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错的!”
上官悠若用力甩开她的手,面露狰狞,“就算你看错,我也不会看错的!他们就在我眼前!”
“樊灵溪。”她眼睛一眯,阴恻恻道,“谁给你的胆子,敢亵渎本小姐的心上人。”
很好,这就是林颜俏想要的结果。
让她恨樊灵溪,最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她,这样就不会有人与她抢太子殿下。
林颜俏还觉得不够,继续一旁添油加醋,“妹妹怎这样想,或许他们两情相悦也说不准呢。”
“不会的。”上官悠若狞笑,“本小姐看上的,还从未有得不到的。”
毫不知情的樊灵溪与孟舒清还在悠哉悠哉的喝着茶,丝毫不知危险已悄悄来临。
樊灵溪觉着点心吃得有些多, 便招呼孟舒清一起去走走,顺便欣赏一下满园争奇斗艳的花。
上官悠若在回去的路上正面撞上她们,撇着嘴剜了她们一眼后快步离去。
樊灵溪无语道:“她是不是吃错药了?”
孟舒清竟然也跟着点点头,认可了她的话。
“清儿,你院里的玉兰花开得如何?前段日子去时我记得只开了零星几朵。”
孟舒清心下一动,点点头附和着,“还不错。”
二人顺着河走上小桥,桥下的河流映着日光水波流转。
“我想念你做的玉兰花蜜了。”
樊灵溪一想到那沁入心间的甜蜜就忍不住眯起眼睛,仿佛嘴里已经吃到那一口甜蜜。
孟舒清爽快答应,“那过几日等花再多开些,做好了姐姐来拿便好。”
“唉。”樊灵溪顿时叹一口气,“祖父不让我出府。今日若不是来参加宴会,祖父都不会让我出来。”
“好说。”孟舒清快她一步走下桥,转身眼含笑意的望着她。
“姐姐你出不来,不代表我进不去啊。”
她俏皮的眨眨眼,“我去时也给樊祖父带些玲珑牛乳糕,我记得樊祖父很是爱吃。”
樊灵溪眼前一亮,激动的上前拉起她的手,“这不乏是个点子,或许可以。”
又能吃到花蜜,还能吃牛乳糕,樊灵溪对之后的日子不免期待起来。
临近午时,下人将院中的台面重新搭建,摆上餐桌后陆陆续续上菜。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菜已摆好,副都御史夫人笑意盈盈的招呼众人入座。
“今日我府设宴,有何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各位多担待。”说罢夫人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林颜俏因着跟上官悠若关系熟络,便坐在她身旁,这时第一个搭话,“夫人说笑了,有您在哪里还有不周到的地方。”
夫人捂嘴呵呵一笑,“林小姐这小嘴呀,跟抹了蜜似的,也难怪皇后娘娘喜欢呢。”
林颜俏小脸一红,低下头不肯说话。
前些日子皇后娘娘也召见过她几次,拉着她唠了会儿家常便放她离开,连午膳都不曾用过,更别说偶遇太子殿下。
眼下太子去了呼国,林颜俏便更没心思去。
樊灵溪对她们的话充耳不闻,只埋头猛吃。
可林颜俏才不会让她这么安稳。
她站起身,对着樊灵溪举起酒杯,“樊小姐当日在大殿上的剑舞可真是让人回味无穷,不如今日樊小姐再给大家舞一曲?也当是让大家再一饱眼福。”
樊灵溪咽下嘴里的菜肴,暗自啐他一口。
自己又不是舞女,凭她想看就给她舞?
上官悠若在一旁拉住林颜俏,假装好意道:“姐姐别说了,在这里舞刀弄枪像什么样子。”
随后她看向樊灵溪,“你说是不是,樊小姐。”
樊灵溪本就不是好脾气的,正欲回怼却被孟舒清拉住衣角。
她下意识扭过头,只看到孟舒清平静的侧脸。
孟舒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声音轻柔却十分有力,“我国开国大帝之妻明善皇后便是位女将军。明善皇后巾帼不让须眉,在战场大杀四方,替我开国大帝夺回锦国土地,自此我国便有女子也可习武一说。”
“所以。”她停顿一瞬,转头看向上官悠若,“上官小姐的意思,是在说明善皇后的不是吗?”
宴会鸦雀无声,一时间竟安静的出奇。
在座各位都一阵惊讶,她们从未见过如此伶牙俐齿的孟舒清。
樊灵溪更是惊得说不出话,眼前人是为了自己才宁愿得罪人也要替她出头。
她心里胀胀的,说不出什么感觉。
“我…”
上官悠若被怼的哑口无言,支支吾吾的憋红了脸也没说出一句话。
“樊小姐不愿我们也不强求,孟小姐何苦扯到明善皇后身上。”副都御史夫人面露丝丝不悦,语气里带了些埋怨。
埋怨她在她们的地盘如此不给自己女儿面子。
孟舒清这是睁着无辜的大眼看向夫人,温和道:“夫人这是哪里话,若上官小姐没有这等心思,为何要说‘女子舞刀弄枪不像样子’呢?这不是明晃晃打明善皇后和大帝的脸吗?”
樊灵溪从不知孟舒清能说出如此吓人的话,连忙扯了扯她的袖子。
其实这件事可大可小,只看怎么利用。
孟舒清三言两语就定了上官悠若不敬明善皇后之罪,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过大多数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孟舒清也起身,眼神扫过全场,一字一句道:
“舞刀弄枪自古便不是男子的专属,女子同样可以。而灵溪姐姐更是大将军之女,这些自然不再话下。”
“可这些本事不是供人消遣看热闹的,正是因为有这些本事,才会杀敌不心慌,夺城不怯场。”
她的眼神最终停留在上官悠若的身上,“若不是将军府世代从军,替陛下守护江山,上官小姐焉能在这里调侃他的女儿。”
她明明是个弱柳扶风温柔淡雅的人,可她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坚韧。
樊灵溪心里一阵感动,忍不住酸了鼻子。
空气中满是沉寂,副都御史夫人眨眨眼,率先打破这僵局,“孟小姐所言极是,若儿年纪还小,难免口不择言,不想竟让孟小姐动了气,合该赔个不是。”
说罢瞟向上官悠若,示意她赶紧起身。
纵使上官悠若再不情愿,还是慢吞吞的站起来,不情不愿的就要行礼,却被孟舒清打断。
“受这礼的人不是我,该是灵溪姐姐。上官小姐可别拜错了人。”
语毕孟舒清坐下,淡定拿起桌上的茶杯细品起来。
上官悠若都要哭出来了,与樊灵溪道歉的声音里都充满了哭腔。
这不是她第一次在孟舒清手里吃亏,可这是她最丢人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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