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铅云滚滚,狂风呼啸席卷而来,不到10分钟的功夫,暴雨随之追来,海浪不断拍打着海岸,飞溅起层层浪花。船只在海面上颠簸,像是要被巨大的力量吞噬。
一个巨浪拍打过来,使游轮产生巨大的晃动,酒杯和筹码洒落满地,船上的人员也纷纷摔倒,一位穿高跟鞋女士在摔倒的同时,脚踝被倾倒的桌子砸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
“来人。”
于平安稳住身子,招呼一个保安过来,两人协力将桌子抬起来,于平安查看这位女士的脚踝。
受伤的位置没有渗血,但迅速红肿,轻轻碰一下,这位女士立刻发出痛苦的声音。
“应该是骨折了。”
于平安对保安道:“你去找个轮椅,送这位女士去医疗中心。”
“是。”
游轮的配套很齐全,每层都配有3个轮椅,以备不时之需,一个轮椅刚刚推走,又一个大浪来袭,于平安只感觉身体失去了平衡,一头撞在桌子上,磕的他头破血流。
窗外,开始狂风暴雨。
与大海相比,游轮如一叶扁舟,无依无靠,随时翻倒。
于平安的心砰砰乱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作为一个旱鸭子,又是第一次坐游轮,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游轮沉入大海,大家像下饺子般,一个个掉入冰冷的大海的画面。
“大家晚上好!”
船上的广播响起一个沉稳厚重的声音:“我是本游轮的船长。在此通知大家,游轮遭遇了极端天气。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游轮将绕路50海里,躲避暴风雨。”
“30个小时后,暴风雨将掠过渤海湾,前往南海,届时游轮会继续前行。”
“游轮正处在暴风雨的边缘,30分钟后,将离开风暴地区,届时船上的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请各位抓好身边一切可以使身体保持稳定的物体,游轮正在全速行驶。”
“在此过程中,请关注身边的人,尤其是自己的妻子和老公,不要因紧张而抓错了人哦。”
“风暴将远离我们!祝大家有一个美好,愉悦的夜晚”
船长厚重又幽默的声音驱散了船舱内大部分的紧张气氛,15分钟后,游轮脱离暴风雨地带,游轮恢复平稳,于平安绷着的一口气总算是松了。
“平安。”
张哥快步走来,他看到满脸是血的于平安,惊的瞳孔一缩:“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谁干的?”
于平安指着桌子上的一个金属三角:“它干的。”
张哥迟疑了半秒,沉声道:“走,去医务室。”
“一点儿小伤口,不碍事儿。”于平安想说忙完了场子里的事儿再去医务室。
但张哥不由分说,拉着他就走。
10分钟后,经过医生简单的消毒后,给伤口缝合了两针并包扎好,对着于平安嘱咐道:“7天内伤口别碰水。”
“等7天过后过来拆线就行,如果有发炎的情况,可以吃点儿消炎药。”
“如果害怕的话,现在也可以给你打一针消炎针。”
于平安无奈的笑了:“我不是孩子……”
一厘米的伤口,缝了两针,还打消炎针,说出去他都脸红,小时候这么大的伤口,连医生都不用看,贴个创可贴,几天就好了。
医生也笑了:“缝合和消炎,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留下伤疤。毕竟你现在是成年人,愈合能力不如孩子,稍不注意就会留疤的。”
“伤疤是一个男人成熟标标识。”于平安笑着道,他对医生问道:“有一位脚踝受伤的女士怎么样了?她是骨折了吗?”
“闭合性骨折。”医生道:“洪总正在给她正骨呢。”
“可欣还会正骨?”于平安震惊,本以为洪可欣就是一位大小姐,万万没想到她还懂这一手。
张哥在一旁笑道:“洪家可是中医世家,祖上就会看病抓药,到可欣爷爷那辈才开了第一家药厂,到了她父亲这一辈,洪家已经从中医变成了真正的商人。但洪家祖训,子孙将来无论做什么生意,决不能把手艺给忘了。”
原来如此!
所以,所谓的富二代,并非是一夜暴富,而是代代相传,普通人想超越几乎不可能。
十年苦读,怎么比得上三代人的努力?
伤口包扎好后,游轮已经彻底驶出了风暴地区,重新恢复平稳,于平安想起白棣棠的事情,觉得有必要跟张哥谈谈。
“哥。去我办公室吧。”
“有事儿?”张哥挑眉。
于平安微微颔首:“我跟花花之间的合作……我想跟你谈谈。”
“不用了。”
张哥一口回绝,他看着于平安的目光一片清澈:“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用向我汇报。”
于平安皱眉:“这一局,可能会影响哥的利益。”
哈哈!
张哥笑了,他背着手,说了一番于平安从未想过的话。
“如果我的利益受损,能为你换取更大的利益。”
“你说,我真的算是利益受损了吗?”
“行了,这种事儿不用问我。你做决定就好。”张哥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时间,着急的道:“我有一个宴会要去参加。”
“你也去忙你的吧。”
“等你需要帮助时,随时找我。我永远都在。”
张哥微笑着对于平安点点头后,快步离开了场子。
望着他的背影儿,于平安心中感动的同时,也在思考张哥话中的意思,他想【以退为进】,表面上他的利益会受损,但于平安将获得巨大的利益,而于平安是他弟弟。
所以,他也将获利。
【以退为进】没有错,但两人并非真正的亲兄弟,他就不怕于平安将他踢出局?
于平安摇摇头,张哥的坦荡和信任,让他对出现【将张哥踢出局】这个想法感到愧疚。
我真该死啊!
叹了口气,于平安回到场子,进门前,万鹏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
包房内,二驴和盗墓兄弟二人挤在桌子下方,二驴抱着大哥的手臂,像一个惊弓之鸟,瑟瑟发抖。
口中不停念叨着:“呜呜呜,我还没娶媳妇,我不能死啊。”
二哥急头白脸的凶道:“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船好像不晃了。”大哥性格沉稳一些,感受到了游轮的平稳,准备从桌子下方爬出来。
他刚一动,二驴抱得更紧了:“别,别出去。别离开我。”
“我说兄弟……”大哥无语的看着他。
这时,荷官回来了,他看着桌下的三人,彬彬有礼的道:“游轮已经驶出风暴区域了。现在已经安全了。”
三人同时松了口气,二驴第一个爬出来,大笑道:“我就说没事儿吧,哈哈,我二驴哥吉人自有天相。”
两兄弟瞥了他一眼,二哥吐槽道:“你刚才说没事儿了吗?我怎么好像听见你哭着说,你不想死,你还没娶媳妇?”
“我可没说过这种话,你别诬赖我。”
二驴赶紧转移了话题,指着满地的筹码:“把筹码捡起来,重新开局。”
“是,二驴哥。”荷官彬彬有礼。
将包房整理干净后,三人重新开局,随着赢的钱越来越多,两兄弟的眼睛越来越亮,老脸通红,整个人陷入亢奋中。
尤其是二哥,激动地直拍大腿。
“卧槽!这钱来的真快啊!没钱了就随便来玩儿两把,钱就滚滚而来,下洞那活儿不仅埋汰还危险。”
“大哥,以后咱跟着二驴哥混吧!”
大哥性格沉稳一些,话不多,但随着越赢越多,他也开始上头了,看向二驴的目光像看着一颗摇钱树。
“那就看二驴哥愿不愿意了。”
“不愿意!”二驴一口回绝。
两兄弟一愣,二驴又加一句:“开玩笑的,哈哈哈哈!”
两兄弟也仰头大笑,与二驴勾肩搭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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