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重重的叹了口气,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看着身旁空空的座位,沈煜不自觉的想到了白如意。
还想到了和白如意如胶似漆的日子。
那些日子里,无论他去哪里,白如意都会陪着他,还会主动为他打点好一切,让他面上有光。
他过的也算是顺风顺水、风光无限。
如今怎么就沦落成这副光景了呢?
“皇上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太子殿下驾到。”
几声唱喏声后,福泽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起身下跪。
“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太子殿下。”
皇上扶着太后,走到最上首的位置上坐下后,才看向了跪着的大臣和女眷。
“今日乃是新年宫宴,诸位大人快都起来吧。”
“谢皇上恩典。”
等所有人都坐好后,皇上才发现沈煜的位置上只有他一人。
难不成这沈尚书宠妾灭妻是真的?
连宫宴都不愿意带自己的夫人来?
皇上微微蹙眉,不怒自威。
“沈尚书,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呀?你夫人呢?为何没来?”
听到皇上的话后,太子也看向了沈煜的方向。
他不由得想起了糖糖。
也不知道那个小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有没有因为脸上的胎记被人嫌弃?
他当初之所以会给她赐名,也是希望沈府的人能因为他的关系,善待于她。
沈煜最近可是多事之秋,最怕被皇上注意到。
所以早上朝拜时,他一直都低着自己的头,躲在别的大人身后。
本以为自己躲过去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皇上点了名。
沈煜心内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回皇上,贱内,贱内年前刚生下一女,如今还在月子里。”
“微臣担心她出门受了寒,所以才将她留在了家中。”
皇上脸色略微舒缓。
看来这沈尚书并非御史台说的那般冷待自己的夫人呀。
他微微颔首后,目光便又看向了别处。
永定侯见皇上似乎没有再询问之意,瞬间不乐意了。
沈煜把他和永定侯府都害的那么惨,还害的他差点丢了媳妇,怎么能这么轻易逃过皇上的责罚呢!
他故意阴阳怪气道:“怪不得沈尚书近日做出那么多的荒唐事。”
“不仅让小妾执掌府中中馈,还想抬小妾为平妻,原来是夫人在坐月子,管不着呀。”
“只是可怜了我永定侯府,被你和小妾那么设计,如今都成了这京城中的笑话了。”
闻言,在座的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这事我也听说了,这沈大人可真不是个东西。”
“我也听说了,看来御史台参他宠妾灭妻还真没参错。”
“糊涂呀,沈大人当真是糊涂呀。”
“本就不是什么脑子清醒之人,当初这尚书之位也是被他钻空子拿到的,不然他现在还只是个侍郎。”
“还有这等事?”
“是呀,听说就连侍郎之位,也是他家中的夫人帮他谋来的。”
“家有如此贤妻,沈大人竟还不知珍惜。”
“说到底,就是色令智昏。”
色令智昏?
皇上再次沉了脸。
“设计永定侯府?永定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永定侯见自己解释的机会终于来了,连忙站起来道:“回皇上,沈煜想要将他那小妾抬为平妻。”
“只可惜,她那小妾的出身不好,沈煜怕家中老夫人不同意,也怕世人说三道四,便做了局,让那小妾成了我夫人的救命恩人,也胁迫我认下那小妾为义女,想要以此来抬高那小妾的身份。”
永定侯终于在皇上面前说出了真相,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皇上的面色却更难看了,他看向永定侯夫人。
“永定侯夫人,永定侯所说是否属实?”
永定侯夫人冷冷的看了一眼沈煜。
起身回道:“回皇上,侯爷所说,句句属实。”
“只是,有一件事情,侯爷并未说出。”
皇上问道:“何事?”
永定侯夫人回道:“沈尚书的小妾仗着自己身后有沈尚书撑腰,不将臣妇放在眼里,在我永定侯府撒野。”
“我本想管教一下沈尚书的小妾,可沈尚书却直接闯我永定侯府,指摘臣妇,不管不顾的将那小妾给带走了。”
“我看沈尚书,从头到尾都没把我永定侯府和国公府放在眼里。”
闻言,坐在后宫席位上的贵妃也沉了脸。
而皇上也彻底黑了脸,还重重的拍了下面前的桌子。
“好一个沈煜,你胆子真是大的很!”
“竟然为了一个小妾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怪不得御史台会参你宠妾灭妻!”
“我看御史台是一点都没冤枉你!”
沈煜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
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皇上,微臣知错,微臣再也不敢了。”
被沈煜提拔的几位大臣也连忙起身为沈煜求情。
“皇上,沈尚书整日都在吏部忙碌,哪有什么时间筹谋此事呀,定然是被家中妾室给蒙骗了。”
“是呀皇上,看在沈尚书为朝廷鞠躬尽瘁的份上,皇上就饶过沈大人这一次的吧。”
皇上冷哼一声。
“他堂堂吏部尚书,是要为我安国选拔人才的,若是连自己的小妾都看不清,又如何能看得清谁才是有才之人?”
说到此处,皇上又冷冷的看了沈煜一眼,满眼都是怒其不争。
“糊涂成这样,我看着吏部尚书,你还是不要做了。”
“省的耽误了我安国人才选拔的大事。”
沈煜顿时脸色煞白。
“皇上,微臣知错了,还请皇上饶过微臣这一次吧。”
“微臣日后定会好好反省,擦亮眼睛,为安国选拔更多出色的人才。”
被沈煜提拔上来的那些官员,以及平日里和沈煜交好的一些官员见状,也连忙跪下帮沈煜求情。
宫宴上的氛围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太后见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黑,生怕他一怒之下将那些大臣全都拖出去。
“皇上,今儿可是过年,就不能好好的吃顿饭吗?怎么又说起朝堂上的事情了?”
太后看似在责怪皇上,实则是缓解僵局。
皇上最是孝顺,自然知道太后的意思。
他缓了缓脸色道:“母后说的是。”
“方才是儿子太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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