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惊心动魄的几个月啊,是不是?”
邓布利多微微笑着,他的精神面貌看上去不错,并没有疲惫之感,反倒多了几分运筹帷幄:
“西弗勒斯,多谢你愿意照顾他们。当然我猜可能对于年轻人来说,会有些无趣?”
斯内普黑着脸,他总算尝到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
自从在邓布利多面前展示了一番自己的暑期带孩子技能——
他便成了一个波特的保姆,不得不负责对方的一日三餐,甚至还得偷渡对方换下来的衣服。
而他的脸在听到简玉的一声“无聊到像坐牢”和波特异口同声的“一点也不无趣”时变得更加阴沉了。
“我想波特是不会无趣的。”他及时发出了熟悉的冷嘲热讽,浑身散发着冷气,“对于四处散发荷尔蒙,无处安放自己的青春的他来说,想必是种奖励?”
哈利眨巴着无辜的碧绿眼睛。
虽然他很想直接承认这的确是种奖励,但他觉得这样做可能会被斯内普暗杀。
只有梅林知道,他度过了多么快活的一段时光——
能和简玉待在一块,无聊了就听曾经的校长们讲故事,还能跟教父小天狼星时刻通过双面镜聊天
困了有觉睡,饿了有饭吃,虽然是他讨厌的教授斯内普送来的饭,但这叫他有了一种哪怕你看我不爽但你就是干不掉我的莫名舒爽
总之,神仙日子。
连简玉都不能明白为什么他能把枯燥乏味的牢狱生活过得像在度假。
明明他们两个都送走了遗产,她自己过得痛不欲生度日如年,他却欢欣鼓舞日夜笙歌。
难道这就是格兰芬多的傻乐体质?
但显然斯内普比她更懂哈利,他只需要一瞄他的眼睛和动作神态就明白他肚子里流着怎样的坏水。
而当他看到简玉也眨巴了一下写着明晃晃的不解的眼睛时,一股对波特的怒火窜上了他的大脑。
“校长,我想我早就提醒过,把一个波特和任何一个优秀学生放在一起,就是彻头彻尾的灾难。”
他愤怒地将一叠羊皮纸拍在桌子上,纸张散开,每一张都打着大大的“a-(勉强及格)”。
简玉突然认出了那叠羊皮纸——那都是她这段时间上交的魔药作业!
但此刻在斯内普的眼睛里,那都是波特带坏他的优秀学生玉·简的恶果,这沓羊皮纸就如同一坨被波特污染过的答辩一样散发着腐朽恶臭的气息:
“看看这几个月来简小姐交上的作业,我甚至怀疑只有神经错乱了的病人才能写出这等巨作。”
“这就是把波特和她放在一起的后果,他用他的青春期荷尔蒙拉低了整个校长室的智商。”
“我想如果让一只巨怪在这张羊皮纸上作画,写出来的东西也能比这好上几分。”
简玉难得感到了几分不明就里。
她觉得自己的魔药作业写得还挺好的?
不,准确地说,是校长们的魔药作业写得还挺不错的?
为什么只有一个“勉强合格”的成绩?
她抬头去看墙上的校长们,却发现原本沉睡的打着小呼噜的他们中的不少都睁开了眼,拿愤怒的眼神瞪着斯内普,不少人开始活动起了手腕和拳脚。
一名男巫拿起了一把钉头锤,另一名女巫夺过了她身边男巫的双手剑,看上去准备以理服人。
但斯内普的下一句话让他们的钉头锤和双手剑都放下了:
“我相信放到八百年前,它一定会是一份遗世之作。让我看看简小姐都写了些什么,一堆已经灭绝的植物和神奇动物,和药性降低到接近于零的植物真不敢相信她的思想居然还停留在几个世纪前。”
“你最好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只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你的作业质量就能跌落到如此惊人的地步?”
这下简玉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在写作业时总能听到些她没听说过的动植物了!
她本以为自己孤陋寡闻,或许是因为没怎么出过英国才不了解——
却没想到它们压根已经不存在于世上,成了时代的眼泪!
她再次拿不可置信的目光去瞪墙壁上的戴丽丝·德文特尤普拉西娅·摩尔德克斯特·福斯科等人。
却发现他们的眼睛紧紧闭着,摆出了一副安详入睡的神态,只有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不安地晃动。
主打一个皇帝的新衣。
但闭着眼睛竖起耳朵的菲尼亚斯·布莱克却敏锐地捕捉到了斯内普的训斥对象,感觉自己上当受骗,并决定叫简玉倒霉的他猛地睁开眼,当着她和一众校长的面打起了小报告:
“让我告诉你原因,因为这臭丫头压根没有自己写作业!所有的作业都是这些老东西们写的!”
“为什么你们还不把她赶出霍格沃茨?道德败坏、品行不堪的小丫头,蒙骗校长、偷抄作业要是放在我当校长的那个时候,她已经被我开除一万次了!”
这下那些装睡的校长们全都尴尬地睁开了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菲尼亚斯,并再次活动起了拳脚。
这布莱克,真是道德败坏,品行不堪!
居然干得出当面打小报告的举动!
“你叫谁小丫头呢,布莱克?你才是道德败坏、品行不堪的老登!”
“也就是你没活在我们当校长的时候,否则你这样的布莱克,早就被我们开除几万次了!”
紧接着墙上的菲尼亚斯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一群目睹他当面嚼舌根的校长对他进行了棍棒教育,钉头锤和双手剑最终还是招呼到了他的身上。
显然这些不仅精通魔法,还略懂拳脚的武德充沛的校长们认为,物理攻击更能发泄他们心头的愤怒。
“停,停,德克斯特!戴丽丝!冷静一下,别打了!”
言语调节未果后,把那句“你们这样打,是打不死人的”的话语咽了回去的邓布利多不得不将一墙校长的画像挨个翻面扣在了墙上。
校长室里总算安静了。
“真是个不幸的消息。”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着不高兴地撞击着墙壁的校长们开口,“我理解你们想要辅导学生学习的心情,但是直接告诉孩子答案的方式未免太过直接,这样她能学到什么呢?我们要的是在学习过程中的独立和主动的思考,对各种知识的融会贯通,而不是一个笃定的答案。诸位也都是曾经做过校长的人,应该对孩子的教育方式有着比别人更加多的思考”
他出口成章,一连念叨了万字长句。
这叫所有的校长都再次闭上了眼,仰头倒在自己的躺椅上,并拿手指头塞住了耳朵。
他们这些当上校长的人,本就有些好为人师的职业病
加上在校长室关着的生活太过枯燥,让他们的画生充满了无聊
这叫他们一时间没忍住,就辅导孩子写完了作业。
至于念叨他们这么久吗?
要不是看在对方是邓布利多的份上,他们早就破口大骂了!
连简玉都忍不住对着自己用了闭耳塞听。
师傅,别念了!
“虽然我不欲指责这所学校过去的校长们。”斯内普黑着脸,看上去欲骂又止,“但是直接替学生写作业,难道这就是诸位当校长时期的霍格沃茨教育方式?或许我们的校史应该重新修正。”
“修正校史”一词立刻踩到了一众校长们心中的高压线,他们立刻拍击着墙壁,冲着斯内普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你懂得尊老爱幼,关爱画像的含义吗?这里一群你的老校长们,怎么跟前辈们说话的呢?”
“你在侮辱谁的教学方式呢,小子?你怎么不反思一下你自己的教学方式,波特和那布莱克都骂了你一万遍!大家都知道你是黑漆漆的老蝙蝠,上课只知道压力学生到处扣分!”
听闻这等拱火发言,简玉瞬间向哈利行起了注目礼。
她实在是很难确定,救世主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阳。
而哈利的想法和她英雄所见略同。
他突然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
先前他有多快乐,现在他就有多惊恐。
来之前也没人告诉他,这墙校长们会告黑状啊!
面对斯内普杀人般的死亡射线,他脚下想要跑路,却又像生了根一样地被钉在原地。
“波特和你的狗教父,背后嚼舌根,这就是你们的礼仪?”斯内普反手就要开除他的魔药课学籍,“我想既然你对本人的教学方式有如此多的异议,那么想必你无需再进入我的课堂。”
“呃呃我没有!”哈利努力运转大脑找着借口,他整个人都变得结结巴巴了起来。
刚刚调解完校长们之间的战斗,松了一口气的金牌调解员邓布利多转头看向剑拔弩张的斯内普和哈利,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累。
他们看上去一个想当场给哈利灌下毒药,另一个想当场拖着斯内普的袍子从楼上跳下去。
“咳咳,冷静一下,西弗勒斯,哈利,我有些话想要问你们。”
邓布利多不得不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紧张气氛。
“西弗勒斯,我想问你,这么久的时间里,哈利的大脑封闭术进展如何?”
斯内普冷笑了一下,充分表达了对一个波特的智商的不信任,并连带拉踩了一下简玉:
“没错,正如您想的那样,我们都不应该对一个被荷尔蒙腌臜过的波特的脑子抱有任何希望,他的大脑如同简小姐的这沓作业一样,全是破绽,满是突破口。”
简玉看了一下自己作业上打的大大的“a-”,却突然明白了斯内普话语中的含义。
那不就是勉强合格了的意思嘛!
邓布利多也沉吟了一下,微笑了起来。
“这很不错,哈利。我一直担心你的情绪总是太过激烈。人一旦过于敏感,大脑就容易被入侵。”
“这是我能想象到的最好的结果。说实话,我很庆幸先前把你和小天狼星和玉放在一起,积极的情感在慢慢地疗愈你,我很高兴你的心能平静下来,哈利。”
斯内普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蔑视的“哼”声,有时候他真的很想申请一份工伤鉴定——
毕竟每次都能看到一只蠢狗在波特的大脑里蹦迪,给他造成了严重的精神污染。
“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邓布利多继续说着,“我想你做梦的频率应该变低了很多。但如果你接着做梦,请你及时告诉我。”
在哈利允诺后,斯内普揪着他的领子出去了,看样子想和他好好聊一聊“压力学生到处扣分”的话题。
偌大的校长室只剩下简玉和邓布利多二人。
但邓布利多却转向了另一个话题,他的眉宇间难得带上了些许困惑,似乎碰到了他不能理解的事:
“玉,你最近有接收到勒梅夫妇的消息吗?”
简玉愣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她心里发酵。
这对夫妇醉心研究,一搞起技术来就废寝忘食忽略周围的一切,也忘记她的双面镜来电。
因此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收到夫妇俩的讯息。
他们该不会失踪了吧?
“我想没有。上一次通话的时候,他们说要去抓…和麻瓜一起搞研究?”
邓布利多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或许你已经听说了我去美国的原因。格林德沃劫持了一些麻瓜,至于勒梅夫妇——他们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与那些麻瓜失踪的位置重合。”
简玉大惊失色。
她的技术骨干!院士级别的研究员!
就这样被格林德沃截胡了!
绑架?赎金?撕票?
一连串犯罪场景浮现在她的大脑里。
“您有调查到格林德沃的位置吗?”她急切地询问,“勒梅夫妇还活着吗?”
但邓布利多却给出了一个迥异的答案:
“不,事实上我没有在美国停留很久。我早就意识到,只要他不想来见我,他是不会被我找到的。”
“但我想勒梅夫妇是安全的,他带走了他们或许是因为另外的原因。”
简玉略略放下心来。
但新的疑问又浮上了她的心头。
“那这段时间,您在哪儿?”
“秘密。”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简玉却感觉自己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等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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