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内,唐朝朝将鸾甲先让人妥善保管,便给大家分发佛牌。
“万佛寺每年才有百枚佛牌,怎拿了这么多回来?”
外祖宋老国公,摸着佛牌,尽管很开心,却感觉这事不太对。
“那住持非要送,今年三大世家都未求取,剩下不少。
外祖您收着就是了。”
大舅母江氏含笑道。
“是啊,说不得是看在朝朝的面上才会给的。”
宋老夫人瞪了宋老国公一眼不悦道。
“朝朝一番心意,问那么清楚,别整天疑神疑鬼。
一路上也不得休息,还询问起了。”
“咳。”
宋老国公轻咳一声,唐朝朝上前将辽海总督柯付常的玉佩还给了外祖父。
“可用上了?”
“用上了,还是柯伯伯请了空悟祖师出来,不然事情也不会这般顺利。”
“他那人才情是有,就是爱钻牛角尖,这一走就是十三年。
借此事外祖在京中给他在圣上面前美言,等辽海安定,他便可回京了。”
唐朝朝到旁边坐下,三位舅舅都去了庄子上,天越来越冷房屋与冬粮需要安置妥当。
不巡视一圈,说不得有胆大的家仆为非作歹。
“虽未与柯伯伯多谈,但看其并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
“当年他本功劳不小,却直言陛下无情冷血。
多年前被陛下翻了旧账,明升暗调去了辽海,这一走就是十三年。
越是有才情的人,越是不拘一格,明知不可,偏偏为之。
再磋磨下去,他恐怕心气都要散了。”
难怪柯付常办事玲珑,却只做到了辽海总督,按道理从龙的老臣,怎么也该留在京中才对。
“一会我还要去帝听阁中查阅淮北的消息。
先去看看小表弟。”
三舅母林氏轻笑起身带着唐朝朝离开。
等到了院子里,婢女正抱着招妹在绕圈。
“公主,夫人。”
“快将招妹给朝朝抱抱,她这大忙人,可是难得来一趟。”
唐朝朝笑着接过招妹抱在怀里哄了哄,看着小家伙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自己道。
“他倒是不哭不闹,这眼睛可真大。”
“你是不知他的厉害,睡醒了便叫,吃饱了就睡。”
“招妹!~”
凑近招妹,唐朝朝晃着脑袋。
“哇!~~”
“哦哦哦!不哭不哭,阿姐不是故意的,招妹乖。”
赶忙将小表弟还给了三舅母林氏,哭声停止,唐朝朝没好气道。
“看在你小,阿姐不跟你一般见识,等你长大再说。”
就在此时一个婢女出现在院外道。
“公主殿下,门房来人传话说,外面有人给您送来了一封信。”
“送信的人呢?”
“回公主,送信的人递上了信便离开了。”
唐朝朝走出院子,从婢女手中接过信,打开后,里面是一张银票,上面印着自己的云鸾印。
“朝朝,有事你就去忙,别耽搁了。”
林氏见唐朝朝回头看向自己,便知道这是又有事。
“那我下回再来看小表弟。
三舅母我先走了。”
等出了国公府大门,唐朝朝四下看了看,才走出没多远,一个人便凑了上来。
“公主且随属下来。”
跟着一路去了小院中,男人将斗笠拿下露出一张谄媚的脸。
“嘿嘿,属下戴忠康,参见云鸾殿主。”
“事情办的如何了?”
戴忠康搓了搓手,从怀中拿出一本名册道。
“这里都是心向康国的义士,另外属下上次把金鹰给捅了出去。
成功打入西胜堂内部,不过那些人也不是好忽悠的。”
唐朝朝随手翻开名册蹙眉道。
“有话就说。”
“公主神机妙算,什么都逃不脱您的慧眼。
西胜堂安排了人给属下,让,让属下在京中重新布局西胜堂。”
思量片刻,唐朝朝点头。
“可以,想办法将名册上的人都拉到京中,安置好了咱们在上次的枯井密室再聚。”
“小人多谢公主殿下,那。”
见戴忠康欲言又止。
“药会给你的,尽快将西胜堂京中据点建立。”
唐朝朝快步离开,骑上绝影赶往帝听阁。
将西胜堂摆在明面上,再利用其消息迷惑对方,说不定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等到了帝听阁,唐朝朝迅速将消息汇报给了康健帝,这才去看望阿娘。
坐在浴桶中,见雪敲了敲门道。
“公,朝朝姐,我来给你擦擦背吧。”
“不用了,把衣裳放进来就行,阿娘喜欢做些衣裳,却不可熬夜伤眼。
对了,这些日子你有回公主府吗?”
见雪推开门,将衣裳放好轻声道。
“自是去过的。”
唐朝朝不管事,月钱都是见雪盯着发放。
“你也别太累着自己。”
等唐朝朝换上衣裳,青色冬袄给人一种清雅之感。
宋容止知女儿并不喜欢那些好看的裙装,便仔细做了这身冬袄。
将剑匣背上,唐朝朝拍了拍,慕容斯送的这个剑匣还真是实用的很。
见雪看着唐朝朝脖颈露出来的挂坠,不仅发着蓝色的氤氲还带着一股香味。
“朝朝姐,这是什么?
怎还会发光。”
“这是一位友人送的。”
想到梅若彤,唐朝朝扬起笑容。
可见雪闻言已经想到了唐朝朝是不是心有所属。
这东西一看便价值不菲,难不成是定情信物?
花前月下,公子与朝朝姐相依,对方拿出这项链亲手给朝朝姐戴上。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走了,阿娘还在等着呢。”
“哦,没想什么,朝朝姐,那送此物的人很好吧?”
唐朝朝推开门道。
“于我来说很好,不过她有她的路要走。”
见雪一愣,脑海浮现神秘公子离别,说着自己一介白身,怎可误佳人,公主万金之躯,从此天各一方。
此物便留个念想。
唐朝朝都走出了院子疑惑回头,便看到见雪一副悲伤的模样。
摇了摇头,唐朝朝便打算先一步离开。
“朝朝姐,朝朝姐,后来呢?”
“什么后来?”
“没什么,我会保密的。”
虽然不明所以,但唐朝朝还是没多问,只是说了梅若彤的选择。
“她明年便成婚了,到时你陪我一起走一趟。”
“朝朝姐,他要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要不咱们就退一步。
这事应该跟夫人说说。”
“那等会再说吧,淮北帝听堂的消息我还要看呢。”
次日一早,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
“福寿楼?这是酒楼?”
围观百姓看着这三楼铺面,在外小声议论,突然的开张,连个准备都没有。
“不是,听说是卖寿材的。”
“你不早说,这还看什么!”
百姓一哄而散,戴忠康在铺面里,装模作样打着算盘。
等到了下午,对面的铺面再次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百姓再次聚拢而来,真是奇了怪了,这卖啥的敢跟寿材铺子同一天开张。
凑近一看一屋子纸人,左邻右舍脸都绿了。
这么好的地方,开这些,他们住在附近大晚上可能都不敢再出门。
一连开了三天,一条街,成了丧葬一条龙。
戴忠康凭借一己之力,将京中西区一条街的房价给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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