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朝给自己倒上酒,挨个给四位前辈敬酒。
这一杯酒下肚,他们便打开了话匣子,气氛也活络了许多。
“公主不瞒您说,那地方咱们去过,里面机关重重,就算是顶流高手也不见得能平安出来。”
金钱鼠蔡老三带着回忆道。
“还请前辈,仔细说说。”
小钻风罗聂点燃烟杆,自顾自的抽了一口叹息道。
“都怪我,选错了进入的位置。
八门选错。”
一口口抽着,罗聂继续道。
“潜入山中地泉后,在石壁处有一出口,游至上方便是八面阎罗局。
此局难破,必要进到生门才可。
所谓八面阎罗,便是双环轮转,以地脉泉水为动力,推动机关,八门不断交换位置。”
搬山蚁毕大福接话道。
“就是脚下是八卦方位,可是它在不停转动。
石壁八座门户,同样在转动。
它转动了不知多少年,如何入得其中,都是凭运气。
我们分出八位兄弟,各占一门,生死听天命。
可,可他们却说自己所在皆是生门。
当时大家都迷糊了,寻思着从长计议,可否从转动的八卦与八门入口中脱离出来。
但滕王麾下所铸机关又哪是容易离开的。”
赵磐展开折扇,唏嘘道。
“那八面阎罗转动越来越快,一个从门口飞身出来的兄弟,被石门压在下面,由此引发连锁,八面石门先后落下,全死了。”
说的很平静,但能一同去摸滕王宝藏的江湖高手,定然功夫不弱,却在那石门下毫无反抗之力。
“抱歉。”
看出四位前辈神色悲伤,唐朝朝打着圆场道。
“我都饿了一路,咱们先吃些东西吧。”
“生死有命,没什么好难受的,来,老夫敬公主一杯。
咱们吃完便前往闽西。”
酒杯才抬起来,唐朝朝眯起眼睛仰头看着头顶,甩手就将酒水扬了上去。
“何人胆敢偷听!”
赵磐一愣,一步翻出窗,脚下一点便翻上二楼,并未看到人,他猛然回头,只见一个矮胖身影只有一条胳膊的人在空中远去。
“哪里走!巴格蒙!”
唐朝朝踏青风不停,抓着剑匣便追去。
饭是吃不成了,金钱鼠蔡老三与搬山蚁毕大福,飞身出了饕餮楼,踩着房檐追逐。
小钻风罗聂落入马厩中,骑上毛驴也朝着几人追去。
绝影自己甩开缰绳跟在后面跑。
一路上鸡飞狗跳没多久便出了隆福县城。
唐朝朝与巴格蒙距离越来越近,对方不时回头,急的满脸是汗。
自行返回辽海的西胜堂八长老巴格蒙,一路上游山玩水,快活的不得了。
晃荡了一个多月才到辽海,本打算好好吃喝一番,便去寻西胜堂的据点。
伪绝世的耳力何等惊人,当听到楼下喊了一声朝安公主。
巴格蒙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小心偷瞄下竟然真是唐朝朝。
他本想一走了之,但对方境界不低,冒然露面定然会被唐朝朝认出来。
于是巴格蒙便继续在房中吃酒。
而唐朝朝则进入了他脚下一层的包房中。
听着听着,巴格蒙便入了神,想要看看这朝安公主究竟是见什么人。
哪知这朝安公主武功又有精进,他仅仅偷看一眼便被其发现。
八长老不会束手就擒,躲开酒水,跳窗便逃。
“别追了,再追本长老便不客气了。”
面对巴格蒙的威胁,唐朝朝冷声道。
“你尽可试试,西胜堂还真是贼心不死,竟一直跟着本公主!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巴格蒙的忌日!”
好不讲道理,八长老欲哭无泪,他什么时候一直跟着唐朝朝。
明明是自己出现在哪里,唐朝朝便出现在哪里。
简直是阴魂不散。
“吃本长老一招,开天拳。”
这一刻巴格蒙灵魂与智慧附体,他想到了那个欺骗自己的秃驴。
嘴上喊的凶狠,脚下却未停。
唐朝朝顿了一下,一股羞怒浮上心头。
“巴格蒙,你是在找死!
看你能跑多久!”
巴格蒙回头看去,只见唐朝朝身后还跟着一个,地上两人在狂奔,最后又是走马加个骑驴的,他带着哭腔道。
“你非要逼我是不是!”
停下就是个死,本来就不是唐朝朝的对手,这后面还跟着四个。
唐朝朝没说话,巴格蒙顿感自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给条活路,从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康国有句老话,冤家宜解不宜结。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巴格蒙落到地上,灵机一动侧身朝着西佛山后山跑去。
“嘿!!”
唐朝朝在后面听到一声低喝,便看到一头灰色的头发与锦袍掉落。
再看巴格蒙已经是一身灰色僧袍,头顶着锃光瓦亮的脑门。
这八长老何时出的家,唐朝朝反应过来,对方想要去的地方是佛门祖师面壁之地。
“巴格蒙你给本公主停下!”
两道剑气飞出,巴格蒙闪身避开落到地上,手脚并用几个起落便翻到了石壁上方。
“祖师救命,祖师救命啊!!”
扑到佛门祖师面壁的石门前,八长老声嘶力竭,不断的拍打着。
唐朝朝落下冷声道。
“巴格蒙你身为西胜堂八长老,罪大恶极,两位祖师还请不要多管闲事!”
“戒赌!!我是老八,我是老八啊!
你死哪去啦!
祖师,我是戒,额,戒啥都行啊!救救我,弟子虔诚皈依我佛,可不能见死不救。
大长老赤哈斯你们都收了!!”
生死间有大恐怖,唐朝朝看着巴格蒙对着石门哭嚎,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
不禁有些疑惑,这还是上次埋伏自己的西胜堂八长老吗?
唐朝朝走近,巴格蒙贴着石壁骂骂咧咧道。
“他娘的赤哈斯,生儿子没屁眼。
公主,呜呜!
我完啦!”
背靠着石门滑落,巴格蒙无力的瞪着双腿,老二达克勒也是个畜生,什么用点智慧。
他就是用了智慧才会被抓住。
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在闽西。
“不就是一死,有那么可怕吗?”
巴格蒙用仅剩的一只手擦了擦眼泪,委屈道。
“死的又不是你,你怎知不恐怖。
要杀便杀,看在本长老束手就擒的份上,给个痛快吧。”
唐朝朝打开剑匣,拿出尚方宝剑,缓缓抽出。
“你放心,我的剑很快,绝不会让你感受一丝痛苦。”
“说的好听,你怎知被你杀的人没有痛苦。
公主,我错了,投降行不行。
这剑您先收起来,我知道的可多了。
老奴还有用,您平日出行也需个人伺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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