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应该罚,这个胆子是太大了一点,小茶当时的情况多严重啊,你怎么就敢领着她往外跑呢?”宋珏听完都有些后怕,伸手戳了戳沉昊林,“你当时就没想,如果小茶在外面病倒应该怎么办?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你会不会后悔?”
“如果真的出事儿了,肯定是会后悔的,至于想没想过这些,如果当时想过这些,也就不出去玩了,不是吗?”沉昊林叹了口气,“其实,茶儿回家的头半年,我们几个都不是很清楚她的病情到底严重到一个什么程度,父亲母亲不说、薛伯父、薛伯母也不说,大师他们更是三缄其口,关于她的情况是一点都不透露。”他说完,朝着薛瑞天扬扬下巴,“是吧?”
“嗯,这个情况确实是有的,我们怎么问都是不说的,我们也是很忐忑,不知道妹妹的病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整天都提心吊胆的。”薛瑞天也跟着叹气,看了一眼捧着茶碗偷偷笑的沉茶,哼哼了两声,说道,“你们看看这个小家伙,还笑呢,也不知道笑什么!”
“看小天哥哥这样觉得很有意思。”
“你是不知道我们当时心里多纠结,问大人们呢,他们也只是搪塞,说妹妹身体不好,需要多多的休息,多多的睡觉,我们也可以去看,但是看的时候得悄悄的,不要吵闹,不要打扰到妹妹休息。按理说呢,我们去见小茶的时候,她应该会很虚弱一点,就是那种有气无力的,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怎么回事,每次跟我们聊天的时候,都是神采奕奕的,精神头儿可大了,有的时候,我们都聊累了,她还一点都不累。所以,别说我们,人很一个人都可能看不出什么问题。”
“这又是为什么?”宋珏很好奇的看着沉茶,“不应该啊!”
“当然是不应该的,之前从来没说过这个,现在既然提起来了,那么就可以说了。”
“这是有什么隐情?”
“每次见兄长、见几位哥哥的时候,精神好是因为之前连着睡了好几天,而且也是强打着精神。”
“为什么要强打精神?大家都是亲人,只会在乎你是不是真的不舒服,不会觉得你是不是失礼。”宋珏喝了一口茶,看了看沉茶,又看了看沉昊林,“以前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多少能猜到一点,大概能明白茶儿的想法。”
“其实是因为那个时候会有一点自卑,还有一点害怕和担心,因为刚回家,对家里的人还不是很了解,看到兄长、小天哥他们都那么的健康,会不会不喜欢我这个样子的,会不会很嫌弃病秧子。”沉茶往沉昊林肩膀上靠了靠,“你们知道,体弱多病的人就是很脆弱,很容易七想八想的,然后又对外界的感知非常敏感。不过,接触多了才发现,其实是自己太小心眼了,想的太多了,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非常好的,没有人嫌弃我,对我都是满满的爱。所以,我想了很久,找了个机会,向大家诚恳的道了歉。”
“我记得。”沉昊林把人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让她靠的舒服一点,“当时我们还挺纳闷儿,为什么突然要道歉,听完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个隐情。”
“可是,这并不是小茶的错。”
“小珏说的对,不是茶儿的错,她当时的情况,会那么想也无可厚非,不是吗?”沉昊林笑了笑,“幼时的遭遇造成了她谨慎的性格,对事、对人都不是很容易信任,总会往最坏的地方去想。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错,这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
“就是,如果是我,我估计会做的更过一点吧!”宋珏附和道,“小茶,不要往心里去,这不是你的错,这是他们造成的,因为他们的恶行,才会让你这么小心翼翼的。”
“嗯,兄长后来也是这样跟我说的,所以,也不再纠结什么了。等到这次事情过去之后,他们就发现,我其实睡的时候比醒的时候要多一些。”
“你要是早这样,他也不敢这么大的胆子,领着你偷偷跑出去玩的。”
“这也不能怪兄长,我也是有份儿的。你们想想,几乎每天都躺在床上睡觉,还是很闷的,就我自己而言,确实是想出去玩、想要出去散散风的。如果我自己坚持不出去的话,兄长也不会勉强我的,就不会出后面的事儿。”沉茶侧过头看着沉昊林,笑了笑,说道,“可如果不出去,就错过了唯一一个单独出去玩的机会了,我应该会很后悔的。”
“我也是。”沉昊林笑了笑,看到宋珏疑惑的眼神,说道,“其实,那是我们两个唯一一次可以单独出去逛逛、身边没有人跟着的。后来我们每次出门,身边都跟着人,明里暗里的,总有七八个,想要找个单独出门的机会,就再也没有了。”
“小珏你可别听他俩胡说,怎么没有?我记得他俩还偷偷跑出去过一次,不是在嘉平关城,而是在西京,还是小茶第一次上京的时候。”薛瑞天瞅瞅沉昊林、又看看沉茶,“你俩半夜熘出去逛夜市,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身后都跟着人呢!”
“我知道啊!”沉昊林一挑眉,“我俩刚从家里出去就感觉到了,所以,根本不能算单独出门。”
“这种滋味儿,我也是清楚的!”宋珏一脸感同身受的样子,“我不也是这样的?刚熘出宫门,没多长时间就会被人找到,玩也玩不好,吃也吃不好,一点意思都没有。”他看看沉昊林、又看看沉茶,“以为你们也挺自由的,没想到跟我是一样的。对了,不是说昊林后来被罚了三天?怎么回事?”
“看见国公府后面的那个大仓库了吗?”看到宋珏点头,薛瑞天轻笑了一声,“那里面有个英烈祠,你知道的,对吧?”
“知道,是沉家军战死沙场所有将士的遗物,没有遗物的,放了一个牌位,之前姑姑、姑父和父皇说过,父皇很赞赏,还写了一道匾额挂在里面,对吧?”
“没错,就是那儿!”薛瑞天点点头,“我们小时候犯错就被罚去那里面跪着,不给吃喝,所以,昊林这次不吃不喝在里面跪了三天。”
“当时父亲母亲的意思是,茶儿什么时候醒,我什么时候从祠堂出来。”沉昊林侧过头看向沉茶,“幸好茶儿三天醒过来了,要不然,我可能跪得会更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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