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没跟着上去,是等傅擎钰跟阿朵到楼上后,才慢悠悠的上楼。
看着前面的两道身影,她的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萧萧的房间,比书房近些,她先进房间后,傅擎钰跟阿朵才走到书房前。
就在推门而入之前,傅擎钰停下脚步,抬手看了眼腕表。
还有几分钟,就要过了半夜12点,今天这一天随之结束。
“怎么了,傅爷?”阿朵跟在他后面,见他迟迟没进书房:“按时差来算,需求方刚好是吃饭休息的时间。”
这个点通话,最方便。
不然太早太晚,两边都不好。
傅擎钰抬手,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冷声道:“你先进去坐着等我。”
说完,他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阿朵张了张嘴,看着他那欣长的背影,连后脑勺的头发丝,都矜贵不已,却是走向另一个女人。
只是协议婚姻而已,至于那么上心吗?
傅擎钰来到萧萧的房门前,走廊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长在地板,打理的分外精致的头发往后梳,干净饱满的额头下,一双墨眸如空旷无边的海面,之下翻涌着韬晦的暗流。
他抬眸,盯着紧闭的房门。
在犹豫要不要推门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萧萧生日结束的时间不多。
他想起顾北笙跟婷姐说的那些话,长眉紧蹙。
她的生日不是按身份证上的阳历过的,是按的农历,所以他并不知情,不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但到现在为止,他仍没想明白,究竟有没有义务陪她过生日。
脑海里闪出她那张比平日更苍白的脸色,跟婷姐说话时,强扬起的微笑,眉心不由的更紧。
门内。
萧萧从衣柜翻出浴袍,正要去卫生间洗漱时,意外发现门缝处的暗影。
她察觉到,门外有人。
对方站了好几分钟,迟迟没有动。
他在干嘛?
萧萧伸手放在门把上,隐隐猜到是谁,但不太确定,想打开门问他有事没,又总觉得没必要。
短短的几分钟,双方内心在暗自博弈着。
末了。
傅擎钰始终没有抬手敲门,只是隔着房门,声音轻如薄雾般:“生日快乐。”
那道声音极不真实,又隔着房门,更像是半梦半醒中听到一声幻听。
可萧萧的心尖,不可控制的颤了一下。
下一秒,她拿出手机,刚好看到时间跳转00:00。
书房内。
阿朵如同到访朋友家般,随意的看着书里的构造,见到博古架上放着一些在海外没见过的古典玩意时。
忍不住好奇的伸手,想要拿下来把玩。
“房间里的东西,都不要碰。”
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的冷。
阿朵悻悻的收回手,偷偷的吐了吐舌头:“你怎么回来这么快?”
傅擎钰径直坐到主位上,看了眼转进来的电话,单手拉了拉领带,直接接通。
阿朵正起色来,走到他的旁边,安静的听着傅擎钰打电话。
对方一直不跟她交涉,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是女生,再加上没有受过太高的教育,跟一些流匪来往还行,跟一些国家代表攀谈,就差得远了。
但傅擎钰却游刃有余,切换着其他国家语言交流时,没有半分卡顿。
连沉思片刻时的停顿,都像是电影特别的留白般。
一通电话打了一个小时,阿朵虽然听不太懂,但竟没有觉得有半分无聊,越看越起劲。
直到傅擎钰将电话挂断,端起手边的茶抿了口,才掀开眼帘扫了她了一眼:“他提出的要求,吩咐下去照做就行,不是什么大难题,以后你自己解决。”
阿朵回过神来:“什么要求?”
傅擎钰拧眉:“我开的扩音。”
“我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了,但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闻言,傅擎钰脸色变了变,好似在他的认知里,几乎所有身边的人,都是会多国语言的,像祁风就从来不会有听不懂的情况。
哪怕是在其他国家的少数地区,碰到极难懂的隐晦语言。
祁风也能花半个月时间左右,能够大概交谈。
“你之前是怎么跟多方交涉的?”傅擎钰不禁好奇。
阿朵撇了下嘴:“缅越那边是我自己谈的,再碰到其他国家的,会带专门的翻译。”
傅擎钰眸光渐深:“要是翻译是对方的人呢?”
他们的生意特殊,接触的人大部分是不受管辖的,碰到胆大蛮横或是阴险歹毒,提前安插个翻译进去,乱传改话,会惹下大祸。
可阿朵没想那么多,她仅仅只是代表出面,挑选合作方或者安排东西之类的,是由傅擎钰或祁风处理。
再加上,傅擎钰的名声大噪,没几个人在这个时间段黑他的货。
所以阿朵一路上,算是顺风顺水,没翻过船。
被他这么一问,阿朵有些答不上来:“我……我后面会努力学习各国语言的。”
说着,她灵机一动,笑盈盈的眼底闪着微光:“不如我这段时间就呆在你身边吧,刚好我学一下外语,我学习华语的时候没用几个月,是有点语言能力在身上,同时能了解你平时的作风,以便我们以后的长久合作,有些合作方跟我打过几次交道,已经混得很熟了。”
“一个月。”傅擎钰头也没抬。
阿朵眸光微沉,一个月也太短,但她不敢有异议,连连点头:“好,呆你身边一个月,我大概就能了解,谢谢傅爷,时间不早我先去洗漱休息。”
傅擎钰转眸看了眼窗外:“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阿朵脚步顿住:“可现在是凌晨一点半,我一个女生这么晚回去,要是出什么意外……”
“我没跟你计较擅自进入山间,已是念在同事一场的份上。”他的声线低得可怕。
阿朵咽了咽口水,暗道这男人真是不近人情。
“知道了。”她有些不甘心的应了声,然后拖着脚步,连夜下了山。
次日。
萧萧一觉醒来,穿着宽松的睡衣,一边随手盘着头发往餐厅走去,一边眯着眼睛打哈欠。
昨晚跟顾北笙喝了些酒,醒来嘴巴苦苦的,想喝点清淡的东西。
刚坐下,揉着眼睛准备叫人时。
一端清粥递到她的桌前,清冷的声线夹着碎冰般:“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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