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便想到殿下,奈何它有百斤之重,臣担心挪动易碎。”
司马宓笑着说,“若有机会,还希望殿下能够赏脸移驾寒舍一观。”
“说起来孤最近手痒得紧,待青檀泉一案交接之后,定找个时间与阁老手谈几局。”
景王颔首,又看向司马廷玉,“廷玉替孤善后,孤也要好好谢谢他。”
司马廷玉再拜,神色越发尊敬,却不再开口了。这边宇文渡将贺礼送上銮车,过了片刻,里头走出来俩风姿绰约的侍女,接过后又笑问:“哪个是送给郡主的?”
司马承道:“小的那个是阁老送的,大的是小阁老准备的。小阁老前些时日在山中打猎,碰巧…”不等他说完,俩侍女相视一眼,将大件的还给了司马承。“往日里二位殿下将郡主捧在手心里照顾,同饮露水长大的有什么区别?”
碧圆冷笑道,“如今倒好,见了一双血手,回去后几日不曾进食,夜夜做噩梦…小阁老送的东西,我们郡主可不敢再收了!”
宇文渡的嘴角扯出一丝笑,看向司马廷玉,却见他面朝景王,并不曾看过来。拒礼不收是很下人脸的行为,司马承又解释:“当初卑下便说,请郡主回避,郡主要看,卑下也不敢拦。”
言外之意是自己劝过,郡主不听,非要看。过了片刻,司马承见那朵金芙蓉窗帘后的人影动了动。“小阁老点名要送我东西,我不拿不看岂不是拂了他的面子?”
里头人道,“只是当时未料一代名辅之后竟会如此残忍粗鄙,着实吓了一跳。这次又要送什么?人头?断手断脚?唔,可不敢要了…”司马承还想再辩解一二,里头的侍女探出了半个脑袋,朝他翻了个白眼,将车窗“啪”地一下关上了。景王和司马宓察觉到了这里的动静,使人来问是怎么一回事。司马承一张白脸憋得通红,只得将小阁老准备的礼物拿了回去。他虽一句话都未说,司马宓看到后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回头再看自家逆子,面上倒没有一丝羞愧窘迫,一副“我就是干了你能拿我怎样”的神情。司马宓压着心中怒火,寒暄客套着送景王上了銮车。将仪仗送走后,父子俩人上了马。司马宓看到儿子马背上的箭筒,登时明白他又打算出去疯,厉声喝道:“你同为父讲清楚,你究竟如何惹了郡主?!”
司马廷玉褪了外袍,松松地扎在腰间,一边卸冠一边道:“摄政王去拿纪家罪证,有一主一仆跳崖逃生,我不过让司马承将他们杀了,将人头送给王爷而已。顺带砍了一双手送给郡主。”
司马宓气得眼前一黑,举起马鞭怒骂:“你个孽障!你与郡主有婚约,你作何要吓唬她!这样一来,你让郡主如何看你?!”
“婚约也是你们定下的。”
司马廷玉不以为然,“她看不看得起有何区别?总之她是君,我是臣,一辈子都要看她脸色。”
司马宓再怒斥:“你若将这门亲事搅黄,我亲自下场抽你一百鞭!可恨我没有第二个儿子,不然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这逆子!”
“第二个也不是没可能。”
司马廷玉皮笑肉不笑,“姚夫人正值青春,她能为您生。只怕父亲有心无力。”
司马宓身为内阁第一人,别的爱好没有,只爱青春美人,府上纳了几个年轻妾室。最小的姚夫人今年十七,比司马廷玉还要小上几岁。司马宓涨红了脸,欲要动手。然而司马廷玉却已经策马离得远远的了。司马承尴尬地笑了笑,朝阁老一拱手后追着主人而去。追上人后,却见主人并未再去山中,反而绕道回了城。司马承见他不说话,自己先不忿起来。“郡主忒欺负人!明明是她先勾搭那纪伯阳,为了一件破案子置您的脸面于不顾!”
司马承说,“不过是警告一下罢了,竟当众这样拂您面子,简直是…”司马廷玉倒是无所谓。“小姑娘罢了,由她去。”
他道,“她要没点儿脾气,我倒瞧不起她。”
只可惜了今天的那份礼,是他守了好几日才猎到的一只白狐狸。他没舍得用箭,就怕伤了皮子,可她连看都不看就退回来了,真是不知好歹。这边銮车过了滩前桥,清清几个却闹上了天。碧圆道:“小阁老一点儿都不老,开始还以为他是个老头子来着…”“还别说,年纪同藏锋他们差不多吧?不过他…”清清边说边掰自己的眼睛,“龙眉凤眼,小心了,这种人厉害得很,肯定会欺负郡主!”
萧扶光笑出了声,问:“就这样吓人?他丑不丑?”
清清和碧圆还没说话,萧扶光又打断了她们,偏头看向绿珠:“她们偏心我,我不问她们,我只问你,小阁老长什么模样?”
绿珠想起关窗的时候瞧了一眼,回忆着道:“很年轻,二十出头,高个头,宽泛身子。浓眉大眼,眼尾向上挑,瞧着特别精神。就是打量人的时候有点儿吓人,就像猎兔子时候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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