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茵陈懵了一下,才想起这老太太是谁了。
实在是这老太太死的早,她快记不得这老太太模样了,
老太太是王大田的老娘,年轻时没孩子,被婆家嫌弃赶出家门,后来嫁给了王大田老爹。
三十出头才生了王大田这么个儿子,那可真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最饥荒那些年,她都没亏了自己儿子。
把王大田养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老爹死后,连家里田地都不知道打理,成了羊头村有名的光棍。
有这么个儿子,王老太太也定然不会长命。
王大田穷疯了,跑去偷电缆线,被人逮住判刑。
老太太受不住打击一命呜呼,死前都没能见到心爱的儿子最后一面。
“建国媳妇!”王老太太跪着挪到宋茵陈床边,砰砰就给她磕头:
“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儿子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坐牢,我我一个老婆子,往后可咋办啊?”
王老太太已经六十多了,看着就跟七八十岁的老人没差,这一哭,让旁边过来探病的人,都觉得心酸无比。
蒲建国搀扶着王老太太:“茵陈,你现在没事,孩子也没事,王叔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还钱叫人看见,他也不会动了心思。
说来说去,还是你自己太过招摇,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啊!”宋茵陈突然捂着肚子尖叫:“别过来,别过来啊,我肚子好疼啊!”
周围人被宋茵陈这突然大叫给吓了一跳。
大军嫂赶忙道:“建国,你快别说了,茵陈本来身体就不舒服,你还刺激她!\"
蒲建国脸色阴沉:“宋茵陈,你别装了,我还能不知道你?
你不就是因为玉梅,想拉着王叔不放吗?
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我”
他话没说完,就见大军嫂怀里的宋茵陈突然一下昏死过去,耷拉在那里一动不动。
“宋茵陈,你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昏倒的小把戏,你可笑不可笑?”
他伸手去扯宋茵陈,大军嫂一把拍开他的手:“蒲建国,你眼睛被裤子拢住了?你媳妇都昏迷了,你看不见是不是?”
蒲建国气急败坏:“大军嫂,她装的!”
隔壁病床的病人已经去叫医生了。
这会儿陈大军不在,来的是那位女医生。
女医生一进病房就忍不住骂人:“谁是家属?怎么看病人的?这针回血都回大半管了!”
跟着过来的护士长赶忙拔了针头,给宋茵陈重新扎针。
“你们刚刚干啥了?为什么病人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昏迷了?”
蒲建国还在嘀咕:“不是,医生,她她肯定是装的!”
女医生猛地回头看向蒲建国:“你真是她丈夫?”
蒲建国愣了一下点头:“是啊!”
女医生压着火气:“病人昨儿半夜送来,到这会儿一整天了,你给病人吃过饭了吗?”
隔壁病床儿媳回了句:“送了,呐,就那碗涮锅水!”
先前那碗稀粥还放着,女医生看了一眼,眼里满是鄙夷:“土地下户都两年了,但凡是有手有脚的人,家里都不至于缺口吃的,你媳妇怀孕,你就给她吃这个?”
女医生骂完才去给宋茵陈检查,这会别说乡卫生院,就是县里,都没几台检查仪器,医生检查病人全靠经验。
女医生检查了半天,也看不出宋茵陈为啥昏迷,只能归结于受了惊吓和营养不良。
她忧心忡忡道:“要是今晚还醒不过来,就只能送县医院了!”
昏迷的宋茵陈躲在空间里,忙着收麦子,先前种下的麦子已经成熟了。
那一小块儿地,她居然收了半蛇皮袋。
收了麦子翻一翻,又开始种第二茬麦子。
地太小,虽然生长速度快,收割却是要自己实打实收割的,可没玩游戏时,鼠标一点就收割的美事。
好在魂体在里头工作,整个人都不觉得累,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
但要是将来土地多了,难道全靠自己人力操作吗?
宋茵陈在里头忙翻了天,压根不管外头的事。
外头却是闹翻了天,王老太太哭着跪在地上给宋茵陈磕头,原以为宋茵陈就是装的,熬不住自然也就醒过来了。
可宋茵陈双目紧闭,是真的昏死过去了。
她跪着看医生抢救,最后医生说没法子,只能送县医院,王老太太就傻眼了。
“不行,不能送县里去!”蒲老娘不同意:“县城路远不说,来去一个人车费就要五毛钱,还得住院吃喝啥都得买,家里哪有那闲钱替她治病!”
蒲建国也很烦躁:“那你说咋办嘛?难道就这么丢下她在医院等死?”
蒲老娘就抿着唇不说话,好半晌才嘀咕几句:“当初我就说不娶城里的姑娘,城里姑娘娇气,干活不行还事多,人家怀个孩子啥事没有,就她没完没了的事儿!”
蒲建国看了眼老娘,心累不想说话了。
宋茵陈脾气大爱计较,可她能干也是真的,还读过书又生的漂亮。
当初要不是他救过宋茵陈的妹妹,宋爸怎么可能把宋茵陈嫁给他。
女医生见他们不拿主意,没好气道:“我说,你们到底是要救人,还是看着她等死?
话我可说前头,你们家媳妇本来身体就营养不良,怀胎亏的很,如今又受了惊吓,跟人拉扯间有滑胎迹象,要是真出 了啥事,可跟我们没关系。
呐,你们走不走的,都先把这责任书给签了?”
他们查不出啥问题,为了防止回头有人来闹事,还是把准备工作做齐全些。
蒲建国拿责任书看了看,发现上面条条框框弄的很仔细,哪怕现在宋茵陈中毒死了,都跟医院没关系。
“你们这不是霸王条款吗?啥都让你们说前头,我媳妇你们是半点不担责了?”
陈大军是一个村的不好说话。
女医生可没那些忌讳:“你这样的我见多了,让你治你不配合,出了事就过来闹,不提前把责任规避好,我们做医生的就活该给人当冤大头?”
蒲建国还在犹豫。
宋茵陈再次醒来:“不治了,蒲建国,我要跟你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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