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有偿鉴定,那谢老板拿着这“以假乱真”的东西,去银行骗贷,案发后这五位权威专家,会不会同样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呢?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嘛,他们依然还活跃在各种鉴定的“舞台”上,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处理!
按照这几位专家的说法,鉴定本来就是一个说不准的事情,常在路边走哪能不湿鞋呢,难免有几件看走眼的文物,很不巧,谢老板的这两件“玉衣”,就是他们“看走眼”的东西。
——简直是不要“肥死”啊,唐老板从未见过,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对于谢老板拿他们背书的鉴定报告去实施诈骗一事,这几位专家表示他们确有责任,但同时他们也非常无辜。
王文详他们就曾公开对外说过:“黄金有价玉无价,这种玉石、玉衣的价值,那要因人而异,或许在有的人眼里它们一文不值,在有的人眼里,却是价值连城。”
“我们只是做个鉴定,做个估值,其他人认不认可,那是别人的事,跟我们无关。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他会拿这个东西去抵押贷款啊!”
李劲松则是对这件事,表示“非常遗憾:“我觉得建设很行也很糊涂啊,怎么就轻信了他呢?哎,这件事情给国家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损失,我也很遗憾,很伤心啊。”
杨富续说的是:“谁说是假的?现在谁给这两件金缕玉衣做定论了吗?”
“史老”对外表达的意思则是:“鉴定是一个科学认识、逐渐认识的过程,谁也不敢保证没有走眼的时候。”
“十年前根据当时掌握的文献和技术认为是真的东西,十年后可能又会有新的认识,就算是推翻之前的认定,也是说不定的事!”
看到没,这就是某些专家、权威、泰斗们的真面目!
在这起骗贷案件中,早有预谋的谢老板,看中的是鉴定专家们签下的、那一纸鉴定书的效力和权威性。
专家、泰斗们看上的,则是谢老板手里那高额的“鉴定费”,银行方面看重的大客户关系和个人业绩。
他们三方全都是利益链条上的一部分,没有一个人能撇的清关系,最可怕的是,利益链条如今依然还继续存在!
想到这里,唐伟东不无嘲讽的说道:“那些所谓的专家的话,谁信谁傻叉。”
“他们也是要‘恰饭’的,只要给的钱足够多,我要说家里的‘虎子’,是秦始皇他老祖母用过的,他们都得点头附和,还得主动替老子找出无数个理由来佐证。”
王进军忍不住笑道:“不至于吧?他们可就是靠这个吃饭的,要是指鹿为马的事做多了,那不是在砸自己的饭碗吗?”
唐伟东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哼,那是因为利益不够大,当利益大到他们无法拒绝的时候,这些人会比你想象的更无耻、更没有下限。”
“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找个铁锅,拿着去告诉他们,说这就是商周出土的玩意儿,让他们给你出具个鉴定证书。”
“再告诉他们,只要他们答应,就给他们一个亿,你看看他们能不能干出指鹿为马的事来!”
“铁锅?商周有这玩意儿吗?应该是上周的吧?哈哈哈哈!”王进军和邓总,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他们也默认了唐伟东说的很有道理。
别说是那些专家了,就算是自己等人,如果有人给自己出价一万亿,让自己证明一下月亮是方的,估计自己也受不了这个诱惑,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替他们“作证”。
邓总沉吟了一下后,又问道:“那你觉得,那两件金缕玉衣是假的?”
“八九不离十吧”,唐伟东没有把话说死。
他又没见过人家那玩意儿,现在要是把话说的太满,别人追问起来,解释着还麻烦,何必给自己找不舒坦呢?
邓总忽然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这货拿着那些东西来咱们银行贷款,我没放给他们,他们肯定不会死心的,出去后应该还会找其他的银行去尝试。”
“嘿,就不知道最终的那个倒霉蛋,会是哪一家银行呢!”
这时,王进军也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低声说道:“爱谁倒霉谁倒霉,反正咱们只管坐在旁边看热闹就是了。”
“二哥,你可别充好人,跑出去给其他同行提醒啊,说不定最后还要落得个被人埋怨的下场呢。这种事,可操作的空间太大,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啊,搞不好是会得罪人的!”
邓总点点头道:“明白,放心吧,反正损失的又不是咱们的钱,他们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吧。我又不是他们的爹,我才懒得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呢!”
三人只拿着这件事当个趣闻、笑话讲,一说一乐也就过去了,没人圣母心泛滥到,还要去替别的银行操心。
至于这件事的结果,和谢老板以后的下场,谁会在意呢?
三人在俱乐部里、唐伟东的办公区,一直闲扯到下午,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儿子也快放学了,他们的扯淡局才散场。
王进军和邓总离开后,唐伟东也施施然出了门,仿佛此时再大的事情,也没有去接儿子重要!
见到再次突然出现的爸爸,放学的章天成非常的兴奋,看着又长高了一些的儿子,唐伟东也很开心。
接上章天成后,趁着时间还早,唐伟东带着儿子出去玩儿了一阵,又带着他去吃了一顿“垃圾食品”,增进了一些父子的感情,父子俩一直在外面玩儿到天黑才回家。
对于唐伟东的神出鬼没,章京、甚至连章母,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因此,对于他的再次出现,她们好像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扛着玩儿累了睡着的章天成,回到章京的家里,章母把孩子接了过去,顺便问了一句:“小唐,你们吃饭了没?要不要我再给你们做点?”
可以看的出来,自从章京去过老唐家之后,章母再面对唐伟东时,也不像以前那么的生分了。
唐伟东也不拿着自己当外人,非常自然的回了一句:“我和成成在外面吃过了,就不用再忙活了。”
既然他们都吃过饭了,章母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抱着孩子就回了房间。
原本在客厅的桌子上,作伏案工作状的章京,这时也起身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唐伟东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随意的回了句:“今天刚到。”
看着他的这个样子,章京很无奈,但又无可奈何,只能装作视而不见。或许这就是,眼不见心不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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