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直视着她的红唇,眸光十分滚烫“傅太太,你本来的声音,会撒娇吗?”
顾北笙呼吸一滞,脸红的不是这句话,而是这一声傅太太。
以及他炽热的目光。
像是要将她融化了。
这不就是在问,她会不会给他撒娇吗?
“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我先去忙了。”
说完,顾北笙转身就往楼上走,生怕慢了一步。
傅西洲望着她逃窜的背影,眼眸微眯,嘴角不自觉的勾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眼底的神色越发深邃。
漆黑的瞳孔里,有一缕光亮,如同星星广袤的草原上的火焰。
半响,才恢复正常。
呼吸微沉了一下,往外走去。
“二少。”柔柔乖巧的声音叫住了她。
傅西洲回过头就见文婉婉一脸娇羞的朝她走来。
文婉婉今天特意打扮过,化了美丽的妆,红唇大晚,还算是精致好看。
只是,与顾北笙相比,依旧逊色了不止一点点。
傅西洲微微皱眉:“什么事?”
文婉婉靠近她,将藏在背后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个浅蓝色的福包,看上去还算精致,里面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像是薄荷叶的气息。
文婉婉脸颊泛红,羞答答的说:“二少,这是我亲手做的,又放在佛前熏了三天的檀香,可以保佑你平安。”
说完,她心跳越来越快,脸颊更红了。
傅西洲没有接,眉宇间矜贵如风,声音却寒冷如霜:“你不怕脏了佛祖的眼吗?”
文婉婉一愣,红润的脸颊顷刻间变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眨了下眼睛,有些委屈的模样。
“二少,我……”
傅西洲打断她,语调有几分不耐:“你觉得这个福包好看吗?”
文婉婉捏着福袋不知道怎么回答,双手交织在一起,手指头上面有针眼,是在做福包时不小心扎伤的。
傅西洲注意到她的手了,眼底没有半点温度:“这种行为再出现,就滚出去。”
这下,文婉婉有些急了,委屈的说:“我只是想替你做点事,没有其他的意思。”
傅西洲看着她,能将她留在南岸居,也是因为他对文素素有亏欠。
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她的痴心妄想。
“二少,如果你不喜欢福袋,我下次再……”
傅西洲彻底失去了耐心,皱着眉,声音有些讽刺的意味:“你可以直白点问我,能不能取代二少夫人的位置。”
文婉婉震惊的看着他,没想到他洞悉了她的心思,还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一下子就慌了,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幻想:“我……我……”
傅西洲冷声打断她:“你以为二少夫人是随便谁都能取代的吗?”
文婉婉听着他满是讥讽的声音,一颗心如同坠入了深渊。
“看在你死去的姐姐份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有下次,滚出南岸居!”
傅西洲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地狱修罗,说完,看也不看她,直接掠过她,阔步离开。
五年前,他找与他共度一夜的那个女人,找到了文素素,文婉婉的姐姐。
他不知道文素素生前是什么样,但姐妹俩都是在同样的家庭里长大,骨子里的思想是相同的。
忽然,他没那么相信,文素素是他一直要找的女孩儿。
文婉婉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满是贪婪和痴心,却不敢再造次。
双手攥紧,也不服输。
早在五年前,他找到家里来,她看他的第一眼,就对他倾心。
她能感觉到,姐姐生孩子难产死去,他很难过,也备受打击。
她不知道姐姐和他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只是听他的保镖时青说起过。
姐姐好像是中秋节夜晚在他意识迷离的时候,与他共度一夜的女人。
所以他才会找过来。
那时候,她便发誓,要快点长大,做一个温柔的女人,配得上他的女人。
代替姐姐,守护在他身边。
治愈他。
没想到,她努力做好自己,却终究是晚了一步。
当初接到时青的电话,要她过来上班。
她以为,机会来了。
却不曾想,傅西洲早有一个妻子。
可是,他怎么能这样呢?
姐姐为了生下他的孩子,连命也没有了,
他怎么能说变就变?
还娶了别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就很不甘心。
这时候,顾北笙又下来了。
文婉婉收拾起情绪,就见她手里拿着做福袋用的东西。
微微怔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双手攥紧。
顾北笙见她脸色极差,好歹也算这个家的女主人,淡淡的关心了一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文婉婉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一点头疼,你是在做福袋吗?”
“嗯。”
她拿着主要用的丝绸和针线去寺庙里!祈福,染染仙气再做。
这样更诚心一些。
“少夫人,你人真好,难怪二少那么喜欢你。”
顾北笙:“……???”
莫名其妙被发一张好人卡,让她有点懵逼。
傅西洲喜欢她?
顾北笙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傅西洲对她的态度是给他一把刀,都能弄死她这种款式。
喜欢个鬼!
顾北笙敷衍的说:“头疼就去药房抓药,我先出去了。”
说完,不再看她,转身就往外走。
文婉婉看着她的背影,呼吸紧了紧。
一定是二少之前就知道顾北笙会为他做福袋,所以才不收她的吧。
低头,看着被揉成一团的福袋,紧紧锁住眉头。
下一刻,将福袋扔进了垃圾桶里。
森音寺。
顾北笙直奔内殿,将包裹好的丝绸阵线放在佛祖膝下。
然后在蒲团上跪下,为陆家千金祈福。
其实,在她看来,人死如灯灭。
为死去的人祈福,也不过是为了让活着的人安心。
这是一种精神文化。
久而久之,便有了这个信念。
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前世今生。
人这一辈子很短,每个人都应该珍惜当下。
所以,她才要好好的为自己活。
“顾教授!”
这时候,一个女孩儿清脆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顾北笙回过头,见是陆九七,轻轻笑了:“九七。”
“顾教授,没想到你也信奉佛祖。”
顾北笙轻轻笑了笑:“叫我名字就好好。”
“你比我大,我就叫你笙笙姐吧?”
“九七,你只有一个姐姐。”
说话的是一位老人。
陆九七连忙介绍道:“笙笙,这是我奶奶。”
也改了称呼。
顾北笙看向陆老夫人,从她的提醒可以看出,陆老夫人对她大孙女的死,一直都无法释怀。
她的头发已经鬓白,眉毛也全白了,不同于傅老夫人的和蔼慈祥。
她的气场微微冷肃,看得出来,她是个不苟言笑的老人。
顾北笙礼貌的轻笑:“陆老夫人,你好。”
陆老夫人这才打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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