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连基础的丹药形状都没有。
如果非要用一种现实里存在的事物来形容它,最接近的应该是……
臭豆腐!
虞听泉捏住鼻子,痛苦面具。
她不介意吃,不代表她能接受这气味啊。
幸好,这一炉丹,用的都是最不值钱的普通药草。
不然如果是好东西被污染成这样,她该有多心疼啊。
空间精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炼丹房附近,从天而降一张新的纸条:
【臭死了,这是什么东西?】
虞听泉略微思索。
“可能,大概,也许……是我碰巧发明出来的,新型整蛊道具?”
精灵沉默片刻。
【你确定不是用来整我的?】
“呃……”
虞听泉小声叨叨:“你非要这么想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其实她还是有点心虚的。
虽然她是空间的主人,可她毕竟生活在外面,只有精灵和满园子的植物离不开这里,那就必须跟臭味共同生活一段时间。
“你等着哈,我马上回来!”
虞听泉把别墅里的空气清新剂拿来了。
进去一顿猛喷,勉强盖住臭味,安抚住了自家勤勤恳恳干活的小精灵。
她顺手停了炼丹房的自动程序,打开门窗通风。
这两天还是歇歇吧。
一个合格的丹师,绝对不能用卫生不达标的房间炼丹,忍不了一点!
凌家老宅。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凌母脸色愈发难看。
“你说他到底几个意思,我生他养他,现在连说他两句都犯法啊?”
凌昊臻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
不过,无论是凌母,还是旁边当乖乖女的孙雅茉,都没往太坏的方向思考。
因为从前也发生过这种情况。
而且不止一次。
多数是因为前女友陈素秋。
每当凌母和凌昊臻发生争执,凌昊臻就会对母亲采取冷暴力的手段。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饭局照常去,会议照常开。
就好像,在他作为成年人的世界里,早已不需要母亲这个角色。有她或者没有她,凌昊臻都一样活得规律又精彩。
父亲去世后,家里总共就三个人,他俩一吵架,孙雅茉作为称职的小棉袄就必须站出来表态,耐心安慰凌母。
凌母很固执,非要把电话打通不可。
“小茉莉,妈妈知道你懂事,可是你哥哥太不像话了!以前他样样都听陈家那丫头的,现在换了个冒牌货,他居然也这么包庇她!”
凌母十分愤慨。
“我今天非要让他把那女人带过来,好好跟你认个错!”
不是,您真是为了我吗?
还是为了宣示自己在这个家的权威呢?
孙雅茉已经骑虎难下了,痛苦地闭上眼。
她今天淋雨感冒,哪是因为嫂子不让进门啊……
她到凌昊臻家,那是傍晚的事,当时一点下雨的意思都没有。
本来她就是奔着超豪华影音室,还有那全套的电玩设备,才去了那边。
没进去,所以她转头就去电玩城了啊!
“什么?!”凌母听见她的老实交代,声音瞬间高了八度。
“你不是在别墅外面淋了雨?”
“不是的……”
孙雅茉迅速跪在养母脚边,双手拢在膝盖上,认错态度极好。
“对不起妈妈,我以后不会贪玩了,一定不辜负妈妈对我的期望。从今天起我不打游戏,不看小说,一心读书,考个好大学给妈妈争光!”
凌母并没有被哄好。
所有人都知道她对这个养女有多好。
生病了细心照顾;
先后请过几十位家教才找到最合适的;
给养女吃的用的样样是进口货;
各色奢侈品只要是她有的,从来没落过孙雅茉那一份。
平时母女俩好得跟亲生的一样。
今晚,在这个客厅里,却展现出了外人无缘得见的另一面。
凌母的脸没有一丝赘肉,拉平了皱纹的面孔紧绷着,山雨欲来。
她忽地笑开了,扔下手机笑得前仰后合。
“孙雅茉,真不是我瞧不上你,就说你小时候吧,从乡村小学搬到城里读书,读了半年多啊,英语都没及格过!
“这说明什么?
“你先天智力本来就不高,也没有过人的天赋,我辛辛苦苦地栽培你,不想辜负你父亲在天之灵,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
凌母越说越气,巴掌一下一下拍在养女的头顶,间歇落在她肩膀上。
“啊!”
孙雅茉不久前才打过耳洞,那一巴掌拍到她发炎红肿的耳垂,她下意识一声痛呼!
血顺着耳钉渗下去,滴在她的棉白裙子上,颇为不祥。
凌母仿佛没看见一样,神态愈发严肃,俨然进入一种忘我境地。
她拧住孙雅茉的耳朵撕扯着,面容狰狞。
“你假装车祸撞到腿,我丢下一堆事去医院照顾你!
“结果你班主任说,你之前逃过课,还雇人假扮我打电话帮你请病假!
“你装抑郁症,好像不给你吃药就要死要活的,现在断了药,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啊?
“考大学,给我争光?哈!
“我的脸早就被你哥哥丢尽了!
“你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就你那摆不上台面的身世,你那个猪脑子,我能指望你干什么?
“你能像陈素秋那样吗?
“人家四岁学舞蹈,十岁拿下全国总冠军,拜的是世界级的艺术家!
“对,我是嫌她抛头露面,我是嫌她不安分,可是人家一边练舞蹈,一边拿下澳洲的offer,那时候人家跟你一个岁数!
“你呢,你行吗?!”
魔音穿脑!
孙雅茉痛苦地捂住双耳。
她原本还想辩解的,渐渐的,眼神里的光散去了。
她只能苦笑着不吭声。
再等等吧。
等养母骂到出气,自然会停的。
凌母喷火的眼珠里刻着深深的鄙夷,手指游走到孙雅茉的下巴,端起她的脸。
“你啊,考不上什么好学校的,想玩就尽情玩吧,趁你还没成年,好好玩个够!哼,好在这张脸还不错,带出去不会给我丢人。”
孙雅茉仿佛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哀求地抬起脸:“不要……妈妈,我不想嫁人,不要让我去联姻,求你了!”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啊!
“为什么还要用这么落后的合作方式呢,我们有法律,有合同,大家都按合同办事,不就够了吗?”
她带着哭腔控诉。
“那个人比我大二十岁啊!我如果嫁给他,他儿子都比我大,别人不会议论吗,这样你就不嫌丢人了吗?!
“哥哥已经做得很好了……他能让凌家回到巅峰的,靠联姻得来的合作,只会让我们家抬不起头。妈,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你给我住口!”
凌母重重地甩了她一巴掌!
完全看不出来,这跟平时把她宠成小公主的和善妇人是同一个人。
“凌家怎么样,轮不到你姓孙的说了算!这些年你吃我的,用我的,现在就该听我的!”
孙雅茉陡然冒出勇气,含着泪吼道:“我没有求你收养我!”
“国内有那么多的孤儿院,就算你不养,我也不会饿死在街上!为什么要用我的自由去养凌家啊?你说的对,凌家怎么样,跟我姓孙的有什么关系!”
孙雅茉猛地站起来就往外跑。
不等凌母派人阻拦,那抹身影已经毫不犹豫地冲进雨夜。
干净的棉布白裙,在暴雨里被溅起的泥点子染花。
她跑远了。
与此同时,虞听泉坐在自家客厅里。
扫地机器人在她脚边忙碌,把之前被系统弄脏的地板擦得一尘不染。
她把凌昊臻的手机充上电,开着静音模式放在手边。
凌母的几十个来电,她都知道。
凌昊臻本人肯定没办法接电话了。
人在地下室里关着。
她记得,凌昊臻小时候逃学,被母亲关禁闭一天一夜没放出来,导致他很怕黑。
这个秘密只透露给了女主阮以秋。
地下室里没装声控灯,唯一的开关在外面。
凌昊臻在里面叫了十几分钟就安静了,缩在角落里像个受惊的鸡崽子。
虞听泉存心要让他吃点苦头,就这么晾着他。
可是,如果有人知道凌昊臻最后一次出现,是为了接妻子去凌家老宅……
人家找上门来,告她拘禁,那就不太好了。
于是虞听泉用了一个千里眼道具,先看看凌母那边是什么反应。
意外目击到凌母发狂、殴打养女的整个过程,虞听泉皱起眉。
一些没明白的问题突然就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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