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藏,观舟另外一条腿还直僵僵的放平在炕床之上,屈膝好腿撑着裙裾,笼络了书册。

    这样举动,裴岸唇角上弯,眼眸一挑。

    竟是上前搂住宋观舟上身,一手钳制住她的双臂,不让她挣扎,另一只手轻轻松松探入裙裾之下……

    “嗳嗳嗳!四郎……四郎,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宋观舟蹦跳不行,又脱不开裴岸大力,眼看就要落于下风,宋观舟嘤咛一声,妖娆之态使得裴岸失了心神。

    “四郎,不要嘛!”

    裴岸温和浅笑,“好,且饶了娘子。”

    手要往回收时,宋观舟瞅准时候,竟是一口咬到裴岸下巴处,哪知青色胡茬硬邦邦的竟然戳得宋观舟朱唇呼痛。

    “哈呀呀——”

    裴岸见状,大笑不止,大手退出娘子裙裾时,顺带拿走了书册,宋观舟见状,气鼓鼓的看着裴岸。

    “而今美人计都无用了。”

    裴岸掐了她脸蛋儿一下,“用太多了,我的娘子!得换个招数。”宋观舟哼笑,“恐是不够精进,容我再琢磨琢磨。”

    “好极!你家相公也甚是期许,瞧着我这娘子还能妩媚到何种地步?是比得褒姒还是妲己……”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你且拭目以待。”

    裴岸大笑不止,今儿最好的心情,在见到宋观舟时展露无遗,他拿过书册,定睛一看,眉头顿时紧蹙起来,“秦二给你买的?”

    宋观舟顾左右而言,“倒也不是他。京城话本子都是一个套路,我看得腻烦。”

    “所以便是看这个?”

    裴岸拿着书册,皮面光皮,无字无号,拨开第一页,才见几个大字跃然入目——《九娘子三嫁风云记》。

    宋观舟见他只看了扉页,立刻要抢回来。

    “不过是寻常人生记录罢了,如何就看不得?”

    裴岸挨着她落座,颇有些语重心长,“岳父留下的书册,那才是该好生研读之书,你——”

    “我就是看父亲的书累了,读三娘子缓缓心境。”

    宋观舟气鼓鼓的,几番欲要抢回,却失了准头,裴岸身形高大,胳膊微举,就让小娘子 望尘莫及。

    待他随意翻弄里面插画页面时,忽地面红耳赤。

    一把阖上书册,低头看着做贼心虚的娘子,“这三娘子……谁给你买的?”

    “路上捡的。”

    “嘁!”裴岸气急反笑,“小混账,快些说来,捡也是从谁手里捡来的,是不是秦二?”

    “当然不是!”

    宋观舟马上否认,“如此书册,我也不能让个男子给我买啊,除了你。”

    “观舟!”

    小娘子义正言辞,“难不成这种我还能让秦二卖去?你当我真是厚颜无耻呢。莫要追问谁买给我的,若不想我惊动别人,来日你给我买就是了。”

    裴岸:……娘子,你真是胆大包天。

    “只是看个春宫书,就胆大包天了?何况,你我本就是年轻夫妻,多些情趣闺房日子更好过,享福的也是你呀!四郎——”

    裴岸扶额,“……少看这些书,总会把你教坏。”

    什么三嫁?

    大隆虽说允许寡妇二嫁,和离或者被休女子再嫁,但也不至于搞个三嫁出来,他想到今儿的事儿,更为要紧跟前女子。

    “你我这一生必然到老,看这些三嫁四嫁的甚是无趣。”

    宋观舟满面无语,指着书册,“不过是话本子而已,不三嫁的,哪来剧情?再说我才看了开头,她与第一任丈夫还在蜜里调油呢……”

    “收了,再不许看。”

    裴岸甚是霸道,宋观舟哼笑,“你不还我,我就自个儿写,回头你若看到,可不许我说半分不是。”

    “你自己写?”

    裴岸失笑,“娘子还是先临摹字帖,识全了字再说。”

    “小看人!”

    宋观舟 想到现代接受的“先进闺房私密文化洗礼”,凑到裴岸耳根处,嘀嘀咕咕说了一气,她倒是越说眼眸子越亮,裴岸却听得脸上红白相交。

    “观舟,你何处看来的?”

    “……就是……看来的。”糟糕,一时说得畅快,却忘了知识来源地,她欲要顾左右而言,可裴岸哪里这般好糊弄?

    低头追问她,“是舅兄把你带坏?”

    宋行陆得了个天外飞来的黑锅,由不得他不背,宋观舟眼神四飞,一脸心虚,裴岸轻哼斥责,“舅兄也太过荒唐,竟是什么都给你拿来,也不管你是闺阁女儿家的——”

    “不不不,不是哥哥,是从前母亲身边一个胆大的婆子。”

    来,路人甲婆子,你扛住!

    “婆子天赋异禀,想着我日日里只惦记着嫁给你,她怕我情根深种,却不得你怜爱,落得为情所困,故而教导我不少。”

    “就教导你这些?”

    裴岸听宋观舟口述都觉得面红耳赤,更别说字里行间记录出来,他饱学诗书,知道文字背后是一望无际的畅想。

    宋观舟仰头,故作可怜之态。

    剑眉微蹙,眼眸含泪,好一个我见犹怜之态,她柔若无骨靠在裴岸怀里,“谁让我早早的看中你,为你吃不好,眠不着——”

    好一个反攻之策。

    打得裴岸还手不能,宋观舟再接再厉,“偏偏你也是没有心肝,与我成了亲,却冷待我两年。”

    裴岸:……

    宋观舟盈盈欲泣,可挤不出眼泪,只得持衣袖处捂眼,“新婚时失了母亲,再一年没了父亲,你非但不照顾着些我,还日日流连青楼。自个儿倒是学得一身技艺,偏不让我尝尝甜头。”

    前面几句,听得裴岸有些愧疚。

    在听后头两句,怒极反笑,不由得低头,咬住女子喋喋不休的红唇,深吻起来,女子也不含糊,仰头迎难而上。

    一时风云突变,龙凤对决。

    裴岸看似霸道,却时时温柔怜爱,怀中女子瞧着娇弱,实则四两拨千斤,竟是追得裴岸抵挡不能。

    忽地她又以退为进,诱着男人醉心追上。

    直到女子轻咬了他疼处,二人才清醒过来,“四郎,还我书来——”

    罢罢罢!

    裴岸最后重重亲了一口小娘子,书册完全被没收,宋观舟见状,咬牙切齿,“混账四郎,我才看了开头,你这般不让我看,吊着我胃口,可恶至极!”

    君子淡笑,星眸微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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