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完晶石,小白溪身价爆长。
他从拥有四块下品晶石,一跃成为怀揣近三百块下品晶石的宗门弟子巨富,一时之间颇有些不真实的恍惚感,但大富之后的容光焕发是少不了的。
齐月回到主屋后,俯身抄写着近日的炼丹心得,忽而听到院中传来小白溪与宗门弟子的交谈声,被他略显稚嫩却底气十足的爽朗笑声所感染,也愉快的弯唇而笑。
【财富和权势才是养人的好手段】
两百多颗的下品晶石,就能迅速开拓小师弟的胸襟和眼界,这笔交易,才是上上之道。
她正认真抄录着,却听屋内传来“唔唔”的闷哼声。
侧头望去,只见捆在木柱上的白清摇头晃脑的挣扎着,正在努力发出动静声来吸引她。
前几日白清的表现还行,齐月觉得暂时没必要再堵塞他的五窍治上第二回,所以对他也颇为宽容。
她搁下笔,倒了一盏茶水走过去,取下他嘴中的布团,斜着茶盏喂了些水进去。
“咕哝,咕哝。”
白清咽下茶水,迫不及待的问道:“你分给小杂小师弟280颗下品晶石?”
“嗯,你有意见?”齐月脸色蓦然转冷。
她没想到白清的耳朵这么好使,搁着门墙还能听清楚院中的动静。
似是感觉到了齐月语气中的不悦,白清缓了缓,埋怨道:
“你炼丹那么辛苦,怎能把赚来的晶石大部分都给了他?我记得你以前每炼三炉中品丹药,需要休养两日才能缓解心神和灵力的损耗。
咱们炼丹师的修炼速度本来就比纯粹的修士要慢些,你为了他每隔几日就要开炉炼丹,你是真不把自己的身体和修为进展当回事!”
【原来你知道原主为你炼丹时所吃的苦头啊。】
齐月不禁又想翻白眼。
白清嘴上说的好听,可之前每回让原主替他炼丹,他都恨不能将原主当牛马使。
他之所以清楚原主炼丹后所需要休养的时日,那也是为了能及时催促原主继续干活。
“你闭嘴吧。”
齐月冷声呛道:
“你倒是明白炼丹损耗修士心神,可姑奶奶为你炼的丹还少吗?
你一个人就能抵上我为十个人炼丹。那些丹药是被你拿去换晶石还是送人了,姑奶奶问过吗?”
白清被这话堵的哑口无言,嘴唇嚅动了几下,好一会儿才小声辩解:“我担心你的修行进展嘛。”
“不必,我修炼速度比你快多了。”
齐月掏了掏耳朵,随手将布团塞回了他嘴里。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重新审视起白清赖在月溪院不肯走的事情。
最重要的原因肯定是舍不得自己这个“听话的耕牛”就这么逃脱了;其次嘛,就是找机会挑拨自己和小师弟的关系,最好能将小师弟赶出宗门。
【哼,你脑子里也就这点废料了。】
齐月朝着蒙眼瞎一般的白清无声冷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走至木桌旁,继续抄录炼丹纪要。
这日之后,白清又恢复了顺从的模样,不再主动提起他与齐月的往事,以免引发齐月的怒火。
齐月本想等他发疯后再治他一回,结果一连等了数日,他都老实如鸡子,给饭就吃,给水就喝,坚决不肯再犯错。
又过了日,白清在吃完一碗午食肉羹后,低声恳求道:
“大师姐,能不能解开我眼上蒙的布条?我感觉上下两块眼皮快长拢了,又痒又疼。”
这声大师姐叫的颇为诚恳和真挚,齐月心中生出了一丝宽慰。
自己这段时日的辛苦医治终见成效,白清开始认清现实,知晓自己和他只能是同门师姐弟的关系,绝无可能再纠缠不清。
看在师傅和大长老的情面上,只要将来他和那个应雪儿不再主动前来招惹、欺辱和陷害自己,自己也不会主动将他们视为敌寇。
毕竟前世之事尚未发生,她不能因为别人尚未犯下的错误就提前断定他人的生死。
但若他们将来真惹到了自己,哼哼,那就别怪她齐月冷血无情了。
想到这里,齐月微微一笑,提出了条件:
“我可以每日上午允许你见两个时辰的光明,但你可以看到的时候,耳朵必须堵起来。白师弟,你能接受吗?”
白清权衡了一会儿,颔首应道:“大师姐,我能。”
齐月对他的回答甚是满意,也主动退让了一步:“今日准许你先睁眼一刻,缓解眼部不适。”
说罢,她解开了白清眼上的布条,也没多理会他,转身将桌上的陶碗送回了庖屋。
“大师姐。”齐月路过院子,正待回主屋时,白溪叫住了她。
“怎么了小师弟?”
“刚刚姚师姐传来消息,说是钱凡凡师姐知晓了咱们抢养元丹生意的事,让咱们好自为之。”小白溪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钱凡凡,反应可真够慢的。”
齐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随即又温声安抚道:
“小师弟,你不用理会姚师姐的话,她的话向来就极夸张。你钱师姐虽是个丹痴,但修为才炼气期四层,每隔四五日才会开炉炼丹。她手中应该还堆着许多材料,等她忙完了寻过来,恐怕至少得半年之后了。”
“明白了大师姐。”
齐月朝他笑着点了下头,推门进了主屋。
白清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垂着头看地面。
齐月也不以为意,坐在木桌旁悠闲的煮了会茶,又取出炼丹心得认真琢磨起来。
她斜靠着木椅,习惯性的双腿交搭,垂眸静思着如何更好的提升丹药品质和出炉数量。
忽然,她心头一跳,莫名觉得有一缕恶意降落在了自己脸上。
她警觉的抬头瞥去,却见白清正眼眸柔和的看着她,唇边还挂着一抹浅笑:
“大师姐,一刻钟到了。”
“嗯。”
齐月眼眸中闪过一丝狐疑,但她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刚刚的确有一缕淡淡的恶意自白清的方向投射了过来,但没有抓个正着便不能作为呈堂证供,所以她只是将此怀疑深埋在心底,并未发作出来。
她重新蒙住白清的双眼,再次走至木桌旁忙碌炼丹事宜。
自次日始,师姐弟俩上午出门爬山时,会允许白清暂时恢复双眼的光明。但齐月会特意堵住他的耳朵,以免他会滋生出得寸进尺的心态。
至八月底时,小白溪已经可以做到不需木杖支撑,一口气从山脚下一直走到玄清峰山顶,且立于山顶处腿不颤,人不倒。
这都多亏了每日灵食的滋补,洗髓药汤的洗垢伐髓、疏通经脉,才使白溪每日的爬山锻体之举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经过两个多月的精心养护,白溪的身高从齐月的胸口处迅速窜到了咯吱窝。
在九月初二的这一日,他正式迈入了变声期。原本略带童音的稚嫩声猝然裹含了一股沉闷的沙哑感,说话时音量会时高时低,说着说着就莫名破了嗓子。
不过,这种新变化仅让小白溪难受了五六日。
第七日的上午,当他站在玄清峰的山顶眺望远处的群山,着重观赏了一会儿不远处的灵植峰,重新变得高兴了起来。
“大师姐,接下来我要开始进攻灵植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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