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眼眸子星亮看着宋观舟。

    宋观舟一拍大腿,“忘了这是国公府。”

    继而招来庆芳,她人小但嘴甜儿,会来事儿。

    耳语交代几句,庆芳提个小篮子就出去了,秦二往后仰躺,“萧家上下知书达理,怎地养出萧苍这么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公子哥——”

    这还用问?

    “身子不好,大舅舅大舅母必然多疼爱,兼之想着他身上不好,怕挨了欺负,更抬举些。一来二去,他这性子定然是更为骄纵,再有点本事,可不就天下无敌了。”

    说到本事,秦二好奇问道,“算学,你真是懂点儿?”

    宋观舟哼了一声,“还好,以后你并知道了。”

    托现代义务教育,宋观舟小时候学了六年珠心算,这玩意儿她虽然没有学出朵花来,可那算盘或者是心算,也不容小觑。

    哪怕后来各种现代化的表格工具全部覆盖了,宋观舟也经常沿用小时候习惯,对加减乘除什么的,并不怎么依赖计算器。何况,在那种高强度的企业里做一线文职,她“表姑奶奶”的名号岂是白来的?

    各种分类汇总表,有时候一天就是十几个上报。

    怎么,她不如萧苍?

    笑话!

    裴岸还没洗出来,出去转了一圈的庆芳提着半篮子酸李子进来,看到宋观舟放下篮子就跑了过来,“少夫人,二公子,奴刚刚去厨上看了一眼,说是饭菜延后半个时辰,暂不可领。”

    秦二折扇推了小丫鬟一下,“说正事儿。”

    “……”

    庆芳咽了口口水,才低声说道,“听说世子被锁在祠堂,萧家五公子挨了板子,下不了床。刚去的时候,萧家四少夫人还差人去厨上要了些新鸡蛋,说是给表公子滚伤。”

    “嗨!真打了啊?”

    庆芳点点头,小脸因为跑来慌张,红扑扑的,像涂了胭脂一样。

    “表公子跟前伺候的两个小厮跑前跑后,霜月姐姐带着张大夫去了暖丰园,奴听得刘二叔说来,萧家大公子亲自下手,打得当时就皮开肉绽鬼哭狼嚎。”

    “活该!”

    秦二毫不同情,宋观舟倒是若有所思,“说来大表哥、四表哥俱是不错呢。”

    裴岸这会儿换了深衣布鞋,整个人清爽干净,湿漉漉的头发顶在头上做了髻,带着一身皂角香味挨着宋观舟,“……苍哥儿今日吃花酒,同伎子们闹了起来,他丢了酒壶落了二楼下头,砸了皇室宗亲福满公主。”

    哦吼!

    想到昨儿才说的话,宋观舟情不自禁吹了个口哨,啧啧!

    秦二折扇一指,“此妇人乌鸦嘴是也!”

    裴岸:……活神仙些!收敛着点儿——

    “那后来呢?”

    秦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追问起来,裴岸松懈下来,“父亲带着我们一众人去福满公主的小苑赔罪,幸而公主宽宥,不曾为难。”当然,公府和萧家奉上的重礼也非同一般。

    亏得萧引秀与刘太太,瞬间凑够两套头面、四套华裙,六匹冰丝绢布。

    旁的宝瓶茧扇,凑了一盒子,其中一样拿出来也是价值连城,更别提凑一处儿。

    宋观舟笑道,“这才第二日,往后还不知道怎么个闹腾呢……”她是个病人,也不管府上事务,落个旁观者一身清爽,可看着裴岸,她就开始同情。

    “不如,端午去拜完我爹娘,咱就搬到温溪山庄住去。”

    裴岸侧目,俊颜之上哭笑不得,“我的娘子,那温溪山庄打马进京,也得两个时辰,如此往返,我一日里还能睡不能睡?”

    倒也是。

    宋观舟略微思索,“旬日休沐,你再往山庄去寻我,平日里你自住在公府,自由自在。”

    “想得倒是美,若无我看着,你同苍哥儿有何区别?”

    宋观舟斜眼看他,“我自来讲道理,温良恭顺,拿他同我比,四郎你也是浑说。”说罢看向秦二,“到时候你不是闲着吗?说来帮我请个女骑,把骑马学会。”

    秦二来了劲。

    “何止骑马,还有射箭,本公子样样精通。”

    裴岸拿过宋观舟的团扇,与她轻轻摇了起来,“莫要想,不能够。再说找什么女骑,待你好了,我亲自教授。”

    宋观舟哼了一声,“射箭你也能够为人师?”

    “怎地不能?”裴岸倒是满面坦然,“君子六艺,裴四不才,都比二郎好上些许。”

    “得得得,你夫妻二人如今一同挤兑我是吧,冬姐!冬姐!摆饭——”忍冬刚应了秦二的话,又听得秦二说来,“今日我让春哥去取的杏花酿,早早我让小丫鬟放到井里凉着,记得提上来,一会儿我同观舟吃一杯。”

    忍冬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男女有别啊!你可别坑害了我家少夫人——

    本来她名声就不好,也是如今不怎么出去,不然后宅太太夫人些,怎么会容少夫人好过?

    再偷偷看向裴岸,竟然无动于衷,宋观舟与裴岸交头接耳,看上去轻声慢语,实则说得要紧,“……福满公主,若我没记错,是你的老情人?”

    裴岸:……

    一眼横了过去,秦二才放下茶盏,抬头两眼就撞过去,“这要吃人的眼神,怎地——”

    “你白日里带着观舟学些好的,胡乱说话,我定是要请老太太给你抓回去。”

    秦二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我怎地你了?”继而看向宋观舟,大有无声质问,宋观舟哼笑起来,“是秦二同我说的,上次他从我韶华苑气冲冲走时,可是说了好几个福满公主。”

    啊?

    回旋镖,虽迟但到。

    秦二捂着胸口,一脸受伤的表情,“宋观舟,那不过是吵架说来的闲话——”

    宋观舟才不管,只拽着裴岸衣袖,若不是眼前有秦二在,她定然是要直接拉手的,考虑到古代同胞的接受程度,她改为“娇俏”的引着裴岸黛蓝暗花翠竹锦衣的袖口,略带嗔怒,“四郎,我问你话,你吓唬秦二作甚!”

    活脱脱的醋仙子。

    说来,没有男人能拒绝一个长得娇艳还会撒娇,略带吃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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