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唐伟东累的是腰酸背痛,但精神仍然十分亢奋,要不是最后军方的干部硬把他拖走,估计他能一直干下去。
吃了一顿简单的招待餐,唐伟东没想到军首长竟然还从紧张的战事中,抽出身来露了个脸,不过并没有坐下一同吃饭,只是说了两句感谢的话就走了,唐伟东也只是跟他打了个照面,握了一下手,就没有更多的接触了。
这已经让唐伟东受宠若惊了,要知道前边这会儿可正在打仗呢,军首长竟然还特地过来,对地方上的来人表示感谢,这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了。唐伟东估计,要不是部队驻地的老区人民来慰问,军首长能搭理才怪呢,哪怕是张主任这个干部也不够格,何况是自己这个平头老百姓了,这都是沾了家乡的光啊。
这一夜,唐伟东在军用帐篷里,睡得特别踏实香甜,哪怕是极远处偶尔响起的、隐约可闻的隆隆炮声,也没让他从睡梦中醒来。应该是太累了,加上白天太过激动,兴奋劲儿一过,身体的倦意一上来,身体就扛不住了。
既然来了,唐伟东就没打算接着回去,何况陈爱国还没回来呢,唐伟东估计陈爱国肯定是喝多了,回不来了。部队的传统很多,但感情上只有一种,那就是喝酒,玩儿命的喝,往吐血了喝,能喝半斤喝八两,能喝八两喝二斤,反正就是谁不喝趴下,谁特么是个怂货。
所以,战友见了面,往往就是放开了往死里喝,估计陈爱国这次也不例外。因为是在后方休整期间,没有战斗任务,不出意外的话,陈爱国应该早被老战友们给放倒了。
第二天醒来,唐伟东神清气爽,战区硝烟和荷尔蒙的味道,让他喜爱的欲罢不能,在他的意识里,只有前线的战士,才特么是纯爷们。
停不下来的唐伟东,一早又找到张主任,要求继续慰问之旅,张主任自然是欣然同意。昨天副政委的政治工作对他触动很大,他也想力所能及的为部队提供一些帮助,家乡来看望战斗在一线的官兵的代表,这个身份对他来说极为有利,也正是能帮上部队之所在。
对军方接待了干部,说了自己的诉求,对方倒是很痛快的答应了,对于昨天家乡慰问团为部队带来军心士气上的提升,效果是立竿见影的,部队上下都很满意。现在有关部门和人员,已经在考虑论证,是不是可以让各地方配合一下,轮流来几次这样的慰问活动了。
至于到哪里去,如何安排,军方干部也征询了两人的意见。张主任和唐伟东两眼一抹黑,哪有什么意见?当然是听部队安排了。张主任作为代表,拍着胸脯表示道:“我们坚决服从安排,只要能帮到部队,让我们去哪里都行。哪里最需要,我们就去哪!”
军方干部点了点头,对张主任他们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最怕最烦的就是那种一屁股毛病、难伺候的地方上来人了,光作战就够累了,还得分心应付、照顾他们,纯粹就是来添乱的。
想了想之后,军方干部说道:“我看,就去几个医院走走吧,同志们受伤之后,正是需要从精神上抚慰的时候,家乡的人来探望他们,对他们的心理上也是一种慰藉。你们觉得如何?”
“没有问题,坚决服从安排!”张主任和唐伟东斩钉截铁的表示道。
军部派了一名干事带着张主任和唐伟东两人,拉着一卡车慰问品,从军部的医院,到师属的医院,开始了慰问打气之行。
这次没开唐伟东的车,也没开部队吉普车,而且三个人一起坐到了卡车上。老解放的驾驶室连上司机能坐三个人,自然是张主任和干事坐了,唐伟东主动要求坐到了后边的车厢里,车厢顶上有篷布,不用担心日晒雨淋,又弄了个垫子往箱子上一躺,除了颠簸点,环境倒也不比在驾驶室里差多少。
一天马不停蹄的跑了两个医院,每到一处地方,张主任负责跟伤员们聊天、鼓劲儿、打气,传达家乡父老对他们的慰问和期望。而唐伟东就负责动手帮忙,给医护人员打下手,帮伤员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两人各司其职,配合的倒也默契,跟随的干事抓住机会拍了一些照片,准备回去做宣传用。
第二天又是如此,跑完一个医院之后,干事却仿佛有些纠结起来。张主任疑惑的问道:“同志,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干事纠结的说道:“首长,接下来去的医院,应该是红军师的几个医院了,不过这个师目前正在前线作战,师指和医院都很靠前,几个临时的野战医院虽然相对来说还在后方,但实际已经处于交战区了。带你们过去,可能安全上无法保障,这个,我得请示一下首长。”
张主任想了想,却无所畏惧的大手一挥,说道:“不用,直接过去,我也是军人,这点危险比起一线的战斗人员来说,能算的了什么?前线的伤员才更需要我们的关爱,再说了,医院怎么说也是在作战部队的后方,前线有我们的战士在,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就看出,虽然同为军人,但后方的军人和前线的军人的区别来了,干事是谨慎,张主任是傻大胆,全凭一腔血勇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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