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伟东这次过来,自然不是看看就算了的,他是被记忆中的战斗刺激到了,才突发奇想,想跟着大家一起训练。
他是老板,他说了算,代岳等人瞅了瞅他,撇了撇嘴也没说啥,想跟着练就练呗。
被代岳他们的蔑视给刺激到了的唐伟东,好胜心起来,强烈要求跟那些老兵们享受同样的待遇。人家多少训练量,他也多少,人家训练什么科目,他也同样,绝对不许徇私。
结果就是他太高估自己了。他平时除了自己刻意的健健身,做些有氧运动,根本就没系统的参加过军事训练。上辈子的基础,只存在于脑子里,身体压根儿就跟不上趟。一些科目他明明知道怎么做,可眼神和脑子到了,身体就是做不出来。
人家那些老兵都是什么人啊?那都是部队里挑出来的,不管是军事素质还是其他方面,全部都是表现优秀的,要不然分配工作的事能轮到他们?这也是之前军方答应企业的,把最优秀的退役老兵送来。
诚然,其中是有些人,难免是通过人情世故等其他方式取得的安置名额,可那毕竟是少数,挑人的时候代岳他们早就把那些人筛出去了。眼前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是个顶个的尖子兵,唐伟东拿什么跟人家比?
直接上强度的后果就是,第一天靠着老底子坚持下来,第二天咬咬牙还能坚持,第三天整个人都跟散了架似的。
他就像一头小绵羊,掉进了狮子群中,除了能给老兵们训练之余增加点笑料,其他一无是处。
唐伟东倔劲儿上来,发了狠,又跟着坚持了两天,实在坚持不住了。高强度的训练量,已经让他的尿都开始发红了,代岳看到这样,强行阻止了他继续练下去。
虽说尿血不是什么大问题,但谁让唐伟东是老板呢,可不敢让他出事,那么多兄弟还指望着跟他吃饭呢。
唐伟东虽然最后衰(sui)了,不过几天下来也跟老兵们打成了一片,得到了他们的认可和尊重,双方的关系明显亲近了很多。这也是唐伟东的目的之一。
贴身的安保人员,仅凭钱是无法完全得到他们的忠心的,他能为了钱保护你,就能为了更多的钱出卖你。所以,最好还是用感情为纽带,再辅以利益,使得双方之间的关系更牢固,这样多少也能让唐伟东心理上,增加更多一点的安全感。
也恰好在这时,李玉英让孙秀娟跑来找他,唐伟东借着这个机会“从心”的溜了,他怕在这里再待下去,老板的尊严就要荡然无存了。
到了管理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李玉英一脸的喜色。唐伟东一愣,有些纳闷的问道:“妈,你找我干啥?什么事这么开心?”
李玉英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没有人,才转身回来,刻意的压低声音对唐伟东说道:“县里出事了,官府大门都被堵上了。”
说着这么严肃的话题,但李玉英话音里的喜色怎么都掩饰不住。可却把唐伟东吓了一跳,县里现在朝气蓬勃,腰包里肥的流油,大街上连个街痞混混都看不见了,怎么竟然一下出了这么严重大的问题?
于是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跟咱们有关系?”
李玉英眨了眨眼睛,满脸春风的小声说道:“跟咱们说有关系也有,说没关系也没。堵官府门口的是县造纸厂的职工,老老少少好几百口子人呢,听说纸厂已经两三个月没发工资了,这不是马上要过年了么,职工闹着要求发工资呢。”
唐伟东先是一呆,紧接着马上也笑了起来,一脸的意味深长,笑的别提有多猥琐了。这不是娘俩早就预料到的吗?
“我干爸知道这事不?”唐伟东接着问道。
李玉英点了点头道:“嗯,他去找你姥爷了。”
李玉英口中的姥爷只能是李世达了。县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何新华能不知道吗?这次去找李世达,肯定是商量后续的事了,为这件事可能带来的后果做准备。
唐伟东来个兴致,抿嘴笑着,凑到李玉英身边也低声说道:“妈,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这两天在山里,什么都不知道呢。”
李玉英也没瞒他,随口就把这两天县里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原来县里那位副县长,早就知道书记要走了,到时县里的领导位置必定会重新有一个调整。他的心思就动了,正好趁着县长去学习不在的机会,他就想做点引人注目的事情出来,给自己添点政绩,好为自己的位子能进一步,提前做打算。
又赶上全国都在宣传马厂长,刚把他和他的纸业托拉斯捧上神坛,于是这位副县长就心动了。
不顾县造纸厂状况良好,正处于盈利中,在县里力排众议,把马厂长引了进来,把纸厂交给他经营,加入他那个听上去就高大上的纸业集团托拉斯,想以此来展示自己的能力和攫取政绩。
可惜唐伟东早就知道,马厂长这个纸业托拉斯后来的发展情况,对此事完全不抱什么希望。
眼看着运行良好的这么一家造纸厂,眼睁睁的被某些人为了一己之私和自己所谓的政绩,推进了火坑,心中那是一肚子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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