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瑜一抬头,就对上了少年不知所措的眼神,湿漉漉的,让人瞧了就自觉愧疚。
她连忙退后几步,“那你快些换好,别耽误了品茗会。”话毕就翻窗离去。
玄烨见她一走,连忙从衣橱里多掏出来了几件里衣穿上,才套上了那件靛蓝色外衫。
低头看去,嗯,并无异样。
他飞身追去,与萧瑾瑜前后脚到达萧府。
萧瑾瑜戏谑地看着他,“这么快?”
玄烨满脑门黑线,他刚刚是被看轻了吗?
他正欲辩解,萧瑾瑜已经先一步走进厅堂。
他快走两步,追上了前面那个身影,这时,三夫人正问那白毫银针的由来。
他顺势施了个晚辈礼,言明这茶是他带来的。
三夫人江黎和李婉一样,来自江南,婆媳二人素爱在一起品茶。
这白毫银针,可谓是送到了江黎的心坎上。
她连忙说,“好孩子,快起来,坐在瑾瑜旁边去吧。”
玄烨入座,江黎看着这一对俊男靓女坐在一起,对这个外甥女婿是越来越满意。
品茗会正常进行,玄烨就陪着萧瑾瑜吃吃糕点喝口茶,说说闲话逗她笑。
正当萧瑾瑜感到无聊时,她的眼睛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人群中的小绵羊——薛芷宁。
她兴奋的赶到薛芷宁身边,却不想正好撞见她被人议论。
不知是哪家主母,拉着薛芷宁的手,热情的给她介绍自己的儿子,说是前人故去两月,如今想续弦。还说薛芷宁嫁过去后,定会保证自家儿子只纳五房妾室。
另一个不知几品官员家的夫人更过分,她揽着薛芷宁的胳膊就要走,说是自家儿子五年前就中了乡试二十三名,相信过不了几年就可中榜会试,现在就带她去相看。
薛芷宁被二人夹在中间,不知所措,急的快哭了。
萧瑾瑜在一旁听得想笑,可又见不得薛芷宁受委屈。她一个劈掌打开了那家主母的手,又稍一用力卸掉了这家夫人的胳膊。
她二人疼得嗷嗷直叫,正欲发难,一抬头,却对上了萧瑾瑜那张嚣张的脸。
萧瑾瑜一脸不屑,指着第一家夫人的鼻子就开骂。
“你说你那个狗屁儿子亡妻才走两个月,就想着续弦?他心里还有没有点道德礼智信的概念?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才两个月就想着趣续弦,我呸!负心薄幸的狗男人!怕不是吃完了前任夫人的嫁妆,就想着赶紧娶下一门吧!”
“还五房妾室?他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还真敢纳!”
“我看你这一身穷酸样,你儿子也就是个五六品官员吧?这般还想高攀我们宁宁,门都没有!”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萧瑾瑜小哈着腰开始骂下一家。
“还有你个老匹妇!别以为你低着个头我就把你给忘了!”
“乡试二十三名?这成绩也不怎么样啊!我家宁宁饱读诗书,若真是提起笔上了科考场,怕是要把你儿子的名额给顶了呢!”
“五年未中,才华疏浅,待在家里啃老还有脸了?!”
“你也是个瞎了眼的,这么个烂东西捧在手心里当宝贝。”
“宁宁她两个哥哥可都是二十岁就入了殿试!你儿子与他们简直没法比!”
“我呸,把他们放在一起比,简直有辱薛家哥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存的什么心思,你们不过是看宁宁心善柔弱,欺她不敢反抗。”
“这样的位高有势的女子娶回了家,好给你家儿子金银官位!让你们一家子吸血!”
“只要我萧瑾瑜活一天,我就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宁宁,我们走!”
薛芷宁低头盯着自己被萧瑾瑜紧紧拉着的手,心中感动不已,却又夹杂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自卑。
她刚刚是在为自己说话!她刚刚那副破口大骂的样子,自己竟然觉得好帅。
可是,自己如此懦弱,随意被人欺,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没用。
思虑至此,她的头低得更低了。
玉兰院中,萧瑾瑜拉着薛芷宁坐下,玄烨在门口为她俩把门。
玄烨不禁自嘲,自己什么时候也沦落到给别人看门了?
屋内,萧瑾瑜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叹了口气,“觉得委屈就哭吧。”
薛芷宁再也忍不住,她的眼眶早已蓄满泪水,此刻她紧紧的抱着萧瑾瑜,小声抽噎。
过不了多久,哭泣声加重,萧瑾瑜安慰地拍着她的脊背、她却更觉委屈,泪水决堤坐下,从呜咽变成痛哭。
最后似乎是哭累了,只躺在萧瑾瑜的怀里不断抽抽。
泪水打湿萧瑾瑜的肩头,她只觉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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