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斌皱眉看了一眼洗手间的门,神态不悦,但联想到众人处在10楼,便放心下来,拨通了程武的手机号码。
嘟嘟嘟嘟……
响了将近1分钟,始终无人接听。
“干什么呢?”
常斌咕哝了一句,放下手机,继续等待。
会所内一片寂静,老鬼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冷漠,阴沉,观察的姿态,他像是一个看热闹的观众,期待一出好戏登场。
常斌神态焦躁不安,不停拨弄着大拇指的金镶玉扳指。
洪可欣又点了一根烟,这已经是她抽的第三根烟了,相比常武的焦虑,她显的十分淡定,她似乎对黄婷婷很感兴趣。
“你是专业荷官?”
她除了五官俊美,姿态也十分优雅,相比口音较重的辽省人,她的普通话没有一丁点儿口音,但从外观,口音,无法分辨出她的籍贯。
黄婷婷低着头,一声儿不吭。
洪可欣笑了一下,语气柔和,毫无攻击性:“不用怕,我们不是江湖人,不懂江湖那些规矩,也做不来江湖人那种血腥的事情。”
“把钱退了这事儿就算了。”
洪可欣的善意,让黄婷婷坚硬的外壳柔软了一些,她用嘶哑的嗓子回应:“我做过5年荷官。”
“师承哪位?”洪可欣问。
黄婷婷双唇紧闭,显然不愿说过多的细节。
常斌冷笑,讥讽:“没看到人家不愿意说吗?还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呵,你没听说过千门八将的故事?”
“比起他们手中的牌,这群人最擅长【做局】!”
“什么三十六天局,七十二地局,寒门十二诡局,从背景到性格,就没有这帮人做不到的,别看咱们在商场上见识各种各样的手段,以为自己是个老油条了。在他们老千眼中,都是小儿科。随便安排一个【天仙局】,就能把咱们坑的裤衩子都不剩。”
“妈的,这老程搞什么鬼?”
“都半小时了,还不回来。”
“我再打个电话。”
常斌一遍一遍地给程武打电话。
终于。
第五个电话打通了,接通的一瞬间,常斌暴跳如雷的吼道:“我草泥马老程,你不会跑了吧???取个钱,半小时都不回来?”
电话那头的程武,声音嘶哑,疲惫,带着微微气喘:“老常对不住了,我被人抢了……”
什么!??
被抢劫了??
一瞬间,所有人同时看向常斌的手机。
常斌也懵了,惊讶的直接站了起来。
“你被抢了?”
“咋样了啊?受伤了吗?报警了吗?”
虚弱的声音从电话那头飘来:“报了,抢劫犯一共三个人,应该早就盯上我了,这几天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回公司拿钱。我挨了一拳,这会儿正在医院,钱也被抢走了。”
“对不住了老常。”
“前两天我一共赢了150万,这个钱,我年后转给你和可欣。”
“年后给?”常斌皱眉,对这个处理表示不满。
程武虚弱,嘶哑,疲惫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老常,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的人品你是知道的,就算这个钱警方找不回来,我也会凑钱还给你们,最多就晚一两个月,但我绝对不会不给。”
“你还不相信我吗?”
程武打起了感情牌,饶是咄咄逼人的常斌,也不好意思继续逼迫了。
“那行吧,你的150万以后再说。”
“老程,我最后问你一次,【做局】这事儿,是不是你做的?”
“真的不是我。”
程武叹气道:“这事儿真的跟我没关系,我跟你们一样,都是被骗的,哎,这一次是我的错,没有调查清楚,让这群老千趁虚而入了,等过了年,我请你和可欣吃饭,好好给你俩赔不是。”
“行吧,你好好休息。”常斌挂了电话。
扭头对洪可欣道:“老程被抢劫了,钱被抢走了,人也进医院了。”
洪可欣已经恢复平静,立体的五官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如星辰般的眸子有些深沉和怀疑,她幽幽地道:“程哥是真被抢劫,还是跑路了?”
“我也怀疑他跑路了。”
“他妈的!”
常斌骂了一句脏话,吐槽道:“老程不承认,但我看这事儿就算他不是主谋,也一定知情。草他妈的,这么多年的朋友,他玩这一招!对了,你听说了吗?老程前几年开始,特别喜欢去港岛,一年最少去七八次。”
“按理说他是不差钱的主,100来万对他来说,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是不是去港岛堵太多,钱输光了?”
“他喜欢去港岛的事儿,我也有耳闻。”洪可欣皱眉道:“程哥是个有才华的人,办过很多大项目,可能一时间误入迷途,应该很快能抽身出来,150万等他有钱再还吧。”
“别逼的太紧。”
“他公司就在吉省,人跑不掉,短时间钱紧张而已。”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输光了所有的钱,对于程武这种大企业家来说,也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区区150万,对常斌和洪可欣来说,还不够一个月的零花钱,没必要因为【小钱】跟程武翻脸。
再不济,以后不跟他打牌了。
有些事儿大家心照不宣,没必要撕破脸。
“跟我想法一致。”
常斌点点头。
然后眼珠子一瞪,指着黄婷婷咒骂道:“老程是我兄弟,我放他一马,但不代表放过你!等那小子把钱退回来后,老子再办了你!!!”
骂完黄婷婷又骂吴伟。
“这傻逼是掉厕所里了吗?进去十几分钟了还不出来。”
“傻逼?”
常斌冲着洗手间的门喊了一嗓子,无人回应。
“傻逼”
又是一嗓子,同样无人回应。
他皱了一下眉头,起身走过去敲门:“傻逼,你死在里面了?”咚咚咚!常斌砸门,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常斌拧了一下门把手,上了锁。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砸门大吼。
“把门打开!”
“草!老子踹门了。”
常斌向后退两步,深吸一口气抬起一脚踹在木门上,巨大的力气,将木门踹开,开门的瞬间一阵寒风扑面而来,洗手间内的窗户大敞开,而吴伟的身影儿早就不见了。
常斌冲到窗口前,看着茫茫黑夜,气急败坏的大吼一声儿。
“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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