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离去,手臂上的刺痛感,没有丝毫减轻,反而越来越痛,我感觉像是中了毒,毒素正在血液里散开,痛感也越来越强烈,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晁婉凝的身影,正在渐渐消失!
不仅如此,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体已经不受控制,跟烂醉的酒鬼似得,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徐瑶一把搂着我,带着哭腔喊道:“毛苏,你怎么了,可别吓我呀!”
“苏苏,你醒醒!”
“苏苏……”
……
等我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瑶瑶姐趴在床边睡着,她那白皙细腻的手,却是紧紧跟我的手握在一起。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地,但只想让徐瑶多休息一会。
我再次闭眼,仔细感受自身,灼痛感一点儿没有了,手臂上被白狐咬伤的伤口,也一点儿不痛了。
若不是为了让瑶瑶姐多睡会,我都想伸手去摸摸,被白狐咬伤的地方,伤口是否还在?
嘎吱……
房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她手里端着个碗,小心翼翼地朝我走来。
“妈!”
看到是母亲,我再也忍不住了,轻轻喊了一声。
母亲见我醒来,空着的手食指靠在嘴边,无比小心地‘嘘’了一声,然后又指了指床边躺着的徐瑶,示意我不要说话。
可即便如此小心,徐瑶还是被惊醒了。
她看到我醒了,跟兔子似得,动作飞快的缩回双手,蹭的一下站起来,羞红着脸就要离开。
却在转身时,被母亲拦下。
母亲放下碗,慈祥的拉着徐瑶,来到床边坐下:“丫头,今儿十五,你跟咱这臭小子都要结婚了,还有啥害羞的?回来到现在,你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这份心,咱可看在眼里!”
我也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母亲跟徐瑶,后者漂亮的脸蛋儿,却是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儿。
我低头看了眼手臂,发现伤口已经消失了,只是在手臂上留下了一个梅花印记,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至此,我总算是放心下来,那晁婉凝真的没有害我!
正当这时,母亲一巴掌拍在我身上,有些生气地说道:“臭小子,还不去把那碗汤端来?”
“妈,我不饿!”
“谁管你饿不饿,那本来就不是给你的,是给人家丫头的,人家照顾了你一晚上,让你端个汤还磨磨唧唧的!”母亲说话时,对我总是严厉的,而提到徐瑶,却全都是关切。
瑶瑶姐终于放松了些,说话声非常低:“阿姨,我自己来!”
我老老实实的起床,端着汤递给徐瑶,看了眼母亲后说道:“人家都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妈,你这是有了媳妇,忘了儿啊!”
母亲开心地笑了起来:“臭小子,你爹叫你醒了就赶紧过去,他还有事要跟你交代!”
我应了一声,穿好衣服,转身去了隔壁屋。
进屋后,眼前的一幕,让我皱紧了眉头。
父亲竟坐在轮椅上,面无血色,像是刚刚大病初愈的样子,而在他旁边的床前,江平闭着双目,平平整整地躺在那儿。
“毛儿,你终于醒了!”在我推门进屋时,父亲就看到了我,满是溺爱的看着我。
我几个大步,来到父亲跟前:“爸,你这是咋回事?”
父亲摸了摸我的头,拍了拍腿,淡笑着说道:“儿子,别担心,没啥大事,从殡仪馆回来那天,遇伏了!别以为你爹就残了,只是最近有些虚弱,坐坐轮椅少走路,能恢复的快些!”
遇伏?就是张青云那老家伙?
不对!
我意识到不对劲,当初在青云观,我偷听到张青云跟于邱的对话。父亲回村儿的那晚,张青云为了堵父亲,给自己弄得一身咳嗽的毛病,而他说过,父亲也被他弄得半死不活。
想到这儿,我深吸一口气:“父亲,这身伤,是那青云观的张青云弄的?”
“张青云,就凭他?”
父亲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屑:“回来那天晚上,我被几个老家伙围堵,其中有张青云,但就凭他那点道行,还远远不够!从始至终,他都只是在外围,并没有进入到核心,所以他最后才能留住狗命,至于其他人,全都死了!”
原来如此!
我越听越是心惊,怎么也没想到,父亲来一趟殡仪馆,回来的路上,竟然如此凶险!
“那张青云已经死透透的了,形神俱灭!爸,那你这身伤,到底是咋回事,你跟我说说?”
我急忙追问道。
父亲如今虚弱的只能坐轮椅,那背后的到底是谁,我一定要弄清楚,将来给父亲报仇!
父亲似乎看出我的意图,一脸欣慰地笑着:“儿子,报仇的事,别着急!如今最重要的,是你跟徐瑶的婚事,今晚亥时,你俩成婚,然后子时洞房,到时候爹自然会告诉你!”
亥时成婚?
子时洞房?
我很不解,哪有大婚在晚上的?村儿里习俗,大婚都得在良辰吉日,尤其是头婚,时辰一定要选在白天。只有二婚才会在晚上,但那也不至于选到亥时啊!
那可都半夜了!
父亲似乎看出我的疑惑,跟我解释道:“原本你应该很虚弱,承受着至刚至阳血脉的灼烧,但现在看来,你并无大碍,想来应该是暂时解决了血脉封印解除的后遗症,你的血脉,至刚至阳,吸收了气运,封印破除,血脉觉醒,才会浑身灼痛。原本要等到跟徐瑶完婚,洞房之后,至阳与至阴相结合后,那种灼痛感才会消失。可现在的你,竟然没有了灼痛感,真不知道你这一路遇到了什么!”
“不过,你跟徐瑶这婚,必须结!她的至阴之血,对你今后大有裨益,甚至可以说,没有至阴之血,你即便拥有至刚至阳的血脉,就算能修行毛家祖法,也活不过三十岁,会被体内的血活活烧死!”
父亲一番话,把我彻底弄懵了!
不跟徐瑶结婚,我就得死?
我没有插话,静静地等着。
父亲继续道:“而且,今晚结婚时,恐怕不会太平,比你回来那一路遇到的东西,还要可怕!爹找了几个朋友,或许能够帮上忙,但更多的,还是得靠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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