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的不错!究竟是谁害了锦安,你得弄清楚。”

    太后来给侄女撑腰了。

    这事,总归肯定跟宫里的女人脱不开关系。

    谁不知道锦安是皇后的心肝?

    动她,就是动了皇后的命。

    轻易不会有人对她下手,一旦动了,无疑是想利用皇后,借刀杀人。

    皇帝站在这对相似的姑侄面前,手在袖子底下握拳,沉声说:

    “好,朕答应你们。”

    锦安出事,他也痛心。

    他也想知道是谁害了她。

    可是……

    “你们不要忘了,这就是皇后管着的后宫!”

    不必他提醒,皇后已经又痛又悔。

    她是统领六宫事务的女主人。

    倒在地上的受害者竟是她女儿!

    何其讽刺!

    她怎么对得起锦安的信赖!

    太后按住皇后的肩,另一只手抬起,快而清脆的一声响!

    众人惊住!

    皇帝摸向浮起指印的脸,下意识想要发怒。

    但在对上太后怒容的那一刻,他藏起负面情绪,显得茫然无辜:“母后?”

    “好大的威风!睁大眼睛看清楚,你面前是你的结发妻子,她护着的,是你和她的亲生女儿!

    “你身为君主,出了事不去想办法解决,却来跟你六神无主的皇后争吵,这就是你学来的处世之道?

    “身为夫君和父亲,你忽视罪魁祸首,却在这里指责妻子,耽搁时间,影响里面的大夫救你女儿!

    “你口口声声说不让先帝失望,照这么看,你是想气得先帝从棺材里跳出来!”

    “母后息怒,朕……”皇帝想辩解。

    太后不给面子地打断:“不必解释了,还有人在御书房等着,皇帝自去吧,锦安的公道由哀家来给。”

    过了一会还没听见动静,屋里,圣手在虞听泉脚边蹲下。

    “师父你听,不吵了哎……你说,到底是谁害了公主?”

    虞听泉刚给锦安喂过最后一次药。

    等了一小会,拍背让她吐出胃里的残留物。

    急救还算成功。

    但还是损了这具身体的底子。

    以后要细细调养才能回到正常人的水准。

    她也纳闷是怎么回事。

    在游青梨记忆里,锦安公主并没有这一劫。

    难道是因为她进宫太顺利,引发了蝴蝶效应?

    面对圣手的八卦,虞听泉诚实道:“我不知道是谁策划的,不过,我有办法找出是谁做的。”

    “此话当真?”皇后推门进来。

    太后关心锦安之余,注意力更多放在虞听泉身上。

    “嗯,我确实有办法,稍等片刻。”

    现场没找到带毒的食物。

    皇后又咬定女儿绝对不会在外面吃来历不明的食物。

    虞听泉相信这句话。

    因为她还在锦安的下巴发现了指印。

    她比划过指印的位置。

    凶手用左手掰开锦安的嘴,右手将毒药推进去,趁锦安没反应过来,就把毒药弄进了她的喉咙。

    虞听泉提取了那种毒。

    通过简单的药物反应测试,她配了药水,细说用法。

    “把今天在附近的人聚在一起,让他们伸出右手。

    “加热药水,让他们的手掌从蒸气上方经过。

    “手上出现青黑痕迹者,就是投毒之人。”

    她言之凿凿。

    求知欲最强的圣手第一个提出问题:“那如果凶手洗过手呢?”

    “嬷嬷在亭子里布置坐垫,一个宫女不在,凶手要在短时间内解决另一个宫女,给公主强灌毒药,逃离现场……

    “时间紧迫,而且凶手多半会去打探现场的后续,不一定有空去洗。”

    换句话说,凶手很可能一直在周围徘徊。

    虞听泉顿了顿。

    “洗过也没事,掌纹里会有残留,只要一点点就能看出来了。”

    皇后把药水交给心腹,说明用法。

    她坐在锦安身边,呆呆地等女儿苏醒,时不时地探一下呼吸。

    那患得患失的样子跟平常完全不一样,让人看着难受。

    太后忽然问虞听泉:“你从哪里学的医术?先前给我的那颗药……”

    “也是我配的。”

    都是自己人,虞听泉坦率地认了。

    她不愿意说师承何处,太后也没强求。

    她还跟太后说,上次那颗药只是一个开始,后续还需要针对体质,做进一步的治疗。

    太后一脸果然如此。

    今天锦安是主角,太后没问自己的毒该怎么清。

    由于精力不济,她坐了一阵就回去休息了,把福安嬷嬷留下陪着。

    虞听泉反复承诺,说锦安真的脱离危险了。

    直到锦安睁眼,虚弱地叫了一声母后,皇后才摆脱发呆的状态,嚎啕大哭。

    “谁在外面喧哗?”她带着哭腔问。

    “回娘娘话,是各宫娘娘来探望公主,丽妃和云妃话不投机,这会儿,双方的大宫女吵起来了。”

    福安嬷嬷资历老,看出她们争吵是假,激怒皇后才是真。

    “奴婢去为娘娘回绝了她们吧,公主如今最需要的是休息。”

    皇后痛痛快快地哭过一场,水洗的凤眸露出凌厉:“不必,敢对我儿下手,本宫是错在过去太放纵她们了!”

    她提起厚重的长裙,郑重其事地对着虞听泉行了一礼。

    “你救了锦安,就是我的恩人,往后只要我活着一天,不会让人动你一根头发!”

    虞听泉避到一半,听见她求自己照看锦安的身体,便受了她半礼,温和地说:

    “放心,我跟锦安投缘,就算娘娘不说,我也会帮她调理的。”

    皇后留下一句多谢,提起那把吓退君王的长刀,杀气腾腾去了前殿。

    福久嬷嬷担忧她把事闹大。

    虞听泉说:“不会的,锦安还要在这宫里生活呢。”

    皇后擅使红缨枪。

    她要是打算无差别攻击,一个活口不留,那她提的就不是刀了。

    圣手溜出去,看人家找凶手。

    据他说,宫女太监们在长街排队,有人加热药水,从他们身侧一溜烟跑过去。

    蒸汽顺着他们的手染了一路。

    一直没找到谁的手变色。

    皇后的人开始怀疑这药水不灵验。

    后来在傍晚时分,他们抓到一个鬼鬼祟祟架起竹梯想溜走的小宫女。

    用最后那点药水一测:

    她掌心出现了斑驳的青黑,指尖更是黑透了!

    “是谁的宫女?”虞听泉问。

    圣手想了想:“好像是给丽妃照顾宠物犬的。”

    “宠物犬……”

    虞听泉从袖子里拿出一撮毛发。

    “丽妃的狗我没见过,福久嬷嬷,您看是这个颜色吗?”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81_81633/40240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