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剑划过,壁画毫无动静,看不出半点异状,直到剑尖离开农夫,它又有了动静,我顿时来了兴趣,这家伙躲在壁画中,能感知到外界,确切的说,只能通过壁画感知外界。
而且,我也愈发确定,阴神在壁画中,待不长,跟人在水里一样,憋气长短也有时限,憋一会儿,就得出来透气。
我轻笑一声,直接将噬魂剑抵在农夫身上,等了很久都没离开,一直抵着,约一分钟过去,姬磐从壁画中冒出头来。
这一刹那,它的表情极其丰富,先是如释重负,但转瞬间化作惊恐:“小子,你早就发现我了,为什么不揪我出来,而是一直不走,你知不知道,差点儿憋死老子了!”
嗯?
听到这话,我险些笑出声来,同时也意识到不对劲,阴神说到底还是魂体,根本不需要呼吸,它说差点儿憋死它,是什么意思?
我握着噬魂剑的手,一直未动,剑尖一直抵住其眉心。
同时,噬魂剑已经开始吸收它的魂力。
它说话都在打哆嗦:“小子……你敢用禁术?这噬魂剑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一旦施展,很可能将自己一起灭……”
话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表情变得愈发不可思议:“这……这是用阳气,将噬阴之力与噬魂剑隔绝,难怪你这般有恃无恐!”
我没搭理它,而是将噬魂剑朝他眉心刺进去了些,后者眉头拧在一起,眼睛瞪得浑圆:“你要干什么!”
噬魂剑并未停下,继续往里刺。
最后,它是真怕了,不安地大嚷着:“得得得,我认输成不?真是没想到,本将军竟然会栽在你小子手里,若不是我将九成力量,都给了那道念头,你不会有机会的!”
“周共王也说过同样的话,最终还是交了魂血!”我冷声应道。
“共王也向你交了魂血,这怎么可能,以它的实力,就算是张星河全盛时期,也不可能是其对手,要知道共王在炼气化神的阶段,可是往上走过两阶的!”
经姬磐解释后,对于商周时期的实力划分,大致了解了些,炼精化炁对应当下天师以下的境界,而天师就已经达到了炼气化神的实力,只是没想到周共王竟然在天师之后,还往上走了两个境界!
姬磐双手从壁画中扒出来:“让让,等我出来,就把魂血交给你,真是晦气!”
“不行,先交魂血,再出来!”这家伙能背刺周共王,绝非善类,不得不防。
它极其不满地应了声:“行……”
话音刚落,在其眉心处,一滴魂血缓缓凝聚,我总算是松了口气,只要收了这家伙的魂力,就再也无惧。
突然!
我感到毛骨悚然,即便是阴神也觉得头皮发麻,极强的危机感瞬间袭遍全身,在我去收魂血之际,姬磐竟然一只手,将魂血收了回去,同时壁画发生了巨大变化,原本栩栩如生的壁画,竟然变得虚淡了,仿佛底部的一层,被抽走了。
一张薄如蝉翼的纱衣陡然出现,朝我席卷过来,似要将我包裹在其中。
这是什么?
我极速倒退,却来不及了,伸手去收魂血时,与姬磐的距离太近了,念头一动,想要逃离此处,却明显感觉到,在倒退时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
这种感觉,与初次遭遇黑白无常时,想要神游离开时一样,竟然有东西可以挡住阴神神游,低头看去,竟是一层薄的近乎透明的纱,像极了透明丝袜的材质,大小两米见方,裹住一个人,刚刚好!
正当我惊骇时,纱的四个角迅速向周围靠拢,要将我包裹进去,我再也不敢犹豫,紧要关头攥着噬魂剑,对着姬磐眉心刺进去。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姬磐的魂力极速流失,可它却没有慌张,反倒是狂笑不止:“噬魂剑又如何,被这神秘纱衣裹住,不管是阴神还是鬼魂,最后都会被杀死!”
“大不了,同归于尽!”
看到噬魂剑刺进姬磐眉心,我想用身体撑开纱衣,却发现根本做不到,上边似乎充斥着某种秘力,阴神面对这种秘力,如同面对一座大山,不堪重负。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神秘纱衣还在持续,我试着往其中注入阳气,却发现阳气竟直接穿过它,更别说生效了。
对面,随着魂力不断被吞噬,姬磐的身影变得愈发虚幻,到最后呈半透明状,如大风中摇曳的落叶,随时都可能逝去。可它脸上,却没有一点儿恐惧,笑声近乎癫狂:“小子,别做无畏的挣扎了,这纱衣对活人无用,但对阴神有奇效,被裹住后,阴神会有跟活人被捂死时,一样的窒息感!”
我心中剧震,难怪不管是周共王幻化的娃娃脸,还是姬磐,躲到壁画当中,会时不时的冒头,先前它躲进壁画,我一直用噬魂剑抵住壁画后,它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要把头冒出来,为的就是缓解那种窒息感!
同时,我也终于想明白,为何第一次进这个洞室时,遭大蛇一击之后,撞在壁画上,会有肉身碰壁般的疼痛感!
我没有放弃,用噬阴之力尝试,却发现依旧无效!一时间,我感觉心都沉到谷底了,再也提不起半点希望。
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到其它手段。
获得五行之力后,第一次阴神离体,我便发现五行之力一直藏于脏腑之中,不会如阴阳二气那般,随阴神离体,跟在阴神身上。情急之下,我打开破妄眼,再次查看神秘纱衣,想着是否能找到破绽。
咦?
透过破妄眼,我竟然在神秘纱衣上,看到了熟悉的符文。竟然跟人偶身上的符文,极其相似,我赶忙唤醒人偶:“别睡了,再睡老子命都没了,帮我看看这纱衣上的符文,是怎么回事?”
人偶悠然醒来,同时打着呵欠:“你能不能让我安安心心地睡个好觉,自从跟你下墓之后,这都好几天了,一个好觉也没睡到!”
啪嗒!
我在其额头拍了一击:“等老子死了,你被捆在这纱衣里边,能让你睡一辈子,永远都不能醒来!”
人偶白了我一眼,吐了吐舌头,转而盯着纱衣,仔细端详起来,好一阵才不满地说道:“不就是件纱衣嘛,撕开不就行了?”
小家伙一边说,一边用手撑开纱衣的四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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