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去过李县长那边吗?”又聊了几句之后,县长问起了李世达。
“嗯,去了,老爷子状态还不错。我还说等饮料厂开业的时候请他和县长您二位去剪彩呢。”
“好,到时我一定去,饮料厂的建立可有我的一份功劳呢。”县长笑着答应下来,然后又感叹道:“李县长可是老革命了,觉悟高,党性强,是我们的一块瑰宝啊,只是大势所趋,组织上的决定,做为一名党员干部还是要遵从的。真舍不得李县长的离开啊!”
唐伟东撇了撇嘴,心道:“快得了吧,别在那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李世达离开,空出来的副县长位子和大部分利益,就你得到的最多,李世达要是真不走了,看看到时候谁会哭。”这些话心里想想也就得了,唐伟东不可能傻到说出来。
两人又天南海北的扯了一会,县长平时难得有人能跟他这么聊天,可能憋坏了,也可能是心情好的缘故,逮着唐伟东就是一顿嗨侃,最后还是唐伟东受不了了,举起了白旗,落荒而逃。临走之前,县长又叮嘱了唐伟东一遍他交代的事,直到确定唐伟东记清楚了之后才放他离开。
平时看上去总是一本正经,生人勿近端着的县长,没想到还是个熟唐僧的,唐伟东也算是开了眼了,看来看人不能看表面,要多接触才行,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啊。
果然如县长所说,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从岛城登港的设备通过铁路到达了青山县。县运输公司调集了足够的卡车经过多次运输,才把设备运回了早已建好的厂房车间里。
这次跟随设备一起来的,还有一批洋鬼子。这些人可不是上次唐伟东请来的那位专家,要不然光给这些人开工资,目前的唐伟东也开不起,每人每月一万美元,这七八个人的工资,唐伟东的饮料厂赚都赚不回来。
这些人都是售后的一环,他们是来负责安装、调试、测试机器性能的。安装好,调试完成,生产出来的产品没问题后,他们就回去,一切费用都包含在设备里面了,他们这算出差,工资还是他们自己的公司发。
请来的专家只有一位,他是负责技术指导和培训的。资本社会也有个好处,拿钱做事,天经地义,既然拿了唐伟东高额的薪金,这个德国佬工作还是很认真的。跟着工人们跑工厂,下车间,同吃同住同劳动,手把手的教他们如何使用设备和排障,总之,对的起他拿的那一万美元的高薪。
至于饮料厂的定位,唐伟东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把饮料厂和饲料厂放在了同一纬度。饮料厂的负责人,是从全县所有单位选聘的,说起来,还是靠了老李家的招牌,李世达这次是临走之前,豁出去帮闺女了,不惜亲自赤膊上阵,帮忙选人。
饲料厂也做了人员变动,李玉英卸任了经理,提拔了村支书的儿子接任,个人的产业就是有这个好处,用谁不用谁,老板一句话的事,不像国营企业那么麻烦。让村支书的儿子接任,可不是只靠关系,而是经过观察,他的确有这个能力,之前去全国各地开拓市场,就有他的一份功劳。
李玉英卸任了饲料厂的经理,并不是说唐伟东卸磨杀驴不用她了,而且在饲料厂和饮料厂,还有农副产品销售公司上面,又成立了一个管理公司,这个公司的总经理依然是李玉英。
唐伟东弄出的这个管理公司,有点奇葩,并不是把饮料厂,饲料厂,农副产品销售公司三家整合成一个集团公司。
三家还是各家干各家的,互相没有牵扯,财务各自独立,只是在他们的上头,给他们弄了个婆婆,给他们上了个紧箍咒。而李玉英的这个管理公司的责任就是管理人事,监管财务,督察几家企业运行中的一些违规问题,但是不参与具体的企业经营。说白了,就是个监工,在几家企业的负责人后面拿着小皮鞭,扮演着谁不听话就抽谁的角色。
唐伟东给足李玉英权力,她的权力甚至大到,只要她感觉哪个企业的负责人不合格,就可以当即撤换的程度,说她是这几家企业的女皇也不为过。事实上,私底下徐勇他们几个也是这么称呼她的!
至于为什么没把建筑队也归到管理公司底下,却是唐伟东刻意的。建筑这个行业水太深,干好了无本万利,干不好甚至能把其他几家企业都给拖垮了,还是独立出去比较好。到时不跟唐伟东手底下的企业产生任何的纠葛,即便是建筑这方面出了问题,别人也找不到拖饮料厂饲料厂这些企业下水的理由。
还有一个隐藏更深的原因,那就是唐伟东过几年会需要用到建筑队的名义,去收割一波韭菜,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当然要隐藏的越深越好,跟其他产业之间的关系越淡越好,尽可能的不要让人把他们联想到一起才好。
剩下的最后一项游戏机、小商品零售、旱冰场之类的这一块儿,本来就是唐伟东用来赚快钱的,归到管理公司名下,他们还不够格!他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赚钱赚钱再赚钱,至于发展潜力,跟那几个企业比起来,它连个弟弟都算不上。
这也是在唐伟东心里存在感最低的一个产业,也是相对来说最不在意的一个产业——虽然它现在依旧在为唐伟东提供着充足的、丰沛的现金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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