来,他扯开一张破椅子坐下。
“我明白了。”他喃喃说,“你在她身上寻找很多人的影子你自己的、他们的”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眉头厌恶地皱了起来:“该死,我希望里面没有那个人——”
这样平和的对话只持续了几分钟,想到这儿,阿不福思很快就又怒火中烧:
“圣父情结?自以为是地想教导她?她是个斯莱特林我猜你一定对她的交友多加干涉,是不是?”
他立刻遭到了自己哥哥的反驳:
“我作为监护人,必须为她挑选合适的交友对象,确保她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阿不福思站起身来,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你疯了!虽然我不喜欢斯莱特林中的很多人,但她自己就是!她有决定自己朋友是谁的权利!”
“想想你自己年轻的时候!你对朋友的渴望!多吉该死的格林德沃”
但邓布利多沉默着,低着头,阿不福思看不清他的哥哥在想什么,只听到他轻声说:
“是啊,所以我付出了代价我不希望她也她不一样,还有改变的机会。”
阿不福思看着自己顽固不灵的哥哥,只感觉荒谬,仿佛历史换了主人公又重演了一样。
“你在强迫一只飞鸟在河里游泳,一条游鱼在岸上行走。”
“你会为你极端的控制欲再次付出代价的,阿不思。”他做出总结,“我不相信你能教好孩子,更何况我知道你向来拿这种类型没有办法。”
几小时后。
邓布利多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付出了代价。
因为简玉不见了。
二楼的卧室里,早已空空荡荡,只有一个行李箱放在地上。
简玉的人,她养的雕鸮,那条菜花蛇全都不见了,只有福克斯在屋子里扑棱。
邓布利多脸色大变。
脑海中早已闪过了种种可能性。
离家出走?
黑暗势力劫持?
偷偷同斯莱特林的某些学生跑了?
是格林格拉斯家的?还是诺特家的?还是马尔福家的?
亦或是高年级的?
嫌疑人众多,他感觉胸中憋了一口气,气得他胃痛。
“怎么回事?”阿不福思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人呢?”
这下兄弟俩一起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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