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个被遗弃的世界,多拉尔马上意识到,他的手下全部背叛了他,要杀死他,并且也在那时起他才明白,维克特一直都在监视自己,现在已经到了他认为该结束的时候了。
随后爆发的,那是多拉尔一生经历的最残酷的战斗,虽然最后他赢了,但身体却被贯穿了四次,失去了一条手臂,脖子和额头各有一处致命伤。
如果不出意外,他就要这么死了。
然后,索什扬看到了多拉尔黑暗生命中的第一缕光——
从持续的痛苦醒来后,多拉尔感受到身上和身下被单的温暖,他甚至不想睁开眼,只是为了享受着半睡半醒间的舒适。
他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能睡得这么沉了。
但这一刻很快便逝去,让位于脆弱感,他意识到自己没有战甲和武器,这些东西就被夺走了——生活在威胁之中的本能使他渴望得到这些东西的保护。
在科摩罗,如果没有这些措施,他是无法幸存下来的。
忽然,一道温柔且宁和的声音在他近旁响起,是女性。
“放心吧,你很安全。”
多拉尔睁开双眼,转过头看到一个身穿绿色长袍,肌若凝脂,眼若星辰的少女站在他的身边,并且一眼就认出是方舟同胞。
此时她的左手放在他身上,右手拿着一个镶嵌着四颗钻石般珠宝的护身符,每颗宝石的中心都有一颗蓝色的小星星在闪闪发光。
然后,他发现自己断掉的手已经恢复了。
多拉尔看向四周,这是一个小房间,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具有着大理石柜顶的低矮橱柜,橱柜顶部的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大小、颜色和形状各异的水晶,旁边还有一托盘医疗器械。
“发现你的时候姐妹们都说你已经死了。”
那灵族用多拉尔很不喜欢的轻柔声音说道:
“但你的意志很坚强。”
“对你们来说这一定很陌生,毕竟它是在长期的逆境中磨砺而来,你们都是温室花朵。”
“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多拉尔微微移动,试图弯曲肌肉,可当疼痛在他的脊椎上爆发时,面容下意识的扭曲起来。
“到处都很僵硬。”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
“我的后背感觉好像在着火一样。”
“你误解了这个问题,我完全了解你身体的伤痛,你身体上的伤害会痊愈,我想了解的是你的精神,你的思想,你感觉怎么样?”
“为什么?”
那少女的眉头困惑地微微皱起,对这个问题感到惊讶。
“肌肉组织可以重新被编织在一起,骨骼可以被修复,但对你精神的伤害却不是简单的重建,如果你的意志受损,那么躯体的医治就毫无意义。”
“典型方舟世界式的胡说八道!你自己说过我的意志很坚强,我这辈子曾忍受过更糟的!”
那少女长久地注视着多拉尔,他对她眼中充斥的同情嗤之以鼻,于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别这样看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的怜悯令人反胃。”
少女随即将目光移开,用手中的水晶装置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之后,她说话时没有抬头。
“怨恨是在意料之中的,你已经被如此的黑暗所触碰,你不了解你所面临的危险有多大。”
“危险?医治我然后杀死我是毫无意义的,即使是方舟灵族也没那么愚蠢,我的身体康复后,你的意图是什么?”
“我没有意图,姐妹们也没有,你观察宇宙的黯淡角度玷污了你的感知,看到了不存在的敌人。”
“哈哈,难道你们不是想让我这个堕落者跪地,让我忏悔,以满足你们特有的优越感吗?”
多拉尔的嘴唇因蔑视而扭曲,但这更多的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虚弱,而不是真切的感觉。
他已经习惯了欺骗和背叛,对于这种交流方式本能的感到恐惧。
那少女看向他的眼睛,忽然轻声道:
“抱歉,我的话可能重了一点,但贾恩·扎尔大人允许你活下来,那么你就有了第二条道路的选择,放开纠缠你内心的黑暗,你会获得平和对了,忘记问了,你叫什么?”
他的嘴唇蠕动片刻,随后用很轻的声音说出了一句话。
“我叫阿尔坎塔拉·克拉奇。”
“阿尔坎塔拉在古帝国语中的意思是驭龙王子吧?很好的名字,我叫罗蕾娜,罗蕾娜·伊比里斯。”
听到对方名字,他瞪大眼睛。
“伊比里斯那个盛产狂嚎女妖的方舟世界!?”
对方点点头,指向柜子上的尖啸面具。
“我也是一个狂嚎女妖,不过还在学习阶段。”
说着,对方向他伸出手。
“来,我看你能不能走了。”
阿尔坎塔拉迟疑片刻后,轻轻握住了对方的手。
对方的手是如此温暖,细致,不带一丝敌意——
那一刻,他似乎又回到了幼时母亲牵着他行走在花园里的时候,一行清泪无法抑制的从他的双眼滑落。
索什扬收回了自己的手,看向自己庭臣的眼神有了些改变。
“原来你是这样加入的方舟多拉尔,作为一个艾达,你为何会如此信任我这个人类,还愿意把自己秘密展现在我眼前?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们比较熟吗?”
多拉尔微笑的合上衣领,回答道:
“其实很多时候,方舟艾达与科摩罗艾达的差别,几乎就和人类与艾达的差别一样巨大,因此我能够理解索什扬殿下您与维罗妮卡陛下的感情,更重要的是,我相信您就是阿苏焉所选之人,我若是要完成我的复仇,便非借助您的力量不可。”
“你既然成为了方舟灵族,为何还这么执着于复仇?”
“殿下,这个复仇不仅仅是为了我和我的族人,还为了那些被折磨了无数世代的同胞,您是去过科摩罗的,那里是什么样您也清楚,普通艾达在那里比人类奴隶好很多吗?昔日的繁华之都如今又凋敝成何种模样?科摩罗看似属于被你们称之为黑暗灵族的群体,但实际只是属于尖塔上的一小撮人,其他艾达在他们眼中根本不是同胞,只是牲畜。”
“那又为什么说非我不可?”
“因为经过我这么多年的研究和观察,我意识到推翻维克特并不简单,或者说维克特能够上位本身就是不是简单的事,而是得到了三种力量的默许后妥协成果。”
“三种力量?哪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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