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巡洋舰大片的装甲和结构被撕开,索什扬和阿姆纳克两人一下就进入到太空环境中,但好在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影响,周围的战斗机器人也第一时间启动了磁力装置锁定了自己,那艘登陆艇则启动了引擎漂浮在附近,但索什扬和阿姆纳克此时不关心这些了,他们在看着已经变成了某种“生物”的巡洋舰,它整个船壳都被撕开,到处是跳动着的、生肉组成的茎干,好似一座座猎奇的纪念碑,纪念着其中被吞噬的灵魂。
这些肉茎上长出了卷须,并在两人头顶上纵横交错,让他们有种置身于某个堕落竞技场的感觉,而竞技场的核心是一道高耸的怪异方尖碑——它实际上由两道方尖碑组成,它们彼此缠绕,形成一个怪异的螺旋,上面镌刻了复杂的铭文,看起来有千米之高,耸立在虚空中散发着诡异的光晕,
在不远处,一艘混沌巡洋舰在两艘龙船的打击下正在分崩离析。
而在方尖碑下,伫立着两个怪异的身形,其中一个形如蜘蛛,但又更为可怕,扭曲的茸腿只有六条,从中间的身体均匀地向周围延伸。
但身体完全没有像六条腿那样的刚毛,包裹着被暗红色黏液覆盖的皮肤,就像动物剥皮后留下的痕迹,背上有许多隆起的瘤块,剧烈地脉动着,就像活的内脏长出了蜘蛛腿一样。
同时从震动的腹底发出的重低音,随着嘶嘶咆吼,那内脏般的身体的一部分纵向裂开,一个脑袋从其中飞出。
这东西的脖子出奇地长,脑袋上沾着黑红色的黏液,脑袋像是某种畸形的野兽,六只脑袋双眼布满血丝,凝视着两人。
另一个则较为简单,高度达到五十米以上,如同白骨般的物质覆盖的无面头部,上面铭刻着色孽的崇拜符号,柔性的躯体两侧是四条手指齐长的手臂,腹部以下则是无数条交错蠕动的粗大触手。
阿姆纳克,伟大的游戏已经没有了你的位置游戏该结束了 两道声音并非从空气中传出,而是直接穿过骨头和大脑,虽然如此阴森,却又带着简朴无匹的力量,连索什扬听到后额头都略有些刺痛。
这令他十分惊疑,可从没有大魔带给他这种感觉,除非 它们就不是恶魔!
阿姆纳克眯起眼,看着这两个东西似乎在想什么,好一阵后他终于解答了索什扬内心的疑问。
“我知道了它们是色孽在其他空间的崇拜者,它们不是恶魔,它们是那些强大生物在这个空间的镜像后面的方尖碑,必须破坏它。”
索什扬皱起眉头。
“意思是它们并非银河的生物?还有这种东西吗这算巫术?还是技术?”
“不一定是银河之外,也许是银河上古时代的生物我解决左边,你去解决右边。”
“好。”
随后两人瞬间离开了原地,而索什扬面对的巨大的身躯只是静默耸立,虽然没有眼睛,但索什扬还是能够感受到一道充满恶意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亦或者更为可怖。
而索什扬在冲向对方的过程中,每踏出一步,感觉自己的所有思绪都像是蜡烛被吹灭般流逝,好像他的感情在一点点被剥离——唯存痛苦的绝望,将此外的一切事物都从他脑中斥逐飱尽。
越是逼近,他越感觉自己思无所绪,似乎他控制的只是一个空壳,他的内在并不属于自己所有,这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似乎他都能看到自己面无表情的在冲锋。
索什扬能感受到灰髓的力量在泵动,但对于现在的情况毫无帮助,他甚至想要闭上沉重的双眼,因为他的眼睑上有许多急速旋转的形状,使他头晕目眩,膝盖也发软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灰髓无法破除的攻击,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力量,但绝不是灵能 但就在这种诡异的精神攻击下,索什扬的盔甲忽然染成了黑色,然后他再次找到了自己——
他如一道雷鸣直奔对手,双足不断践踏,手握弥漫黑光的焚天。
意识到自己没能吞噬对方的意识,那东西动了起来,快得像是一阵风,下身的触须鞭子一样抽打向索什扬,试图困住他的腿和手臂,而周围其他东西只要一被触须碰到,就会立刻化为一撮白色的烟尘,看起来十分可怖。
索什扬迅速回击,炎阳剑砍向触须,将其斩断,切面泄出许多细腻白沙,但那些触须似乎无处不在,很快又有两条卷来。
一条触须险些击中了索什扬的脸颊,迫使他的脸向后仰去,但仅仅只是被触须带起的风刮到,他还是能够感受到细微灼热的疼痛。
眼见自己的触须不断被斩断,那生物飘向高空,将现实空间的结构重新弯折,烁烁的网状结构随着怪异低吟的咒语而晃动,隆起,索什扬驱使黑色的火焰卷向对方,但对方只是灵活在空中旋转扭动,触须从蠕动的黑暗团块中刨出一缕缕阴影物质,灵巧地以诡秘的的分形线络编织着毁灭的力量。
此时索什扬的焚天已经升腾起黑色的火焰,直接席卷这个神秘的生物,但那闪耀的巨网也已经在他面前展开。
下一秒,在索什扬没有反应过来前,他从世界中消失了——
或者说他坠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一个方向的盒子里,它似乎在不断移动,形成了一张由超常的角度、墙壁组成的世界,不断向后弯曲,奇怪的面孔从变换的缝隙中窥视着他——那些都是拥有可怖之美的生物。
索什扬虚弱地抬起痛苦的头,似乎有一张饥渴的嘴亲吻着他冰冷的灵魂,原本让他无比自信的力量此刻荡然无存,在这个绝对死寂的空间里,他环顾四周,却看不见演奏宇宙韵律的东西。
他撑住焚天,把自己拉了起来,又拾起了炎阳剑。
流动的光暗在他庄严的面容上闪动,然后难以置信的,他笑了。
就在他这么做的时候,他的表情却又滑落了下来,就好像他戴了一张暂时失去抓力的贴身面具。
如你所见,如我所见某一日失败者走向了崩溃,某一日失败者彻底消失那一日还未到来,那一日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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