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下朝后,匆匆赶回府中。
他一进府门就去往海棠院。
陆海棠接到门房通传,以为林风是来关怀看望于她的,心中甚是欢喜。
离她生产不过十几日了,林风准她可以卧在床铺。
因此,她并未起身迎接,实在是这身子太重了。
可谁知,林风一进院门就问道,“你究竟对老太太做了什么?”
陆海棠愣在当场,想要攀上林风胳膊的双手,也停在半空。
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都过去一月有余了,怎的这会却来质问了?
老太太病了不是正合他心意吗?
纵是心中疑问不断,她却也端庄开口作答。
“老爷,我不过是叫人下了些毒罢了。”
“否则以老太太的身子骨,怎么会说病就病啊?”
林风听后大怒,“什么,你竟是令人下了毒?”
他一个巴掌甩过去,陆海棠脸上顿时红肿。
但比起脸上火辣辣的疼,更让她觉得心寒的,是林风的态度。
就因为给一个身子半截都入了土的老太太下毒,他竟然打她?
她顿时心中寒凉,眼眶通红,含泪答道,“没错,就是下毒。可那又怎样?”
“还怎么样呢!就凭你毒害家中长辈,就够你死一百回了!”
陆海棠嗓音凄切,“老爷,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赶萧月华出府?”
“我若不这么做,您何以休得了她?”
“当时京都都避她如蛇蝎,若她日后牵连您了怎么办?”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啊老爷!”
林风不想听陆海棠多说,急急问道,“解药呢?快快拿出来!今日之内必须解毒!”
陆海棠拂袖擦去眼泪,“没有解药。”
“什么?此毒无解吗?”
林风似是被泼了盆冷水,即使身处八月,骄阳似火,也如置冰窟。
陆海棠继续回道,“并非是此毒无解。”
“只是这毒也不算毒,是我命人去了苦何花磨成粉,每日加到老太太的饮食之中。”
“这苦何花气味虽无毒,但若误食,长此以往,就会使身体亏空。”
“若想解毒,就得停了这花粉,不出十日,自然就好了。”
“今后若是有人查,也查不出什么。”
“可若想今儿就好起来,是不可能的。”
陆海棠以为林风听了这话,会稍有慰藉。
毕竟她不是真的下毒,只是在饮食上做了手脚。
可林风听后更生气了,怒斥道,“你这个疯女人,做事简直是不计后果!”
“我看明日宫中太医来了,你作何解释!”
“反正医士是你找的,花粉是你加的,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陆海棠听后诧异不已。
怎么就牵扯到了宫中太医?
若这苦何花粉之事被太医查出,她这不孝弑亲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圣上才不会管她是不是怀胎九月。
只要是弑亲,按律当诛!
陆海棠浑身发抖,拉住林风衣角,颤声说道,“老爷,您得救救我啊!”
“我家中曾暗中相助您不少银钱之事啊!我可是户部尚书的女儿,你不能这么对我!”
“况且我腹中还怀了您的孩子呢!老爷,您不能不顾及孩子啊!”
林风冷笑,哼!孩子?
他尚且年轻,今后多纳几房,何愁没有子嗣?
他也正为遮掩陆海棠腹中孩子月份的事情发愁呢!
若被萧家揭穿,那可如何是好?
他这左相的脸面往哪里放?
国内文人学子该怎么骂他?
朝中又会有多少人参他?
鉴察院那群人可不是吃素的!
思虑至此,他对陆海棠更没有同情怜悯之心,大手一挥将她甩开。
“来人啊!按我吩咐,将陆海棠关押房中,明日之前,不得放出!”
他此刻并不能以弑亲的罪名关押陆海棠。
否则,他岂不是早就知道了陆海棠有意弑亲?
知罪不报,实乃包庇!
他照样无法全身而退。
此刻,中毒一事,只能由太医点破。
思虑至此,他心中仍是焦躁不安。
“来人,备好三千两银票,再去库房中取颗千年雪参。”
如若明日那章程收了他的礼,他就更好行事了。
届时,就让那章程将中毒一事全推到陆海棠身上。
就说陆海棠每日送给老太太的养身汤食有问题,就是这一点,导致老太太中毒。
否则,若说府中饮食有问题,他也会落得一个不孝不察的罪名。
这与萧家的第一战,他不能有任何闪失。
不能让萧家觉得他是个好对付的。
林风阴狠一笑,这左相之位,既然到了他手中。
那么,他绝不会轻易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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