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道:“为何?”
柳晨道:“你们来晚了!”
胡云故作惊疑,道:“为何?”
柳晨道:“唐姐她,十七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胡云故作震惊,道:“怎么可能?听我家长者说,前辈她天资卓绝,怎会在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仙逝?”
柳晨的眼中似有泪光闪动,低头不语。
胡云看了看不远处的温柔,相问于戒灵老爷爷,道:“此间祥情,是否该让她也知道?”
戒灵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此二者不共戴天!身为人子,自当图而报之、还之。”
胡云道:“我明白了。”
继而又对柳晨道:“我观你颜色,这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柳晨看着胡云欲言又止。
胡云摆手道:“不急,你慢慢想好了再告诉我。我要知道所有的一切,一丝一毫都不能遗漏。”
胡云说完便离开了,去往不远处温柔那里。
温柔正在兽皮上练习铭纹,见到哥哥过来,连忙起身,将手中的铭纹笔递给胡云,道:“哥,你来得正好。这条符纹画写了好多遍了,老是不成功,你给我示范一次。”
胡云接过铭纹笔,坐下来,然后拿起兽皮看了看,找到她出错的原因。
接下来一个一个符纹教她,“字”形、笔画长短、用力轻重,一一过了一遍,然后又教她如何将这些符纹连接起来,进行铭刻和组阵。
温柔:“……”
胡云道:“明白了吗?”
温柔:“这么容易吗?我怎么很困难,是不是太笨了?”
胡云铭纹、组阵只需要将灵力附着于铭纹笔之上然后将火之纹画写下来即可;温柔铭纹、组阵需要先感悟,然后将灵力附着于铭纹笔之上,再把火之纹画写下来才行。
感悟不到位,画写不成功,所以难成符、阵。虽有火纹全谱相辅,但也不意味着她就不需要感悟。
胡云道:“慢慢来,阵法一道博大精深,我们常常努力些,总归是会有成就的。”
温柔回了一声“哦”,又要开始练习。
胡云阻止她,道:“修行不急于一事,我有一事需要问你意见?”
温柔嘿嘿一笑,道:“哥哥替我作主便好,不需要问我意见。”
胡云看了一眼柳晨道:“关于你母亲的消息。”
温柔闻言一愣,手中铭纹笔掉落在兽皮之上,眼中有泪水滑落。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种事情,叫她一个小孩子如何泰然处之?
不淡定,才叫正常。
胡云用手拍了拍她的头,道:“柳晨来自弇州柳氏主族,你母亲的事,他应该知道一些,所以我来问你,要不要了解当年的消息?”
温柔麻木地点了点头,算是她的回答。
胡云道:“如今我们不有能力报仇,所以万不能在柳晨面前露出破绽,让他瞧出你的身份来。”
温柔看着胡云道:“哥,如何做我听你的。”
胡云道:“一会儿由我来问他,你不要出声,也不要太伤心了。”
温柔道:“好。”
中午休息过后,夜爵与张如烟自找一个地方修炼去了,赵四海手拿树枝跟到张如烟的不远处旁观,胡云带着温柔将柳晨引到另外一旁去。
三人席地而坐。
胡云问:“想好了吗?”
柳晨点了点头。
胡云道:“开始吧。”
柳晨道:“知道了又如何?”
胡云道:“你也看到了我们的作风,恩仇从来不过夜!如真有隐情,那定要查他个清清楚楚,不能让前辈死得不明不白。”
柳晨无奈地道:“查清楚了又能怎样?”
胡云道:“怎样?那自然是有冤报冤,有仇还仇!但凡与此事有一丝丝牵连,必定灭他一族。”
柳晨道:“皆是五级以上势力参与?”
胡云指着远处的夜爵,道:“我家长者的能力你是见识过的,飞天遁地、排山倒海皆不在话下,世内之人可有敌手?”
柳晨道:“世外呢?”
胡云道:“世外亦不惧!”
柳晨:“……”
胡云再次指了指夜爵道:“长者不过在师门扫地而已,同有他实力之人数不胜数。即使面对世外势力,何所惧?”
柳晨道:“你不骗我?”
胡云郑重地道:“不骗你,但你需将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我兄弟二人。”
柳晨想了一阵,慢慢地说道:“从何说起?”
胡云道:“从你知道的说起。”
柳晨道:“我小唐姐五岁,当时不过才十八的年纪,很多事情都是听到族人议论才知道一些,这些年来暗中多方打探,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了一个大概。她的死与柳氏、温氏、胡氏和世外百里氏、公孙氏和左丘氏都有关联,我就从柳氏说起。”
胡云点了点头。
柳晨道:“柳氏一族为五级势力家族,与温、胡二姓共管弇州,并称三巨头,是为弇州霸主之一。唐姐柳如霜天姿卓绝,身有火金水三种元素之力,是为柳氏一族数万年来都难得出现的三灵体,她以二十左右的年岁成就武神境,横扫世内所有五级势力,在当年的家族势力排位赛上无有敌手。”
胡云道:“如此战力,自当是每一个家族梦寐以求的,为何……”
柳晨道:“原是应该如此,但坏就坏在我们这一脉是旁支庶出。”
胡云道:“为何?”
柳晨道:“如霜唐姐的天赋,正常的情况下一定能够突破武神境,十阶之上修为必有悠长的年岁可活。对外,她是柳氏最强的战力;对内,她是主脉最大的威胁。妖孽的天赋、恐怖的战力,令外界畏惧的同时,也让主脉感到害怕。所以,在各方共同的促成下,造成了如霜唐姐的悲剧。”
胡云道:“柳氏要么毁灭她,要么将她嫁出去。”
柳晨点头道:“杀了唐姐不符合柳氏的利益。”
胡云道:“那么只有将她嫁出去。”
柳晨点头道:“所以,温氏、胡氏和世外百里氏、公孙氏、左丘氏同时向柳氏提亲,就成了唐姐唯一的出路。”
再次听闻胡氏,胡云不由得心中一紧,尽管已经知道了自己与他们不有关系,但是仍然担心与爷爷的亲属之人有牵连。
不然何以自处,将如何面对爷爷、如何面对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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