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搜神记1931 > 第18章 漏洞百出和一丝线索
    林白羽跳上车把车上的“东西”推了下来,只见雪地上一个人形痕迹,林白羽用雪把这人从头到脚搓了一遍,这才显形。

    原来也是一个黑衣人,还是个女的。林白羽从尸体怀中摸出一个紫檀小木盒子,上面镶嵌着银色贝母古朴中透着灵秀。

    她把这盒子在我鼻子前晃了晃,好浓的茉莉花香味,这我就明白了这应该是一盒胭脂。并且它肯定也是一件“神器”。

    “这人的隐身功能就是这个胭脂的作用了?”

    我一边说一边想要拿过小盒子仔细看看,林白羽手掌一翻盒子不知被她变哪去了。我伸出去的手立马变成一个挑大拇哥的手势,表示佩服。

    “这胭脂不是用于隐身,而是控制环境的。”

    说罢她又变出小木盒,并拿出一张油纸把小盒子包了起来揣进怀里。

    我竟然没有猜中,这倒是让我有些尴尬,我赶紧转移话题:

    “你见到我朋友了么?”

    “没有,我也是听到枪声才赶过来的,本来我在追那御和堂的库管。”

    听她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那里有些蹊跷。

    我小声嘀咕:“也不嫌冷,光着膀子逃跑?”,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林白羽的胳膊,只见她不自然的看了看手臂上帕子,青眉一怒:“你什么意思?”

    我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我没别的意思。我们刚才找到那汉子的大袄,本以为他已经遇难,但你说你也在追那汉子,想来他是光着膀子吧,这大冬天的也不嫌冷。”

    听我这么解释林白羽的表情忽然变得复杂,但是眼神飘忽她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我追上来的时候听见林子中有打斗的声响,追过去看见那汉子正往北面跑,并没有光着膀子啊。”

    她说的很肯定,因为这是她在脑子里回忆一遍后确定的答案。而我和立仁发现的大袄肯定是那汉子的。不可能有错,这可就怪了。

    “你说这胭脂盒是控制环境的?怎么个控制法?”

    我突然这么一问林白羽却没想到,想也没多想就回着说:

    “这个胭脂的味道可以让身体外30丈以内的活物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放弃警惕。”

    “所以不是我看不见,而是感觉不到?但我的确看不见啊,不对,我最后是看见了些。”

    我也不知道我要说些什么。

    “我们总是相信我们眼睛看到的,难道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实的么?恐惧未知固然是我们的天性,但那比起迷信“眼见为实”更可怕。”

    她一边说一边把黑衣人扛到马背上又看了看我,看样子是还有话要说,但是她越上马背脚下磕了磕,掉头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她的话,好像要告诉我什么。但又不好直说的样子。

    我心里却把《修辞录》里记录的物品挨个背了一遍,并没有对于这个胭脂的描述,看来这都是没有被记录的。

    “我说德龙,不就是没给你搞到好枪么,你也不用见死不救啊。”

    立仁喘着粗气,一瘸一拐的从林子走出来。看样子是与人搏斗过。看他这个狼狈样,我赶忙过去搀扶住他。

    “什么见死不救?我刚才听见枪声就过去了,没见到你啊,我还找了好一大圈。”我解释着。

    “可拉倒吧,刚才我追着那汉子没多久,不知那窜出个陈咬金,抢还被他踢飞了,我眼看着你过来转了两圈,跟没看见我一样,我喊你你也听不见。亏了老子把那人制服了。”

    看立仁的神情不像是在框我,估计是真的。我又想到刚刚林白羽说的这个胭脂的作用,估计我和立仁都在这香气的作用范围内。看来这东西很是厉害,能麻痹人的感官,我并不是没看见,而是看见后脑子没有做出反应。

    我慢慢的举起枪对准立仁,立仁不明白为何:“干嘛?想要杀人灭口,掩盖你见死不救的恶行?”

    “碰。”

    我对着天开了一枪,拉车的马吓的前蹄子抬的老高,嘶鸣几声。林子深处飞起一群乌鸦和各种雀鸟。看来我猜的没错了,这东西连动物也能麻痹。

    “窝草,你他妈疯啦。”

    “我们中了一种麻醉剂,感官都失灵了,不是不救你,是我根本看不见你。”

    我无法和立仁解释修辞录上和神器的事情,只好用科学的方式解释。最主要的是我自己也还没搞清楚这上面的所有问题。

    立仁听我这么一说想了想骂道:“我说肖德龙,你他妈别忽悠老子了,还麻醉了?看不见我?那我怎么能看见你?”

    对啊,他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无法解释,转念一想来可能这东西和距离有关?当时我和立仁有些距离,而我离那人更近些估计受的影响最大。

    可是我该与立仁怎样解释呢?我脸上一阵阵犯难,立仁看出我有话说不出的样子。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行啦,看你悔不该当初的样子,原谅你了。”

    我心里又气又乐,脸上一副无奈的表情。但立仁这突然的温和,还是很让我有些意外,可以说是不同寻常,如是以往他定会抓着这个机会挤兑死我。但这会却大度的很,我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心底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但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念头在一瞬间起灭。

    “立仁,你说你制服了一个人,那呢?”

    “后面呢,走,我带你去。”

    “留活口了么?”

    “你当我是二糊么?老子是著名侦探,不是杀人狂,而且这人肯定有问题。带回去好好审审。”

    立仁带我来到刚刚开枪的地方,结果雪地上只有一副打开的手铐。立仁一瘸一拐的跑过去捡起手铐,眼睛睁的老大,原地看了好几圈。

    “刚刚人还在呢?”

    “你怎么不把这人押过来,留他一个在这不跑才怪呢。”

    “我他妈的受伤了,押着他万一狗急跳墙呢?你不懂什么叫十面埋伏,网开一面么?”

    我当然明白,本来这话是说韩信十面埋伏围困项羽,但是怕项羽殊死一搏,留了一个缺口让项羽逃跑,最后项羽自刎于乌江,后人用此比喻事情不要做绝,否则会遭来反噬。

    可能立仁这是在蓝衣社时留下病根了,万事都变得格外小心。这倒是个成长,只是有时候过分谨慎也不是好事。因为太过谨慎会错过“最佳时间”。

    我还是安慰道:“没事,估计这日本人也问不出什么?还不如回药房看看线索。”

    我一边说一边想要上前扶立仁,他却一把把我推开:“我没说是日本人啊?你怎么知道的?”

    平日里笑嘻嘻的脸瞬间认真了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这下可真大慌了一下。刚才还说立仁太过谨慎,眼下我倒是太疏忽了,说漏了嘴。

    我脑子里飞快的想要组织些谎话。

    “行啦,甭费劲编理由了,从第一天见到你,你就没一句实话。这会你要还不想说,那我只能认为你是不管兄弟我的死活了,我算是看错了人了。”

    说罢立仁佯装转身要走。

    见他这么说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于是我把怎么在大车店救了林白羽,刚才林白羽怎么又救的我说了一遍,还是照例省去了有关《修辞录》的信息。

    只说林白羽也是在追赶这个马车,具体是何原因,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和她也不熟悉。我又分析到刚刚刺杀我的日本人和蓝衣社时的案子可能有着联系。

    我俩又四处寻找了一会,见也没有什么线索准备回城,我驾着马车,立仁开车在后面跟着。

    我们一路回到了御和堂,勐君和赵先生正等着我们,见我们回来还赶着马车上前询问了一番,我们简单的说了下遭遇。

    我问赵先生这批货既然不是今天要出的货,那为何这汉子要私自偷运呢?赵先生跳上车检查了下一脸的疑惑:“不对啊,奇怪,这货压根就不是我们家的货。”

    听他这么一说还真的出乎意料,我本以为是这货有问题,所以觉得这个御和堂和杀人案件有联系。如果连货都不是他家,那就是有人刻意栽赃了。

    我不解:“那码头仓库的可是你家货?”

    赵先生看了看我,他明显已经有些气愤,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那个没错,那个是我亲自过目得,刚才就和你们说了,不会有错。”

    赵先生非常肯定,他一个行业老手这个自然不说错。

    我掏出一个纸包,里面是在仓库里偷偷拿的鹿茸片,递给赵先生:“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家御和堂的货?”

    赵先生接过去看了看,又闻了闻冷笑道:“这个何止不是我家的货,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鹿茸。”

    说罢他把纸包还给我,我又仔细看了看,在我来这的确就是啊,东北人对于这个即便不是做药行的,也是不会认错。

    我反复的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问题,疑惑的看着赵先生,立仁和勐君拿过去也看了看。

    勐君拿着一片鹿茸说:“这就是鹿茸啊,不会错啊。”

    赵先生脸上有些得意,不知道是职业优越感,还是觉得仓库的案子和自己无关了,反正脸上一丝骄傲的笑容显露:“这个是犴大罕的鹿角,你们看它的这个切片内部质地要比普通鹿茸硬,最外一圈肉茸也厚些。还有就是这血气比真鹿茸重了许多。”

    听他说完,我又拿过一片仔细看了看,正如赵先生所说,还真的有所不同,但是这细微的差别怕不是内行是无论如何是看不出来的。

    赵先生继续说道:

    “我们药行用的是梅花鹿的鹿茸,什么时候采,切片多厚,晒多久,后续怎么加工各家有各家的程序,别人是如何也仿不出的。老药行一打眼就知道谁家的货,可笑的是这货仿的着实太假。也不知道用来骗谁的?怕是谁也骗不到吧。”

    我看着这假鹿茸自言自语到:“都是鹿角,就一点药用价值都没有?”

    赵先生听我这么嘀咕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那倒不是,这犴大罕就是一种驼鹿,体型巨大的很,鹿角在最嫩的时候是有药用价值的,可是很难捕获,也危险。不如圈养的梅花鹿来的安全。”

    “那他的药用价值与普通鹿茸一样么?”

    “嗯,都是些补阳的”

    “就没别的用?”

    “等等,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我师傅和我说过这东西和一种草药可熬制成膏状,可化血。”

    听他说有药用价值我眼睛一亮,脑子里像是开窍一般。

    “什么用?”没想到勐君在一旁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同声问道。

    赵先生看着我俩的样子倒不觉得奇怪,继续解释:“这溶血的方子也是老方,而且早就失传,最关键的是,那方子也不是不可取代的。还有这货的品质也不对,一是料太老,二是根本没有加工过。”

    赵先生又拿起一片闻了闻:“这味道怕是连死人的味道都能盖住,拿来做药谁能喝进去呢?”

    日本人?尸体?味道?掩盖?

    我脑子飞快的把这些信息组合着,直觉告诉我他们一定某种联系,现在只是没有发现他们之间关联的痕迹而已。

    “想啥呢你?还不赶紧扶我进去,朕这腿再站会怕是要断了。”立仁见我发呆,推了我一把。

    勐君上前扶住立仁说道:“别进去了,去我那吧,西医快。”

    赵先生听勐君这么一说脸上却有一丝不快:“你们这些小辈,喝了几年洋墨水,老祖宗的好东西都不要了,你们还想有啥出息?”

    勐君赶忙解释道:“嘿,先生,我可不是那意思,您这忙,我带立仁回我爸医院,那人手多,我就不在这给您添乱了。”

    赵先生一脸的不屑:“行啦,爷几个赶紧去吧,对了,这案子你们可上心点,咱家那货压的钱可不少,看你大伯的面子也得抓紧不是。”

    勐君看着赵先生的背影喊着:“必须的,有立仁和易飞时间怕也长不了。”

    “得嘞,我替东家先谢谢爷几位了。”赵先生也没回头,径直回了店铺。

    立仁小声嘀咕:“窝草,你就这么答应了,也不问问我,这案子可不一般。”

    “我就是那么一说,人家还真信啊。这不就是场面话么。”

    勐君看着一脸斯文,现在看也是个油腔滑调之人。

    “咱们还是先去我那把腿给你弄了,再细说。”勐君扶着立仁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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