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当场报了警,大致说了谭德厚的死因,然后就挂了电话。
趁着村长报警的空档,我悄悄打开天眼,观察着周围。
人死之后,魂没有被拘到阴司之前,就会一直徘徊在尸体周围,我很想找到谭木匠的魂,弄清楚他的死因。
可找了很久,愣是连鬼影儿都没看到!
这让我有些琢磨不透!
谭德厚死得肯定不正常,哪有人想死,会自己吃自己的,不管是跳楼,还是跳河,又或者是服毒,哪个不比吃自己来的舒服?啃自己的肉,人还活着,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种疼,常人哪儿能忍受得了?
事情到了现在,我很想悄悄溜回家,问问我爸,到底怎么回事!可这时候离开,肯定会被吕春兰怀疑,索性就在这儿等着,看结果到底如何!
村长打完报警电话,盯着吕春兰,有些为难地说道:“春兰呐,派出所那边说,他们会立刻出警,死人是大事,牵扯到法医验尸,取证等事宜,德厚的尸体,只能摆在这儿,不能动!”
“摆在这儿,不能动?”
当即,就有人开始不满了,那些叔叔婶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
“村长,就不能先把尸体搬回去,等警察来了再验尸吗?也不知道德厚啥子时候死的,尸体见了阳光,可是要尸变的啊!”
有人这般提醒。
又有个婶子站出来,说话前瞄了谭德厚的尸体一眼,吓得缩回了脖子:“是啊是啊,要是德厚尸变了,那咱们村儿,可就不得安宁了!”
“对对对,尸变后,尸体最先从家里的牲畜开始吃,这可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说法啊,谭德厚一辈子靠木工赚钱,家里家禽家畜,一共都没几只,等家里吃不到,肯定就去别人家了!”
“我家养了三百多只鸡,一家老小全靠母鸡生蛋养活,要是把我家的鸡吃光了,我那一大家子,可怎么活?”
“是啊,我家还有几头牛,几十只鸭子!”
有人急得直拍手,站出来对宋阳平说道:“村长,您跟派出所那边商量商量,能不能先把尸体弄回去,等他们来了再调查!谭德厚倒是死了,可咱们村的人,还得活不是?”
村里人都这样,邻里邻居的,谁家出了事,大家伙过来帮帮忙,这没得说。
一旦牵扯到自身,意见就很难达成一致。
宋阳平也有些犯难,作为村长,不得不为村里人考虑,他皱着眉头,思考了很久,最终将看向吕春兰:“春兰,你说,该咋办,是把尸体弄回家放着,还是丢在这儿,等警察来调查?”
吕春兰一直没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过了好久,她撇开搀着她的几人,扭头盯着我,冷声道:“村长,我一个妇道人家,男人死了,也做不了主。要不,让毛永长过来看看,这么多年,十里八村的,丧事喜事,都是他在忙活,兴许他会有法子!”
啪!
宋阳平一拍手:“对啊,这一忙活起来,怎么把永长给忘了,这么多年,他看过的坟地,办过的丧事,都没出过事!”
说完,宋阳平看向我:“小毛啊,你赶紧回家,把你爸叫过来,看看他怎么说!这事儿啊,恐怕也只有你爸能解决喽!”
这……
虽然我急着想回家,却没有急着答应,而是做出为难的样子,刚才吕春兰那眼神,她还在怀疑我爸。
而且,我爸没了道行的事,村里人还不知道。
沉默片刻后,我点了点头:“那行,阳平爷爷,我这就回去,问问我爸,他今儿生病了,还在家躺着呢!”
宋阳平表情凝重,点了点头:“难怪早先在你家,没见着你爸,那你赶紧回家问问,看你爸有没有办法?”
我转身便往家里赶,沿途一直用天眼搜寻,却始终没找到谭德厚的魂。
直到要进村儿的时候,一块石碑吸引了我的注意。它就栽在村头儿,进村就能看到,露在外面的部分,本该是四四方方的,可现在缺了一角。缺口处一点儿灰尘都没有,更没有风化的痕迹,应该是刚缺了不久。
这石碑,我并不陌生。
小时候,一群小伙伴,常在这儿玩,每次被家里长辈逮着,都免不了一顿胖揍,然后警告我们,再来这儿玩,就打断腿。
渐渐地,这石碑也就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以前没天眼,倒没觉得石碑有啥问题,此时开着天眼,我竟能看清石碑里边,无数玄奥复杂的符文,汇聚在一起,像是形成了一道阵纹。
唯独缺了的那一角,不知道去哪儿了!
但我有种错觉,补齐缺了的那一角,就能看明白这到底是什么阵纹!
我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来到石碑跟前,仔细琢磨着:“小时候也没发现你这么神秘,现在倒是看出些问题了,你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话音刚落,我眼前一黑,感觉灵魂都要被吸进去。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我一跳,但也只是一瞬间,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起身后,我没再管那石碑,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赶,来到院门口时,却看到几个族老在我前面踏进了院子。
“他们来干什么?”我非常疑惑,平时我爸跟他们,几乎没有交集,除非村里死了人,我爸发丧的时候,会打个照面而已。
这些族老,都是寨山村土生土长的,而且很长寿,最年轻的也近九十岁了。在村里活了二十多年,但我却从未见过,有哪个族老能过百,都是在九十九岁高龄去世。
我站在院门口看着,想看看这些族老,突然来我们家干什么?为首的那个族老,叫秦洪博,已经九十九岁高龄,他进院就喊我爸的名字。
我妈从屋里出来,卷着衣袖,手上还一手油,她赶紧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着说道:“秦爷爷,你们咋来了?”
“蒋珍,永长不在,喊了那么多声,都不回个话儿?”秦洪博语气生硬,是那种质问的口气。
我妈颤笑着:“在的,在的,永长最近有点儿不舒服,在屋休息呢,我这就去喊他!”
这些老东西!
我心里念叨着,没想到这些老家伙,仗着年纪大,说话一点儿不客气,但我没有急着跟上去,而是守在院门口等着。
没多久,我爸就出来了,经过一天的休息,气色明显好了很多,他看着秦洪博等人,笑着说:“秦爷爷,你们怎么来了?”
“毛永长,你可知道,村头儿那块石碑,缺了一角?”秦洪博还是那副毫不客气的样子,上来就质问我爸。
我爸瞪大了眼珠子,脸上满是震惊:“那碑缺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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